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難吃的油菜

把小紅章和小洪濤送到學校上學以後，玉蘭就一個人在家放羊，種地了，這一下讓她感覺有些孤寂了，畢竟以前還有小洪濤陪在她身旁。

可玉蘭還來不及為自己一個在家發愁，就發現了個大問題，自己家糧食快不夠吃了，小麥僅剩2袋了，玉米也沒有多少了，而冬天儲存的紅薯也所剩無幾了。這時家裏也沒有多少錢，而且三個孩子上學都還要花錢，玉蘭只好自己找些吃的。

春天已經來了，油菜長的特別壯。玉蘭就盯上了油菜，因為油菜在種植的時候都是灑的，所以長的特別密，你去誰家的地里剔油菜，都不會說你。

玉蘭的餐桌上，油菜成了主食，調着吃，炒着吃，配着麵條吃，玉米糊糊中摻着吃，麵疙瘩湯里摻着吃。玉蘭小時候經歷過飢荒，感覺吃油菜也沒有什麼的。雖然春天萬物開始復蘇，可也代表着很多動植物經歷了漫長冬季的考驗，能吃的也就變少了，所以在一些困難的時候會鬧春慌。

可這確讓小洪濤和小紅章難受壞了，在學校上了一星期學，想着回家可以吃點好的了，可誰知道還不如在學校時吃的那，不過在家可以隨便吃，能吃飽。可面對頓頓都有油菜，讓這哥倆有點難以下咽。

小紅章和小洪濤都在發育身體，在學校的時候，由於是在外邊的食堂吃飯，飯菜也就一般，而且吃什麼要用飯票買，為了每星期能夠吃，就不敢放開吃。可回了家，能放開吃了，確是難吃的油菜。

過了兩個星期，每個星期天都少不了油菜，等到第三個星期的時候。小洪濤實在是忍不住了，就給玉蘭說他想吃炒雞蛋了。

由於沒有糧食餵雞，總是用着油菜來喂，所以雞也沒有下蛋。玉蘭也知道孩子們在長身體，想吃點有營養的東西。最後想了想，還是抓了個老母雞，準備殺了吃。

小紅章看到玉蘭抓來的母雞，就對玉蘭說：“媽，弟弟想吃雞蛋，你把母雞抓來幹啥，咱家就兩隻母雞，總不能再殺了吧？”

“這個母雞不下蛋了，留着也沒啥用了，還不如殺了，給你們補補身體。”玉蘭勉強笑了笑，對着小洪章撒了個慌。

小洪濤看到母親要殺雞，可高興壞了，就跑到廚房燒起了熱水。

玉蘭還是把快瘦的只剩骨頭的母雞給殺了，在處理雞的內臟時，雞腸子都沒放過，都給處理乾淨了。

玉蘭把雞給燉了湯，在湯里也沒少放油菜。打湯時，給兩個兒子打了雞腿和雞胸等有肉的部位，而自己就打了個雞頭，雞爪和雞肋，碗裏還撈了不少油菜。

小洪濤看到熱騰騰的雞湯出鍋了，口水都快流了出來，配着玉米面饅頭吃的很開心。可本來雞就很瘦，沒有什麼肉，一會就被他吃的差不多。

而反觀小洪章這邊呢，他就吃的很慢，不捨得吃肉。只是吃一點肉，就啃一口饅頭，還喝點湯，碗裏的湯都快喝完了，可肉還有一些。

小洪濤就盯上了小洪章碗裏的肉，趁小紅章在啃饅頭的時候，用手在小洪章碗裏抓起一塊雞肉，馬上就填進了嘴裏。

小洪章看到小洪濤偷自己碗裏的肉，就非常生氣，就放下饅頭，跑到小洪濤面前，一把卡住小洪濤的脖子，讓他把肉給自己吐出來。

小洪濤把嘴閉的死死的，就是不張開，而小洪章也狠狠地卡着小洪濤的脖子，越卡越緊，小洪濤的臉都漲紅了，雙手拚命的拉扯小洪章的手。

玉蘭原本在廚房吃飯，聽到屋裏有動靜，就趕緊跑回來了屋子。看到小洪章把小洪濤卡的受不了，就呵斥道：“洪章，快點把你手鬆開，你要把你弟卡死嗎？”

“我不，誰讓他偷吃我雞肉呢，我今天就要卡死他！”說著，不由的手上又用了幾分里，小洪濤臉都快紫了，不由的咳嗽了起來，嘴裏來不及下咽的雞肉也隨着咳嗽，噴了出來。

玉蘭看勸阻無效，直接去拽小洪章，把小洪章拽了過來，摁着在屁股上打了幾下，還對他教育道：“那是你弟，他就吃了塊雞肉，你教育一下就行了，至於狠狠地卡他脖子嗎，我不來，你是不是要把他卡死？”

小洪濤也緩過來勁了，把嘴裏的雞肉吐到了地上，摸了摸被卡紅的脖子，對着小洪章說道：“我把你雞肉還你了，你吃吧。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哥，吃你塊雞肉，就想卡死我。”

“你也不要說話，你想吃雞肉，找我要嗎，我再給你稱，你咋能偷你哥哥的呢？”玉蘭瞪了小洪濤一眼，狠狠地批評着他，又看看地上的肉，又有些心疼。

玉蘭把那塊吐在地上的雞肉撿了起來，拿到廚房，又給哥倆稱了碗雞湯，這次湯里有些雞肝，雞胗，雞心和雞脖，玉蘭還把自己碗裏的雞爪子放到了兩個孩子的碗裏，給小洪濤端了一碗，讓小洪章去廚房吃，避免再發生衝突。

殺了只雞，玉蘭只吃了個雞頭，雞血，雞腸，雞肋和被小洪濤吐掉的那塊肉，其他的什麼也沒吃，只喝了點湯水，還是配着油菜吃的，玉米面饅頭都沒捨得吃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