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窒息的復仇
警視廳,會議室。
竊竊私語,喧聲彼伏。
“好了,各位安靜了。”藤峰茶作從門口走至演講台,雙手示意肅靜。
風見久明舉手示意:“藤峰警視正,請問酒井警部怎麼沒到場?”
“哦,此次會議就是想說明相關事件。酒井警部有事派出,估計一個月才能返回。那麼在這個月裏我們搜查一課會有一新人加入,希望大家能與他融洽。”茶作轉向門口,點頭。
警官們好奇地看向門口,只見一人着一身黑色西裝慢悠悠地走上演講台。
茶作介紹道:“這位就是從大阪警府要求調至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部,旗木井一警部。旗木警部,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哦,呃,我叫旗木井一,男性,29歲,自我介紹該介紹些什麼呢?哦,我也沒什麼愛好,就抽抽煙,睡睡覺,希望在座各位不要介意。”旗木井一無所事事地整理着自己的髮型。
如此欠揍的口氣和動作倒是讓警官渾身不自在:“藤峰警視正,你沒開玩笑吧?他是警部?”
茶作尷尬地笑笑:“其實啊,旗木警部原本是大阪警府的警視,但由於堅持要調至這裏才自主降職請命的。”
聽到這,旗木井一滿不在乎地在一旁打着哈欠。
“風見久明,坂井泉之,你們雖屬於酒井警部部下,但旗木警部新調至此,手下也沒什麼人,所以你們目前隸屬於旗木警部,好好乾啊。”茶作開玩笑似的任命道。
“啊?我們倆?那……那萬一酒井警部回來了我們怎麼辦?”風見久明尤為不滿地埋怨着。
“酒井警部手下人手倒是不少,這點不用擔心,風見警官,你看看人家坂井警官,好啦,很快就習慣的。”茶作笑着安撫着。
防衛大學校。
綠茵操場,熱鬧非凡。
“想與你見一面可真難。”芝羽耍小脾氣似的纏着治一的右手臂不放。
“你不是了解我的工作嗎?”治一寵溺地望着芝羽。
“發個牢騷而已啦,哎,拍張照吧?想你的時候可以睹物思人。”說著,芝羽從口袋中拿出手機。
“可以是可以,不過,不能粗心發出去。”治一謹慎地提醒道。
芝羽輕輕一笑,應着青春四溢的背景,捕捉到了甜美的風景:芝羽情不自禁地倚在治一的肩上,從她的眼眸中,看到了繁星,看到了深藍的大海。
不遠處,一女子滿是鄙視地瞧着二人,好聲沒好氣地道:“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松井這種人還配有男朋友?”石原孜涵有些嫉妒地聳聳肩,朝二人走去。
“同學,我叫石原孜涵,很高興認識你。”孜涵不識趣地伸出右手。
治一倒也沒怎麼在意,正準備伸手回禮卻被芝羽攔下。“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芝羽冷漠相對。
“是誰給你的膽子如此與我講話!同學,看到了嗎?她就是這麼的不講理,有興趣與我交往?”
“不好意思,我有未婚妻了。”治一瞬間明白了孜涵的為人,轉變了原有的禮貌的態度。
“有未婚妻了?哈,松井,你也真是作踐啊,還沒大學畢業就開始嘗試做第三者,真是令人害臊!”孜涵嘲諷地瞟了芝羽一眼。
“首先,請你放尊重點。第二,我想你可能理解錯了,我所說的未婚妻就是芝羽。”話音剛落,就頭也不回地牽着芝羽的手離去。
治一尤為關心道:“她經常這麼對你?”
“呃,嗯。不過她對每個人都這樣,也不過就是因為她父親是國家公安委員會委員長,習慣了,也無所謂了。”
“如果她以後再無理取鬧,必須告訴我,我一定會讓她知道什麼叫社會!”
“好啦,別這樣。”芝羽挽起他的手,在夕陽的餘輝下,輕聲細語。
晚上,伊藤佐里家。
凌子抱着電腦筆記本,急匆匆地喊道:“佐里,出事了!”
佐里難得悠閑自在地躺在沙發上津津有味地看推理小說,神經突然緊繃:“什麼事?”
