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荒淫無度草包新帝
宿醉過後早上起來頭還在隱隱作痛,姜酒坐在龍椅上聽着底下的大臣上奏,只覺得頭越發昏沉。
各種雜事說了一通之後,終於聽到一件令人振奮的事,有大臣上奏說蒼將軍大敗狄國,現已傳回捷報,正帶着繳獲的戰利品回朝。
姜酒心下一喜,臉上露出個笑意,“如此甚好,蒼將軍乃我朝不可多得的良將,眾愛卿覺得該如何嘉獎蒼將軍才是?”
“蒼家三代從軍為我朝效勞,蒼將軍更是人中龍鳳,屢立奇功,如今蒼將軍已到適婚年齡,卻尚未有妻妾,陛下何不考慮為將軍賜一樁婚事。”丞相上前進言道。
姜酒忽地想起蒼鴻澤走前曾對他說,若他大敗狄國而歸,希望他答應他一個請求。
蒼家家世底蘊豐厚,功名權利都擁有了,唯獨蒼家向來子嗣單薄,看來當時蒼鴻澤可能想跟他所求的也是一樁好婚事。
“是啊,如今年關將至,蒼將軍大勝而歸,趁此機會替將軍操辦婚姻大事喜上加喜。”
“丞相所言極是。”
底下的大臣紛紛應聲附和。
姜酒沉吟一聲,也覺得此法不錯,待蒼鴻澤回來后,替他尋樁好婚事,到時候蒼鴻澤若有看對眼的女子便下令賜婚就是。
“如此甚好,待蒼將軍回朝後再好好商量此事。”今日早朝耗了許久,他已經有些乏了,擺手道,“退朝。”
“恭送陛下。”眾臣跪送新帝離去。
底下新上任的尚書郎沈修誠還是第一次見新帝,先前站得遠且因為不能直視聖顏,只隱隱約約見到端坐在上方龍椅處新帝清雋修長的少年身形。
如今跪送新帝離去,在新帝經過時那衣袂翩翩間帶起一陣風,他的鼻間頓時聞到一股異常好聞舒服的香味。
按耐不住稍稍抬頭一看,剛好看到新帝白皙光潔的側臉和挺翹漂亮的鼻樑,冠冕上的珠簾微微搖晃。
像是注意到沈修誠的目光,新帝那雙會說話般清透的眼睛懶懶地瞥了一眼沈修誠,很快便不感興趣地移開了目光。
沈修誠愣愣地怔在原地,那清脆的玉石撞擊聲像是寺廟裏的鐘重重地撞進心裏,回蕩聲悠遠綿長,久久不散。
直到新帝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殿外才堪堪回過神,一旁的同僚見沈修誠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下覺得好笑。
出言調侃道:“看你一臉丟了魂的樣子像是思春似的,莫不是惦記着哪家姑娘,聽聞皇上要給蒼將軍賜婚心裏便也跟着着急起來。”
沈修誠面色漲得通紅,腦海中又浮現方才新帝驚鴻一瞥的模樣,“休要胡說,我不過是...”
