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青年白皙的身體裸露在手術台上，數十個導管插在身體上，血液從夏因的身體流進一旁的容器里。

夏因的臉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他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起來。

“好了。”一個有些法國口音的博士開口，助手們連忙停止了這個詭異的抽血過程。

“哈…哈…你們，”夏因慘白的臉上掛上了一個笑容，“越來越過分了，我是你們的儲備血庫嗎？”

夏因的眼神從不遠處的手術刀上掠過，腹部傳過來的疼痛讓他時時刻刻都保持着清醒。

“808，”法國博士看着夏因的眼神灼熱而又瘋狂，“你的價值太高了，你永遠無法想像你的血液能帶來什麼。”

那個法國混蛋看着夏因的眼神活像看見了一隻會下金蛋的鵝。

博士的助手們開始麻利的把那些導管從夏因的腹部取下來，粘稠的血液順着傷口溢出。

法國博士心痛的看着那些浪費的血液，“太可惜了。”嘖嘖惋惜的法國口音讓夏因頭昏腦脹的。

“閉嘴吧，萊西。”夏因能感覺到腹部傷口迅速的癒合，疼痛逐漸的消失讓他恢復了一些力氣。

博士着迷的看着那些在短短几息間就瘋狂結痂自愈的傷口，“你實在是太迷人了！”

夏因微微喘息了幾聲，被汗浸濕的銀髮貼在他的臉頰上。

手腕和腳腕處的鐵制的鐐銬鬆開，夏因耷拉着眼皮坐了起來。

“衣服。”夏因掃了掃已經沒有傷口的腹部，然後示意法國博士把自己的衣服遞過來。

“808，”法國博士貼過來，“你來我的實驗室吧，”男人咧咧嘴，露出一口閃閃發光的金牙。

“我已經聽說了，反正你也得成為實驗品，來我這，好歹你死的不會那麼痛苦。”

夏因伸手把衣服罩上，掀起眼皮看了看法國博士，“萊西，落在你手裏，還會有不痛苦的死法？”

萊西伸手接過助手遞過來的文件，低下頭簽字，“總比你去那些變態那裏好吧？”法國人意有所指的沖門外眨眨眼。

夏因咧咧嘴，“你和他們比，頂多就是收斂了一點，你……”話沒說完，夏因腿一軟，順着手術旁邊的鐵檯子滑了下去。

“嘩啦！”鐵檯子上的工具全部掉落在地上。

兩個助手連忙跑過來把夏因扶起來，夏因揉了揉太陽穴，臉色慘白。

“你好好休息吧。”萊西把自己手裏的文件放下，“你也就有這兩天好日子了。”

夏因靠在扶着自己的助手身上，也不知道聽沒聽見萊西的話。

“三天之後，你可能就得成我們某一個人，專屬的實驗品了，”萊西微微的靠近了夏因一點，“我隨時歡迎你來我這。”

夏因半闔着眼睛，沒搭理萊西。

萊西也不生氣，露着一嘴的大金牙讓助手把夏因交給門口的九頭蛇特工。

手腕上扣上冰涼的手銬，一個特工伸手拽了拽手銬，夏因跌跌撞撞的跟着那幾個特工離開了。

萊西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夏因的背影，“收拾東西，”萊西把目光拉回來，看了看那幾個助手。

兩個助手連忙彎腰收拾地上的東西，萊西讓人推着從夏因身上抽的血離開了。

“咦？”一個助手數了數自己手裏的手術刀，“你那邊是14把嗎？”

另一個助手把懷裏的手術刀放到架子上，“是啊。”

“那不對啊，是不是少了一把？”

“你肯定數錯了。”放手術刀的那個助手不耐煩的從另一個助手懷裏把手術刀搶過來，然後往鐵檯子上一放。

“不是啊，我肯定……”話還沒說完，那個抓耳撓腮的助手就被另一個拽走了。

“你肯定數錯了，怎麼會少，趕緊的！趕快去實驗室吧，要不然教授又要罵我們了！”

夏因被九頭蛇的特工推進了籠子裏。夏因順着籠子的欄杆緩緩的坐了下來，閉着眼睛，看上去活像下一秒就會猝死的樣子。

特工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夏因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一條縫。