“是松井芝羽,她在網上被人辱罵,而且事態嚴重,看!”凌子乖巧地遞過電腦。
帖:松井芝羽,防衛大學校大四學生。整天不思進取,只知道談戀愛。前段時間,特意剪了空氣劉海在同學們面前炫耀,臭美做作,不三不四。作為大學生,如此道德敗壞,素質低下,嚴重影響學校風氣,試問這樣好嗎?此行徑有違學校紀律法規,希望學校公正處理,記過處分!
佐里眉頭一緊,埋怨道:“這是人說的話嗎?竟有這麼多人附和?”
“是的,估計都是水軍吧?但最要緊的是學校已經官方回應要嚴查此事。發帖人是石原孜涵,聽爸爸說他爸爸是國家公安委員會委員長。”
“那若是沒人站出來幫她說話,後果不堪設想,凌子,明天去一趟防衛大學校。”佐里凝重思考該如何應對。
防衛大學校。
“真巧啊,藤峰小姐。”旗木井一從后拍了拍凌子的肩膀。
凌子一怔:“旗木警部,早上好。”
旗木井一望着凌子身旁的一男一女,打趣道:“這二位是?不會是男女朋友關係吧?”
凌子尷尬地擺擺手:“不是啦,這位是伊藤佐里,常協助爸爸偵破案件,這位呢是我的同學,目前暫居在佐里家,叫安藤純優。”凌子簡單地一一介紹。
旗木井一認真地打量純優,純優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井一嬉笑着:“不好意思,不要見怪,我只是看你比較眼熟罷了。伊藤佐里,我知道啊,大名鼎鼎的偵探嘛!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那三位到這來是有什麼目的吧?”
“嗯,有關於那條黑帖,不知道警部知不知道。”凌子回答道。
“哦,metoo。那,走吧。”說著,井一雙手隨意插在褲袋裏,在前面走着。純優突然感覺此人有敵意,順手解開發繩,盤着的頭髮如瀑布般順流而下。純優從背包里拿出黑色棒球帽和白色口罩,自然戴起。
霎時,一陌生女子似乎情緒不太好地撞開了井一的左肩而遠去。井一猝不及防地踉蹌,平衡后,好心提醒道:“同學,走路小心點。”
不知一句好心提醒卻引爆了一顆定時炸彈。
“你走路不長眼啊!擋我道了!”極其惡劣的口氣。
“你在說什麼屁話!路是你造的還是你買的?”井一再也不能容忍了。
“你敢這麼跟我講話!你知道我是誰嗎?石原孜涵!得罪我沒有什麼好下場!”孜涵簡直就像是菜市場的潑婦一樣。
“你媽媽的,原來就是你啊。不是我說你,回去好好打扮一下,別像一坨屎在我面前招惹蚊子。”井一一臉嫌棄。
“你!”
“你什麼你,跟你站在一塊呼吸空氣我都嫌棄這二氧化碳濃度太大。你的嘴巴就不能為你積點德嗎?搞不好哪天莫名其妙出了事還要下地獄。我在想,地獄是否能大發慈悲收留你!要我說,整個學校的人往你身上吐一口口水也洗不凈你身上的骯髒。你媽媽什麼都好,唯獨做了一件錯事,那就是生了你。你知道嗎?哦,你應該不知道,就是因為你,讓你媽媽成為了世上的惡人。你別拿手指着我,尊重長輩的道理你媽媽沒教過你?”井一淡定地望着早已氣得臉色漲紅卻說不出話的石原孜涵。
“你等着!”孜涵咬牙切齒。
“可以啊,喏,這是我的警察手冊,我叫旗木井一。警視廳出門右轉,快去舉報我吧。”井一下意識地拿出警察手冊調侃道。
一語未出,氣沖沖離開。
宿舍寢室。
“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松井芝羽在哪?”旗木井一問道。
三池雅美小聲回答:“在……在校長室。”顫抖的聲音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這麼快?”井一小聲嘀咕道,掉頭就跑。
校長室。
井一做好心理準備敲門。“請進!”
“筑波校長,您好,我叫旗木井一,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部。”
“有什麼問題?”校長敏感地問道。
“問題肯定是有的,而且還不小。我呢,也是希望你能公平公正公開,千萬不要被政權所牽引。有一句話叫惡人先告狀,您聽過嗎?”井一故意反問道。
“你雖然是警部,但至於我們學校如何處分學生,你應該是管不了的吧?”有一股諷刺的味道。
井一瞬間投來鄙夷的目光,冷笑一聲:“我的確管不到,but,我爸爸教會我如何多管閑事,更何況,有關於我親妹妹的事,我怎會不管,您說是吧?哦,我沒有別的意思。芝羽,被人無故抹黑這件事你也不通告我一聲?”