見沈修誠支支吾吾說不出來,那同僚放聲笑了出來,越發認定沈修誠就是思春不好意思罷了。
沈修誠性子內斂,平日裏專心在書房裏潛修,從未見他如此窘迫不自然的神色,那同僚見沈修誠因他的話惱怒了,想了想,便陪笑道:“是我胡言亂語了,尚書郎莫怪,為表示我的歉意,今夜夢月湖那裏有遊船,我請客。”
沈修誠眉頭一皺,拒絕道:“我並不愛去那煙柳之地。”
同僚了解沈修誠的性子,瞭然地點點頭,“放心,今夜夢月湖那邊是要組織文人雅集,來的都是文人雅士,還有不少的名士書畫可觀賞。”
最後這句話說動了沈修誠,他向來愛收集些名畫,想了想,便應了下來。
*
姜酒一回到寢殿便迫不及待將頭上沉重的冠冕摘了下來遞給小莘子,一邊揉着脖子,一邊往床榻的方向走。
小莘子見狀立即走上前替姜酒按揉着肩膀,輕聲道:“陛下今日這麼晚才退朝,朝中公務繁雜,陛下要多注意身體。”
按在肩上的手力道適中,不輕不重,很好地緩解了酸脹的肩膀,姜酒放鬆身體任由小莘子動作,有些昏昏欲睡。
“是啊,最近年關將近,宮中事務繁多,正值蒼將軍也要回朝,還要考慮將哪家的官家女子賜婚給蒼將軍。”
想到這,姜酒睜開眼,“這樣,你等會傳旨下去,讓大臣家中有適婚女子的畫像統統遞上來。”
小莘子應了下來,雙手順着姜酒的脖子慢慢按揉,龍袍的衣襟穿在身上有些寬大,后領處的露出一片瓷白的肌膚。
小莘子瞳孔驟縮了一瞬,姜酒掩藏在後頸處的肌膚上面滿是曖昧的紅痕,很像是被人用力吮吻出來的。
多得幾乎連成一片,綴在白皙的皮肉看着有些觸目驚心,不知道在龍袍掩蓋之下的其他地方還有沒有這些痕迹。
他的腦海中頓時蹦出昨夜狀元郎看着他時那冰冷的眼神,既有壓迫感。
這些...應該都是狀元郎弄出來的吧。
小莘子按揉姜酒肩膀的手慢慢地停了下來,語氣沮喪,“狀元郎才華過人,不像奴才愚笨不能替陛下分憂,想來陛下如今有了狀元郎陪伴,想來陛下能放鬆許多。”
姜酒一怔,先是詫異小莘子忽然說這番話,但隨即又想到什麼,不禁眼睛一亮。
“對啊,朕還有狀元郎,這樣,等會你一起傳旨讓狀元郎來御書房替朕批奏摺。”
本來他就不精通這些,如今小莘子的話倒是點醒了他,放着這麼一個能人不用豈不是浪費,就讓肖琛去煩惱那些奏摺。
說完之後見小莘子神色越發沮喪,好笑地安慰道:“不必作踐看不起自己。”
這個伺候他的小太監做事利索,溫順又聽話,姜酒正新鮮着,對小莘子很是滿意。
況且想到前面兩個位面世界遇到的那些男人,不由得冷哼了一聲,抓住小莘子的手,瞥了一眼小莘子小腹的方向,認真說道。
“男人無欲則剛,你現在這樣就很好。”
察覺到姜酒的視線,小莘子猛地一怔,一股熱氣直往臉上冒,耳根子紅得幾乎要滴血。
弓着身子掩了掩衣褲,低着頭目光閃爍,欲言又止。
姜酒沒有注意到小莘子的舉動,將奏摺交給肖琛處理,彷彿卸下了沉重的包袱,心情也跟着愉悅了起來。
想起許久未出宮,便拍了拍小莘子的肩膀子,“準備轎子,我們今晚出宮去夢月湖那邊。”
按理說皇帝不能如此隨意離開皇宮,但耐不住當朝皇帝是個草包且荒淫貪圖美色之人,只好多派些暗衛那種保護。
說走就走,日薄西山,天色將暗時,一輛馬車從皇宮裏緩緩行駛出。
到夢月湖那邊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酒樓邊早已掛起了燈籠,人潮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馬車在凝香樓停下,姜酒一身常服,頭上戴着遮臉的帷帽,被小莘子從馬車上扶下來。
凝香樓里的春姨一見姜酒這身熟悉的打扮便笑開了臉,趕緊迎了上去,假意嗔怒道:“姜公子好久不來凝香樓了,芷芸姑娘天天念叨着姜公子,人都消瘦了許多。”
姜酒展開扇子輕勾着唇笑了笑,“春姨莫要再賊怪,我這不是一尋着空便趕過來見芷芸姑娘了嘛。”
春姨未見過姜酒的面容,但聽着姜酒清冽乾淨的聲音和清雋修長的身形,估摸着應該是個年歲不大的少年郎。
說話時尾音像帶着鉤子似的,勾勾纏纏,泛着點甜意。
聽着姜酒的討饒聲,仿若真是那少年郎,因家裏人看得緊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她頓時心軟了下來,邊引着姜酒往樓上走,邊說道:“芷芸姑娘還在屋裏梳洗。”
春姨敲了敲芷芸的房門,揚聲道:“芷芸,快出來看看是誰來了!”
