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 2 章

“啊.......!”

姜酒猛地睜開眼,呼吸不穩地微微喘息着,心跳如擂鼓,那股心悸感一直縈繞不去,泛着水光的眼眸慢慢從茫然變為了清明。

眼珠遲緩地左右掃動周圍,長舒了一口氣,掀開被子走向浴室,打開水龍頭,用手在底下接着一股水澆在臉上。

冰涼的水刺激臉上的毛孔,姜酒瞬時清醒過來,抬起頭看着牆上的鏡子,清晰看着到自己眼角的紅意。

似是受到了驚嚇,臉色泛着白,眼睛裏都是霧蒙蒙的水汽,水光瀲灧。

姜酒的腿還有些發軟,想起夢裏那個躺在黑色棺木里的男人。

整齊筆挺的黑西裝穿在身上,雙手被擺成交叉的姿勢擺放於腹部前,臉色慘白,平時盯着他的那雙深邃的眼睛輕輕閉合著。

就在他出神地看着棺木時,躺在棺木里的男人好像猛地睜開了眼,空洞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那一瞬間,姜酒感覺渾身都僵住,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呼...”姜酒又捧了一把水澆到臉上,揮開腦海中亂七八糟的畫面,慢慢平復急促的呼吸,手還有些發顫地拿起牙刷開始洗漱。

他必須得回去,不然那人留給他的遺產就太可惜了,明明兩人都還沒結婚,那人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立好了遺囑。

可惜,若不是當時在靈堂上恍惚中像是看到那人睜開眼,姜酒也不會被嚇得雙眼發黑,一睜開眼醒過來時要接收系統任務。

冰冷的電子音再度響起:[今天是入學聯邦軍校的第一天,請把握時機,主動出擊。]

聽着熟悉的電子音,姜酒的心慢慢落回實處,一邊刷着牙一邊含糊不清應了聲好。姜酒看着鏡子上熟悉的臉和身體。

那是系統為了讓他好適應,還是讓他用自己原來的身體和名字,這也讓姜酒有了一絲安全感。

剛到這個世界時,姜酒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床上,手臂上被紗布包紮着,忍着鑽心的痛意慢慢接收了系統的任務。