芝羽像是個犯錯的小孩坐在校長對面:“誰要告訴你。”
聽完,佐里凌子二人皆驚,唯純優一人縮在後面,面無表情。
井一拉起芝羽的手就要走,說:“如果學校讓我失望的話,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上法庭,讓我妹妹恢複名譽!”
走廊上。
“芝羽是你妹妹?”凌子不敢相信。
“嗯,怎麼了,難道我們長得不像?”井一又開始開玩笑了。
“那你們的姓?”佐里反問道。
“哦,我們的父母親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因感情不好離異了,她呢就跟了媽媽,而我自然是判給了爸爸。但不幸的是,前幾年,媽媽因患癌症去世。雖然芝羽跟爸爸沒什麼感情,但是所有的經濟來源還是要靠爸爸啊。自從我工作后,芝羽也是拒絕收我的錢,寧願出去打工。”說著,井一摸了摸芝羽的頭。
“要你管!”芝羽撇過頭去。
“我不管你,誰管你,難道要靠你那個男朋友?”井一有些不滿。
“什麼男朋友,那是我未婚夫。”芝羽似乎早已忘記了自己被黑一事,一心一意與井一抬杠。
“你在說什麼鬼話,沒有我的允許,你還敢訂婚?”
“切,關你什麼事!”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還有正事沒辦呢。”佐里站在兩人中間勸解道。
“都怪你,我的名譽都一落千丈了你還在這說風涼話。”芝羽發小脾氣地推了一下井一的肩膀。
“伊藤同學,我聽說你爸爸伊藤倉彥先生是無敗訴的律師,請問你現在方便帶我去找他嗎?”
“哦,可以的。”佐里點點頭。
律師事務所。
咚咚咚!
“請進。”
佐里隨意地四處張望,揮揮手:“爸,吃過飯了嗎?”
伊藤倉彥整理着桌上的卷宗:“沒呢,你今天不上課跑到我這裏來有何貴幹?”
“哦,貴幹談不上,只是想請你幫個忙。”佐里趴在辦公桌上有種死皮賴臉的感覺。
“幫忙啊,可以啊,坐下,按時間收費。”倉彥有意調侃道。
“我還要收費?你也太心狠了吧。”佐里不敢相信地站了起來。
“我推測你應該是為了幫助松井芝羽同學的吧?不要問為什麼,網上的帖我看到了,再加上上個月你幫她救出三池雅美同學,很容易就可以推斷你來找我的目的。只是,我不是教你要獨立處事嗎?”倉彥沉穩地轉着筆。
佐里像是遇到難題的小孩子一樣拜神求佛:“爸爸,這不一樣。”
倉彥扶正眼鏡:“我知道了,還不趕緊去請人家進來。”
“啊,哦。”佐里一時沒反應過來,“爸爸怎麼知道,唉,看來這距離還是太遙遠啊。”
望着旗木井一一身藏青色的西裝走進,倉彥立即起身迎接,主動伸手:“您好,我們談談吧。”
井一握手回禮,少了一份放蕩,多了一份成熟:“您好,我叫旗木井一,警視廳搜查一課警部,是松井芝羽的哥哥。幸會。”
“無妨。我已經提前了解過事情的背景,不管涉及到哪方面的利益,我都會全力以赴。當然了,既然不是佐里的事情,那肯定是無償的了。”倉彥時不時地開個玩笑,佐里傲嬌地轉過頭。
“明天早上我會嘗試去法院立案,其他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們過多的負責,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太感謝了,晚上請您吃個飯吧?”井一提議邀請。
“不用了,靜子那邊還有點事情,我得過去看看。”
“靜子是?”
“我夫人。”
“哦,多有冒犯。”
“沒事。”
東都中央法院。
“栗原庭長,現在是否有空?”倉彥拿着檔案袋輕輕地敲着虛掩着的門。
栗原澤尺看見是伊藤倉彥后,笑着點點頭:“請進吧,伊藤律師。”澤尺示意倉彥坐下:“不知有什麼事?”
