第七章

開門的也是個老頭，什麼叫也呢？水神搖搖頭，自己只不過是扮作了老頭，又不是真的老頭，自己本來的樣貌那可是整個九重天裏最帥的大小伙一個。

對方雖然只是個凡人，但在凡人中已屬老者，況且自己有事相求，故而水神還是點頭行禮。

開門的老頭看到水神眼裏滿是驚訝，問道：“不知閣下何事敲門呢？”

水神這會兒在門口凍得也顧不上寒暄了，直接開口道：“老人家，這山上實在太冷了，我在這山上只看到你的房子，所以冒昧想進去取個暖，不知是否可以？”說完眼神懇切的望着張老頭。

老頭表情恍然，“快請進，快請進，這外面確實是寒冷。”

水神大喜，連連稱謝，然後隨老頭進了屋，老頭將屋門重新關好，阻擋了外面的寒風。

進了這暖融融的屋內，水神終於感覺自己活過來了，忙向老頭道謝，“你好，我初來乍到此地，實在是不知此地竟是如此寒冷，穿得着實單薄了些。真的是萬分感謝你讓我進屋取暖。”

老頭擺擺手，“無妨無妨，我這屋子雖然簡陋，倒也暖和，反正就我老頭子一個，再多一個老頭子跟我聊天解悶也是好的。”說完笑了起來。

濡世也跟着笑。

然後就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氣氛有些尷尬，還是老頭先開了口，老頭雙手交疊拱拱手，自報家門，說自己名喚張了，說完了眼巴巴望着水神，顯然是在問水神的名字。

水神心想，我總不能說我叫水神吧，那自己還扮個什麼凡人，那不第一天就露餡了，水神想了想，乾脆給自己現取個名字吧，也學着老頭的樣子把雙手交疊着拱了拱手，“我叫濡世。”說完了突然想到要是自己取的名字和祖神給的度牒名字不一樣怎麼辦，對了，讀碟上有沒有名字來着？水神趕緊從胸口衣襟里掏出度牒看了下，只見道號一欄“濡世”兩個字正在翩然躍上，水神放下心，如此一來，濡世這個名字算是正式用來在凡間行走了。

水神濡世把度牒又揣回了懷裏。

張了瞧着度牒的背面，再次拱拱手，“原來是濡世真人，失禮失禮，不知道真人在小寒天來這亘蒼山上是所謂何事呢，還穿着如此單薄？”老頭滿眼疑惑。

原來此處叫亘蒼山，不過濡世不知小寒為何，好奇問道：“何謂小寒天呢？”

張了表情有絲驚訝，顯然對濡世問這個問題有些意外，因為這個問題應屬常識，但還是答道：“小寒是這北方一年中最冷的一天了。”

濡世滿頭黑線，自己可真會挑時候下凡呢，三百六十五天偏偏能選中最冷的一天，也是不得了，他回道：“我這次下來是為收徒而來。”

“下來？”張了抬頭看看上面，“從山頂上嗎？山頂上我記得什麼都沒有的，且常年積雪無法住人的，不知真人為何會從山頂上下來？”

濡世不知該怎麼解釋，總不能說自己是天上下來的，那不就暴露身份了，想了想措辭，神秘的說：“天機不可泄露。”

張了露出恍然的表情，不再追問。

張了讓濡世先坐，自己轉身回了裏屋，出來拿出一件棉袍以及一雙棉靴，“我看真人還光着腳，如此天氣，即便在屋裏只着單衣也應是不夠的，這棉袍和棉靴都是新的，小老兒未曾穿過，如若真人不嫌棄，要不先穿上御禦寒？”

濡世自是又一番感謝。

鞋子穿上，還挺合腳，棉袍穿上，大小也合適，濡世心想張老頭這是不是送客的意思呢？讓自己穿戴好了就可以繼續走了？

但他委實不想走啊，外面太冷了，屋裏這麼暖和多好啊，但賴着不走也太不好意思了，真是左右為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