夏因蜷縮着身體，避開看守和攝像頭，從袖子裏拿出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

三天，青年垂下眼眸，他只剩三天時間了。

與此同時，紐約，復仇者聯盟大廈。

史蒂夫皺着眉坐在沙發上，男人的一雙藍眼睛死死地盯着尼克·弗瑞。

“九頭蛇基地？”娜塔莎主動接過隊長沒說完的話，“你當時和我們說的可不是這個意思。”黑寡婦看着黑人局長，她的眼睛裏透出不滿的神情來。

尼克·弗瑞皺着眉頭，眼神從面前的復仇者們臉上掃過。

“你們必須要理解我，”黑人局長苦笑了一聲，“我以為，神盾局可以……”

“可以利用九頭蛇的技術，”托尼迅速的截斷了尼克·弗瑞的話，“沒想到玩砸了。”

赤、裸、裸的嘲諷，是托尼·斯塔克一貫的狂妄風格。

尼克·弗瑞把自己扔進鬆軟的沙發里，“紅骷髏他們在研究的技術我們也需要，”他看向史蒂夫的眼神里含着歉意，“我確實沒想到，我們派出去的特工會叛變。”

班納喝了一口咖啡，避開了尼克·弗瑞的眼神，他不想發表任何的意見。

“你既然隱瞞了我們，”托尼不打算這麼快放過神盾局局長，“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這件事解決的非常漂亮。”

娜塔莎微微勾了勾唇角，給了托尼一個＇幹得漂亮＇的眼神。

“隊長……”尼克·弗瑞索性把突破點放在了史蒂夫身上。

史蒂夫皺着眉盯着尼克·弗瑞看了一會。

“以後……”金髮男人剛開了口，黑人局長馬上補充。

“我一定會和你們商量的！”

這個保證在托尼耳朵里聽起來毫無意義，他撇了撇嘴。

“托尼？”隊長的藍眼睛看向托尼。

托尼坐在椅子上端着咖啡半笑不笑的看了一眼史蒂夫，一動不動，擺明不打算合作。

“托尼。”史蒂夫有些無奈的看向他。

尼克·弗瑞頂着托尼鄙視的眼神，厚着臉皮露出一個笑容。

托尼翻了一個白眼，“f！”

人工智能用略微僵硬的女性金屬聲回應，“sir？”

“把神盾局的，”托尼用力的咬住接下來的幾個單詞，“間諜作戰計劃找出來！”

“明白了，”人工智能在幾秒鐘里侵入了神盾局的系統。

“把九頭蛇基地的平面圖找出來。”托尼把咖啡放下，盯着f顯示在半空中的地圖。

尼克·弗瑞打量着地圖，“那個地方離哥譚不太遠，”黑人局長皺起眉，“他們躲在了一個大型的工廠里。”

“萊克斯·盧瑟的產業，”托尼皺起眉頭，“他把那一塊地都買了，對外宣佈的是他的一個機械工廠。”

娜塔莎看向尼克·弗瑞，“九頭蛇在研究什麼技術？萊克斯·盧瑟居然和他們合作了？”

“……”尼克·弗瑞遲疑了一下，“和人體強化有關的一些研究。”

“九頭蛇一直都在研究這些東西，我們誰都知道的，”托尼冷笑一聲，“為什麼就這次你們這麼重視，冒着風險，派人進去當間諜？”

史蒂夫把目光投向尼克·弗瑞，“我需要真話，局長。”

尼克·弗瑞揉了揉太陽穴，“……他們不只是在研究以前的一些人體強化，他們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些特別東西，可以達到不死的效果，甚至是復活。”

“哈！”托尼冷笑，“我就知道！”

史蒂夫皺起眉頭，“你派了多少間諜？”

“神盾局派了五個，兩個叛變了，剩下的被抓了。”

“等等！”一直沒說話的班納突然開口，他用一種詭異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對面的黑人局長，“你說神盾局派了五個，你們不會和什麼別的組織合作了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尼克·弗瑞的臉上，黑人局長有些坐立不安了起來。