他現在身處的其實是一本書中的世界,他現在所使用的身份是姜家少爺,原主是個被家裏寵壞的驕縱Omega,前天看中父親從地下黑市中買回來的秦烈。

高挑的個子,肩寬腿長,一頭濃密且極黑的頭髮下的面容很出挑,眉骨的那道疤顯得秦烈有些桀驁不馴,生人勿進,看着就不好惹。

原主當即被那張臉和身材吸引到了,想靠近又發憷,秦烈居高臨下望着原主時,明知秦烈不是Alpha,甚至連Beta都不如,原主還是被他身上的氣勢給震住。

思來想去,原主最終還是決定下藥比較安全保守一點,秦烈被下藥後手撐着牆,像是在忍受着什麼彎着腰靠在牆邊。

原主一邊興奮地看着秦烈,一邊腳步有些瑟瑟發抖地慢慢走向秦烈,還未等原主的手碰到秦烈,秦烈意識到原主的圈套,猛地抓住原主伸過來的手。

牙口閉合,頗有些尖銳的牙深深咬進原主的手臂中,原主痛得驚叫起來,聲音里的驚懼驚動了外面的Alpha保鏢。

三個訓練有素的Alpha都被打趴下,最後是更多的人被驚動跑過來,原主才得救。秦烈被關禁閉,臉上被戴上止咬器,後來被Alpha保鏢圍攻毆打一番。

看到這裏的記憶時,姜酒有點無奈,為了劇情,他穿過來的身體也憑空出現了一模一樣的傷口,不得不說,秦烈咬得是真狠,恨不得連皮帶肉給原主啃下來。

原主聽到父親責怪自己並且要將自己自己送進Omega聯協學院,原主又打起了別的心思,原主早就對季青臨上心,只是礙於沒有機會見面。

這回季青臨就在聯邦軍校,原主趕緊把握機會讓父親將他送進去,立誓要搞到季青臨。

被毆打過後的秦烈表面上溫順了許多,原主心裏那股惡氣一直咽不下去,起了心思要報復秦烈。

原主將秦烈當成保鏢一起帶進聯邦軍校,帶在身邊好日常羞辱他,結果沒料到秦烈和季青臨看對眼了,他做的事情都變成人家的助攻。

姜酒擦乾淨臉,露出一張乖巧無害的臉,慢悠悠地下樓吃早餐,穿過廚房時,目光不經意間瞥見廚房垃圾桶里的玻璃碎片,裏面還有白色的汁水。

姜酒眼神一頓,而後轉開臉直接走向餐桌,待看清餐桌邊的人時,不由得輕笑了聲。

“坐下吃早餐。”姜平抬頭看了一眼姜酒,又將視線放回到手上的報紙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接着道,“我聽管家說,你要將秦烈帶去聯邦軍校?”

“嗯。”姜酒舀起一勺餛飩,待湯汁和餛飩下肚后才回應道,“我要帶他去給我當保鏢,畢竟軍校里麻煩事應該不少。”

姜平收起報紙,目光上下打量了下站在餐桌后的秦烈,嚴肅道:“他之前才咬傷你,換個人跟你去。”

“不用。”姜酒側過臉,目光落在秦烈的臉上,掠過他依舊乾燥起皮沒有血色的唇,再往下瞥了一眼平坦的腹部。

“他現在聽話很多,我得好好帶在身邊才行...”說完姜酒露出個愉悅的笑容。

姜平蹙起眉頭,帶有警告意味地看了姜酒一眼,但也沒反駁,只道:“不要再搞出些壞名聲的事。”

“我明白,父親。”姜酒點點頭,乖順回應道。

聽到應答后,姜平滿意了,平時他雖然驕縱着姜酒,但姜酒其實還是挺憷他,對他要求的事也不敢造次。

“也好,平時也可以給你當個下人使喚,聯邦軍校要求學生必須住宿,我已經讓張姨給你收拾好行李,到時候你要多照顧好自己。”

“好。”姜酒臉上露出不舍的表情,垂頭喪氣。

姜平心滿意足地起身離開,一時間,餐桌上只剩下姜酒和秦烈,姜酒掃了一眼微垂着頭,看不清臉上表情的秦烈。

姜酒拿過餐桌上的肉包,用手扯下一小塊咬了一口,目露嫌棄,微紅的唇抿起,將包子往秦烈身上砸。

“這肉包里的餡怎麼是餿的?”姜酒擰着漂亮的眉大聲埋怨,“真噁心,你過來把它們全部吃完,桌子上的也要。”

聽到聲響的張姨從廚房裏跑過來,看着包子砸中的秦烈,心驚膽戰走過來,拿起餐桌上的包子吃,沒吃出什麼餿味。

眼帶疑惑,但還是輕聲哄着姜酒道:“我沒吃出餿味,姜姜,會不會是...”

姜酒淡淡地瞥了一眼張姨,張姨將未說完的話咽了下去,討好哄道:“是張姨沒注意,我這就將餿包子拿走,待會重新上一盤。”

“不必。”姜酒將餐盤推到秦烈面前,語帶命令說道,“讓他吃,他也只配吃這種食物。”