裏面懶懶地應了聲,過了會才挽好發打開門,剛想出聲問是誰這麼早就來凝香樓找他,就見到戴着帷帽站在一旁的姜酒,頓時心下大喜。
“姜公子!”芷芸驚訝地看着許久未見的姜酒,挪開身讓姜酒走進來。
姜酒用扇子拍了拍小莘子的肩膀,低聲道:“你到轎子上等我。”
小莘子蹙着眉,見姜酒要趕他走跟芷芸單獨相處,眼底漫上焦躁之意,看着姜酒欲言又止。
姜酒揮了揮手上的扇子,沖小莘子一擺手便將門關上了,只留小莘子站在門外低垂着頭神色難辨。
春姨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小莘子,只覺得此人頗有些怪,那姜酒在時,這人就跟那溫順的綿羊般聽話。
但一旦姜酒不在身邊,好像就變了個樣,具體什麼她說不出來,只覺得眼前這個眼神沉沉的男人不如他表面那般溫順聽話。
春姨掩着唇不自然地扯出一抹笑,“那我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公子自便就是。”
小莘子沒有反應,佇立在門外一動不動,春姨面色尷尬,索性由他去,急沖沖地下了樓。
屋內,芷芸看着摘下帷帽露出面容的姜酒,怔怔地愣了一瞬,才掩飾地斂下眼,輕聲道:“姜公子今日還是聽曲嗎?”
“嗯。”姜酒取下腰間的荷包,從裏面取出個色澤通透的玉鐲遞給芷芸,輕笑道。
“春姨說我最近沒來你都消瘦了許多,芷芸姐姐莫怪,這個玉鐲子就當我給芷芸姐姐賠禮道歉了。”
芷芸接過玉鐲,觸手溫潤質地光滑,品相極佳,顯然是富貴人家才有之物,攥着玉鐲的手緊了緊,幾不可聞地嘆了聲,“姜公子,我近來新學了首小曲。”
姜酒懶懶地放鬆身體半靠着卧榻,看着芷芸半抱着琵琶,纖細蔥白的手指輕輕撥弄着琴弦,口中輕哼着婉轉纏綿的曲調。
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二樓的窗戶,微涼的夜風柔柔吹拂着,姜酒手抵着下頜失神地看向夢月湖上的遊船,嘴裏跟着輕輕哼唱着。
天色越來越暗,用過膳后的人家相邀着在湖畔邊散步,遠處酒樓燈火通明,喧鬧聲交談聲不時傳來。
這是宮裏不曾有的鮮活和熱鬧,姜酒看着外面正在放花燈的人們,忽然有些想今夜就不回宮裏,玩累了就隨意找個客棧歇息,明日頭疼的早朝乾脆也逃了。
正當他盤算着,一聲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街上的人群喧鬧起來,姜酒手撐着窗沿往下看。
一身戎裝的蒼鴻澤手執長鞭,騎着一匹黑馬往凝香樓的方向奔騰而來。
姜酒詫異地睜大眼睛,不是說蒼鴻澤還有幾日才能回到朝中,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蒼鴻澤向來最恨他到這些煙柳之地,從前幾次到這地來抓他,如今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定是那蒼鴻澤又過來抓他了。
姜酒神色慌張回到屋內拿起帷帽戴上,語氣抱歉,“芷芸姐姐,我得走了,改日再來找你。”
芷芸收起琵琶站起身,不知姜酒這一走又要多久才會來,不由得語氣着急起來,“姜郎......”
話還未說完,只見姜酒熟練地扒着二樓的窗,身影消失在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