“栗原庭長,我需要立案,這也是需要你的幫助。”倉彥不禁向前湊近身子。
“不妨說說看?”澤尺故意停頓留給倉彥回答的時間。
倉彥邊打開檔案袋邊解釋:“我的委託人向法院起訴石原孜涵在網上損害他人名譽,且不知錯就改,惡語相撞。我需要您打個電話告知石原孜涵的父親石原航一,否則,我是沒有辦法立案的。”
“伊藤,你不會是想與石原委員長作對吧?這可不是明智的選擇。”澤尺不禁搖搖頭。
“我從來就沒有想和誰作對,既然別人委託我,而我又接下這個案子,那就只能按法律程序辦事了。栗原庭長,拜託了。”
思考良久后,澤尺拿出手機,道:“從道德法律層面,我是站在你這的,但如果是站在實際層面,我是中立的。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再提醒你一句,一旦我打了這個電話,先不說他是否會同意打這個官司,就算是同意,那你們將成為敵對關係。”
“這我自然是知道的。”
經過倉彥的反覆確認,澤尺決定還是撥打電話。
“喂,石原委員長,我是栗原澤尺,東都中央法院立案庭庭長。相信您對您女兒的行為是有所了解的,目前受害者已經請了律師,請問您是否同意……”澤尺非常小心自己說話的分寸。
“這種事情有必要問我嗎!你該問的是對方,既然對方誣衊我女兒毀壞他人名譽,我可能坐視不管嗎?我本想私下了之,既然對方想把事情鬧大,我肯定是沒有意見的!”電話那頭的口氣一點也不饒人。
“好的,我已明白您的意思,打擾了。”澤尺無奈地掛斷了電話。
“傲慢的人心理就是這樣,謝謝您,栗原庭長,那我先去交費用了,希望栗原庭長能夠儘快安排一審開庭時間,這也是對方的意願。”倉彥九十度鞠躬感謝。
防衛大學校。
兩個女孩手挽手走在去往圖書館的路上。“雅美,晚上吃什麼?去壽司店吧,我請客。”芝羽盛情邀請道。
“啊?芝羽,你還有心情請我吃飯?我還在那擔心你會受什麼處分呢。”雅美不高興地噘着嘴。
芝羽輕輕舒了一口氣:“總不能整天存活在陰影里吧?別擔心我啦。”
“松井同學,學校沒對你進行處罰吧?”小倉媛子從一旁走來搭話,看樣子是比較弱小的,估計很膽小吧。
“還沒,不過,這件事情似乎鬧大了,我哥哥去請律師了,這樣,學校應該不會因為地位尊卑而隨意給我處分。”芝羽如實解釋。
媛子點點頭:“哦,那還好,那你知道你哥哥請的是哪位律師嗎?畢竟對方實力不容小覷。”
“伊藤倉彥律師,就是伊藤佐里同學的爸爸。”
“啊,真的嗎?我聽說他好像是零敗訴。”媛子驚訝地捂住了嘴。
“喲!三位是在議論尊貴的我嗎?那我簡直是太幸運了。”不知何時,萬人嫌的石原孜涵出現在三人面前,“松井,你膽子真不小,還敢起訴我?自己丟臉就算了,還想讓伊藤佐里跟你一起丟臉。我可是把你們的關係都搞清楚了,你最好當點心。”
“你又想做什麼!你要是敢動他們,就不是打官司這麼簡單了!校園欺凌的賬還沒跟你算清呢!”芝羽突然之間就不再忍讓了,她絕不允許有人動她的家人朋友。
“那也不是你說了算。小倉,你最近也是活膩了呀,很會跟風嘛!”孜涵不自覺地望向了媛子。媛子害怕地躲在了芝羽的身後,畏畏縮縮的。
伊藤佐里家。
純優剛坐下來喝了一口酒,手機就響了。
“Jolene,很久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想與我彙報些什麼呢?”
“旗木井一。”
“他是誰?有什麼問題?”
“從大阪警府警視自願降職調至警視廳搜查一課警部,我第一次與他見面的時候就對他感到敵意。”
“我會派人去查清他的底細。新朋友見過面了吧?”
“新朋友?你是說Sharon?”