“我們確實是……和別人合作了。”

“誰？”娜塔莎問。

尼克·弗瑞嘆了一口氣，“查爾斯·澤維爾。”

“什麼！”托尼盯着尼克·弗瑞，“查爾斯？”

“他來找我們的，”黑人局長不得不全盤托出，“他說九頭蛇基地里有變種人，他主動提出的合作。”

“他那邊有幾個人被九頭蛇抓了？”托尼問。

“…四個，”尼克·弗瑞僵硬着臉，“都是變種人，我們必須要把他們都救出來。”

“棒極了！”托尼氣極反笑，“這幾個變種人要是救不出來，那個該死的光頭不發瘋才怪！”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神經質，”溫柔的嗓音突然在托尼的腦海里響起來。

托尼皺起眉頭，“我最討厭你這種不打招呼就進別人腦子的行為。”

復仇者聯盟大廈里的其他人看着托尼突然開始自言自語。

“我在復仇者聯盟大廈外面，”查爾斯的聲音繼續在托尼腦海里回蕩，“我覺得我們需要合作一下。”

托尼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f，讓外面的那個煩人的光頭和他的人進來。”

尼克·弗瑞頂着托尼幾乎能殺人的視線低下頭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真香！

大概是因為自己成了九頭蛇資產這件事已經傳開了，夏因發現那些看守看自己的眼神里飽含着快意。

夏因暗自反思，是不是自己逃跑逃的的還不夠頻繁。

大概是因為早上萊西那個變態抽血抽的太多，一直到晚上也沒有人再把夏因拉出去做實驗了。

夏因的目光從隔壁籠子滑過，趴在地上毫無反應的那個傢伙，就是上次拿了夏因搶的鑰匙跑的變種人。

夏因的目光從那個變種人背後的兩隻血跡斑斑的翅膀上移開。

手裏的手術刀散發著微涼的觸感，夏因舔了舔乾涸的下嘴唇。

臨近晚飯的時間，有看守開始挨個往籠子裏塞麵包，夏因捏緊了手裏的刀，他不能再呆下去了。

看守的腳步越來越近，夏因挪到鐵籠邊上，露出一個笑容來。

“晚上好，”青年露出那張精緻的過分的臉，“我……”話還沒說完，一陣強烈的晃動傳來，夏因一個重心不穩，一頭撞到了鐵籠上。

震耳欲聾的警報聲響起來，看守們瞬間亂成一團，對講機里傳來支離破碎的語句。

“趕緊……復仇者……警報……集合……”

看守們迅速往房間外面跑去，夏因捂着額頭，瞪大了眼睛，“麵包！”他扯着嗓子叫起來，“先把吃的給我！”

沒有人理會夏因，看守們走的乾乾淨淨。

“該死的！”夏因咬牙切齒的看着那些掛着鑰匙的特工離開了。

又是一陣震動傳來，天花板上掉下細碎的塵屑，所有的燈都熄滅了，黑暗中，警報器的紅光不時閃爍着。夏因沒空管那麼多，他伸長了手企圖用那把手術刀把鎖撬開。

“你在幹什麼！”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夏因收回手，望着門口的方向。

斯特拉克陰沉着臉出現在門口，他朝夏因走過來。

“你覺得呢？”夏因咧咧嘴，露出一個油鹽不進的笑容來，“找機會逃啊！”他說的底氣十足。

斯特拉克冷着臉盯着夏因看了幾分鐘，夏因坐在地上和斯特拉克對視了一會，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脖頸。

“哐當！”鐵籠上的鎖掉在地上，夏因抬頭看向打開的籠子門。

斯特拉克掏出來幾塊奶糖放在地上，“復仇者聯盟來圍攻基地了，所有人都在上面對戰。”老男爵看了夏因一眼，“這個，”斯特拉克指了指脖子，“你只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燈亮了，你就完了。”話說完，斯特拉克轉身離開了。

夏因勾了勾唇角，走出籠子，彎腰把地上的幾塊奶糖撿了起來。他扒開糖紙，塞了一塊糖到嘴裏。嘖，真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