秦烈手捏着缺了一個口的肉包,在聽到張姨說到沒餿時怔了怔,聽到姜酒羞辱的話后臉色一沉。

已經快兩天沒吃東西,就連水都沒有碰過一滴,胃痛得如同針在裏面攪動,嗓子幹得快要冒火,秦烈看着白白胖胖的肉包,還散發著淺淡的肉香味。

乾裂的嘴唇微微張開,有血絲從裂開的口子滲出,秦烈此時也顧不上許多,撕扯下一塊包子,將包子穿過鐵網的口子送到嘴邊,隔着止咬器,慢慢送進嘴裏慢慢咀嚼。

舌尖嘗到鮮嫩多汁的肉,並沒有姜酒所說的餿味,秦烈怔愣片刻,垂下眼眸看着姜酒,眼裏帶着審視和懷疑。

姜酒稍垂着頭,露出一截柔韌修長的後頸,動作輕柔,不發出聲響安靜用餐,一副又乖又純的模樣。

秦烈將探究的目光收回,嘴角扯出嘲諷的弧度,姜酒怎麼可能會幫他,無害的皮囊裏面是一顆黑透的心。

骯髒,且噁心......

待兩人都吃完早餐后,姜家司機已經等在院子外了,姜酒打開車門坐進後座中,見秦烈站在一旁不動,“還站着做什麼,坐到前面去。”

秦烈的身體僵住,好一會才邁步,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上,高大的個子坐進去后空間頓時變得很逼仄。

姜酒探身向前,修長的手指勾起止咬器皮帶的邊沿,秦烈反應迅速轉過身抓住姜酒的手,眼神陰冷防備。

“這麼激動做什麼?”姜酒甩了甩手,禁錮他手的力道很大,掙扎不開他也就停下掙扎,語氣嘲諷,“給你摘止咬器而已。”

“怎麼?捨不得?就這麼想當惡犬。”姜酒臉撐在靠背邊沿上,“你不怕丟人我還怕呢,你這幅樣子到軍校里別人還以為我帶了狗帶進來。”

秦烈的胸膛快速起伏,深吸了口氣,慢慢鬆開手。姜酒看着手上的痕迹,白皙的手腕上有一道紅痕。

姜酒揉着手腕,皮膚很細嫩,稍用些力便會便紅,綴在冷白的手腕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以前那人發現后總是不敢用力摸他,但那人激動時總是忍不住將他的脖子吮得滿是紅痕。

姜酒心情逐漸變得糟糕,一把拽過秦烈的頸圈,動作頗為粗魯地將秦烈的頸圈和止咬器取下,扔到秦烈身上,“收好,哪天要你戴的時候再戴上。”

被卸下沉重的止咬器和圈在脖頸上的頸圈,身上驟然一松,秦烈手拿着黑色皮質綁帶,眼神漫上些許怔松和疑惑。

他微抬眸,目光看向車內後視鏡,後視鏡里的姜酒側過臉看着窗外,淺色柔軟的髮絲襯得他皮膚異常白皙,低頭垂眸時看着很乖巧無害。

姜酒眼神有些飄忽發獃,不知想到了什麼,微蹙着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心情不太明朗的樣子。

似是發現什麼異樣,姜酒轉過臉,目光直直落向車內後視鏡,秦烈渾身一僵,正要移開視線,卻瞥見姜酒黑白分明的雙眸漫上點笑意,眼尾微微翹起。

是哭......了嗎?眼尾有點紅,好像在早上餐廳見到姜酒時他就是這幅模樣,就是像被人欺負過一樣,眼角都沾染上情潮。

眼眸都是清澈純粹的,但笑起來的時候微翹的眼尾卻帶着股惑人的意味。

秦烈神情有些恍惚,眼前這人好像不是姜酒,但又覺得姜酒好像本來就如此,從昨晚見到姜酒時就一直有這種感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在心底縈繞。