“她是畢業於英國牛津大學的生物粒子學家。從英國部調至東都,希望你們合作愉快。記住,有事情請主動向我彙報,我不喜歡被動。”還沒等純優反應,Joe早已掛斷了電話。
“叮!”
純優一怔,然而又變得輕鬆,她拿起凌子的手機,頁面顯示來自石原孜涵的消息,眉頭一皺。望着衛生間關上的門,純優打開了消息。
藤峰凌子,據我了解,你是松井芝羽的朋友,更是伊藤佐里的朋友。我是萬萬沒想到伊藤佐里的爸爸敢接松井芝羽這種毫無勝算的案子,等到開庭的時間還有半個月,我想通過你這種中間人談談。今晚22:30,在本木公園等你,至於具體位置,就靠你自己了。如果失約,結局你應該是明白的。
純優默默地放下手機,她閉上眼,靠在沙發上嘆了一口氣,良久,刪除了信息記錄。
本木公園。
純優趁着天黑,戴着棒球帽,很難看清樣貌,自然地在公園裏兜兜轉轉,很快,便發現了一個人在無人區久久等待。
“你遲到了。”
“我能來赴約已經是給足了你的面子。”
孜涵聽出了聲音的不對勁,喝聲問道:“你不是藤峰凌子,你是借住在伊藤佐里家的安藤純優,是不是!”
“聽力很好嘛,對,我是安藤純優。我來只是提醒你的。”純優壓低了棒球帽。
“你一個孤兒,呵,真是想不通。”孜涵不屑地吧砸着嘴。
“看來你是真把我們幾個人都查得滴水不漏,不過,你涉及不到我這兒的範圍。這也是變着花樣地告訴你,不要總覺得自己的權力很大。石原孜涵,我再次警告你,不要碰我的朋友,你最好明天就去向學校澄清,並公開道歉。”
“你賤不賤?”孜涵愈來愈看不懂面前的純優,隨口一罵。
“我想告訴你,Neverchallengemybottomline,orIwillletyouknowwhatthehorroris.”純優不緊不慢地說著,轉身便想離開。
“真是個瘋子!”說罷,石原孜涵右鞭腿不受控制地踢向純優,純優聽到身後的動靜敏捷向左一閃,說:“是你一味地挑戰我的極限的。”說完,純優前蹬腿踢中孜涵的腹部,孜涵忍痛退卻三尺。
純優一秒也不想給她喘氣的機會,高空旋身,連續兩次踢中孜涵的右肩部,孜涵重心不穩,背部重重地撞在了樹榦上。純優嚴肅地問道:“還打不打?”
孜涵彎着腰拚命地喘着氣,瞬間從口袋裏拿出一把柄首,刺向純優。純優不屑一顧,望着孜涵刺過來的方向,騰空前踢,柄首落空,從半空直下。看準漏洞,騰空側踹,孜涵狼狽摔地,純優迅速接過柄首,前膝上拱,孜涵捂着腹部跪在地上。
純優漫不經心地走到孜涵跟前,刀子在黑暗中閃爍着銀光,在孜涵的臉上遊走着。“你還想見人嗎?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若是讓我再發現你欺凌同學,我會讓你以後一輩子戴着口罩出門。記着,別再惹事生非!”
話音剛落,便聽見孜涵猝不及防的慘叫聲,刀子心狠地插在孜涵的大腿中,純優立即捂住了孜涵的嘴:“我真是感謝你給我找了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說完,純優拔出佈滿鮮血的刀子,用餐巾紙仔細地擦乾淨每一處,包括指紋。
“法庭上見。”純優鄙視地扔下柄首,頭也不回地走了,唯留孜涵猙獰的面目。
久后,一個陌生女子從不遠處走來,紅色的高跟鞋走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黑色的影子在孜涵面前停住,孜涵痛苦難耐地抬起頭,呼吸聲顫顫巍巍,斷斷續續地說:“你是,誰?”
女子撩動着亞麻色的捲髮,時間似乎很久,暫停,樹葉簌簌,隱隱夾雜着呻吟聲。
“你認為你配知道嗎?”女子蔑視,輕輕抬起左腳,高跟鞋居於高位,狠狠地踩在孜涵的右手上,不顧孜涵的表情與呻吟,碾壓。
女子悄悄一聲冷哼,拎着黑色的女士包,消失在黑色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