姜酒臉上那點笑意轉瞬即逝,在看到秦烈臉上被皮帶勒出的痕迹的滑稽樣后,心情慢慢好轉起來,將腦海里那人的畫面都驅逐開。

轎車一路開到軍校宿舍樓下,大約是上課時間,宿舍樓里空蕩蕩,司機和秦烈將後備箱內的行李搬上樓。

宿舍是單人套房的那種,很寬敞,卧室里擺着兩張床,一張大床的旁邊,隔着一段距離處,擺上張單人小床。

很明顯,這個床位是為秦烈準備的,不過這床對於秦烈快一米九的個子來說著實有些小,連腿腳都不能完全伸展開。

秦烈只瞟了一眼就收回視線,臉上表情淡淡的,沒有對此發表什麼意見。姜酒拿過司機遞過來的水果,走到陽台邊,坐在一旁的吊椅上,用叉子叉起切好的火龍果慢慢吃。

司機看着堆在行李中的一個黑色小箱子,做工精細,上面還有密碼鎖,像是主人家的貴重之物。

猶豫片刻,司機往陽台走去,手裏托着那個黑箱,低聲問道:“這個要如何處置?”

紅色的果肉沾染上姜酒本就偏紅的唇,一張臉艷極,姜酒視線一偏,接過司機手裏的黑箱,這大約應該是姜平為他準備的抑製劑,滿滿的一箱,重量不輕。

“你繼續收拾,箱子先放我這裏。”姜酒將箱子放到吊椅旁邊。

“是。”司機應聲,起身繼續收拾其它行李,秦烈長得高大,看着不太好惹,本以為收拾宿舍這種精細活秦烈會隨意擺放敷衍做做樣子。

沒想到,秦烈手腳麻利,三兩下將桌子柜子等都仔細擦好,上面不留水痕,再將物品衣服一一歸置,物品擺放整整齊齊。

陽光斜照進陽台里,照得身上暖洋洋睡意席捲,待姜酒睜開眼時,才發現宿舍內一點聲響都沒有,安安靜靜。

姜酒叉起最後一塊果肉,連同叉子一起咬進嘴裏,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邊叼着叉子邊往卧室內走去。

秦烈半躺在自己的床鋪上,手裏拿着止咬器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靠近他床鋪的腳步聲后,警覺地回過神,迅速坐起身。

盯着姜酒越來越靠近他的臉,秦烈恍神一瞬,又想故技重施?秦烈揚起一個陰冷的笑意,手臂青筋暴起。

“嗯?”姜酒含糊不清地問了聲,眼帶不解看着秦烈的臉色突變,微仰起臉晃了下叉子示意。

濕紅的嘴唇含咬着銀色的叉子,嫩紅的唇肉被擠壓在一起,汁水讓姜酒的唇看起來水光瀲灧。

一股子熱氣控制不住直往秦烈頭上沖,喉結不自覺往下壓了一瞬,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腮幫子開始發酸,姜酒含糊不清地繼續說道:“拿下來...”

帶點埋怨的鼻音,少了平時頤指氣使的語氣,聽着就像是在撒嬌,秦烈指間觸電一般麻了一瞬,才遲緩抬起手握住叉子的尾部。

姜酒順從地張開嘴,濕紅的舌尖在秦烈的視野內一閃而過,隨後被姜酒閉合的唇擋住了窺探的目光。

“我帶你來軍校,是要你給我當下人當保鏢,不是來享福的。”姜酒轉過身將左手的水果盤放在桌子上,而後走向衣櫃拉開其中一個抽屜將黑箱放進去,“這點眼力見都沒有。”

秦烈手上攥着姜酒含咬過的叉子,盯着看了許久才抬起頭,看着姜酒將黑箱收起來,答非所問,“你是Omega。”

“那又如何?”姜酒挑挑眉,回過頭睨他一眼,“做好你自己分內的事,惡犬沒有資格過問主人家的事。”

秦烈陷入沉默,眉頭微微凝着,眉骨那道疤看上去越發凌厲,生人勿進。

“還愣着做什麼?叉子不拿去洗想留着收藏嗎?”姜酒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轉過身,“已經中午十二點,我餓了...”

更何況下午還有課,到時候應該會遇到季青臨,姜酒想起系統發佈的第二個任務,思襯着等會要找什麼理由去接近季青臨才能拿到他的聯繫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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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炮灰美貌值爆表[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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