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名密信
學樞會很快作出了決定，以一票反對六票贊成，通過佟晴成為紫麟山心月狐學宿的導師，同時兼任青龍宿競技賽的訓練官。
心月狐學宿並沒有學生，所以這個職位只是掛職用的。而穆梓主席與弘鏡大導師是想讓她訓練青龍宿的學生，今年或是明天能夠為翼騎司選出一批優秀的人才。佟晴是這麼認為的。
或許看上去事實就是如此，青龍宿原有四位導師，四位既不是神君也沒離開過紫麟山。他們在六象神術的研學上有不錯的造詣，但在實戰中與他們神君相差甚遠。
佟晴原以為自己能夠有所作為，不過事與願違，包括心月狐在內整個青龍宿下七個學宿只招募了一半的學生不說。除了十二位朧湖仙島的青氏族人之外，其餘學生大多自錠口國官要的子嗣。那些孩子要不就是天資太差，要不就是對成為神君毫無興趣，只想在紫麟山完成學業。而那些神族的孩子也是懶洋洋的，浪費了與生俱來的天賦。只有學宿長青曜是例外，這位神族的孩子不僅有極高的天賦，那段時間青曜也成了佟晴最後的一絲慰藉。
兩周下來的訓練效果非常一般，根本達不到佟晴的要求。而這些孩子也不出意外的神學府舉行的競技賽中敗給了玄武宿。那學宿幾乎清一色都是白氏族人，而白高崇就是玄武宿的大導師。
這會兒佟晴並沒有失去信心，想到下月在泗水神殿的玄境試煉，她依然對神族的天賦有信心。
“泗水城鯨泉關玄境是北界最有名的實境試煉。遙想當年我自己在鯨泉關玄境試煉，如今依舊曆歷在目，這成為我人生中最寶貴的經驗。今天我們紫麟山的學子非常幸運，每個人都可以以錠口國神學府的名義參加。”
精心準備的講演但卻未能激起任何反響。演講之後，報名參加試煉的人寥寥無幾。
“佟晴導師很多同窗像我一樣，第一年就參加過鯨泉關試煉，還有很多人今年要完成凈業，所以他們不會有時間參加試煉。”青曜這樣說道。
“我知道，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回到自己的教宿，佟晴的心情依然難以平復，在床上的躺了一會兒，想起自己那個小學弟。
封尚的師父是錠口國最有名的靈醫師青石棱，神族的靈醫師又很少收徒，所以靈醫師被視為“珍寶”一般。以前佟晴認為封尚一定會去神機院的，但沒想到他一直留在紫麟山，想來多是為了在山裏研學靈草藥。
封尚的教宿在山林邊，一間普普通通的木屋。有扇很大的窗戶，所有的光都是從這裏進來的。也因為那扇窗戶，感覺屋子裏快跟外面差不多冷了。
“封尚，你好。”
“佟...晴佟晴姐你...你怎麼來了。”年輕人跟以前一樣害羞的樣子。
“忘了上回是你邀請我來，怎麼不歡迎我了。”
“當然...當然歡迎。”封尚慌慌張張拿出一個水壺，放在爐子上煮起水來，這時佟晴聽到屋子裏傳來窸窸窣窣的叫聲。
“那裏是？”
“我養着一些靈獸。”
“我能去看看嗎。”
“當然。”
佟晴走進裏屋，那裏籠子裏關着一長相奇特的小動物，便蹲着身子去逗那些靈獸。
“你是在給靈獸看病嗎。”
忽然“砰”的一聲把佟晴被嚇了一跳，見一隻小羊羔竟然撞彎了籠子。她這才籠子裏的靈獸不太正常，它們的眼神渾濁無光。又見鐵欄上有很多地方被撞壞的地方。
“中了血毒，被血巫的邪毒感染了，很可能跟那個鬼目使的出現有關。”
“鬼目使到紫麟山來了！”
“不，不是紫麟山...是石棱大人送過來的，最近城外中毒的靈獸都會被送到石棱大人，石棱大人來不及全部研究，就會放一些在我這兒。”
“原來是這樣。”
佟晴長吁一口氣。
“記得我來的第一天，我在山腳下的龍潭邊看見一位神族姑娘，她似乎也在查看靈獸。”
封尚直起身子想了想：“山腳下的姑娘，哦那一定青霜姑娘，您還不知道吧，她是神族族長的女兒。”
“原來是青沐雲大人的女兒難怪那麼有氣質。”佟晴喃喃自語，隨後她繼續說道，“她說紫麟山裡死了一些靈獸。”
“我知道她帶我去看過。但那不像是血巫乾的，現場留下的爪痕像是某種嗜血的邪獸。紫麟山有最原始的神魔的力量，很容易吸引外面的妖邪。”
“嗯。”
這時外面的水開，封尚拿了一個新杯子倒上熱水。佟晴喝上熱水之後，發現屋子裏似乎沒有剛才那麼冷了。
“佟晴姐，沒想到弘鏡大人會讓你來紫麟山，都說翼騎司現在很缺人手的。”
“是缺人手，不過老師已經從泗水神殿調回了白汐明大人，應該說老師把他們整支隊伍都調回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
“你一定知道虎佑真君。他雖是王族但沒半點王族的架子，為人也非常正直。而且他的神術造詣很高，聽說快接近老師的實力了...。對了封尚聽說你很快能夠成為靈醫師了，怎麼樣，有沒有想過來神機院，神機院待遇可要比神學府高很多的。”佟晴半開玩笑。
“我不想去神樞院。”年輕當即拒絕，“官場裏面爾虞我詐的事情太多了，我們這些沒有背景的人可不能去趟渾水。青石棱老師也是這麼認為的，連他都不想待在神機院，只在那兒掛一個閑職。”
“嗯你說的是商政神府跟宗政神府那些人，我們翼騎司就要簡單的多，正好我們翼騎司缺靈醫師...。”
“可也不簡單。我聽說你們那兒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爭奪神尉的職位，因為神機院本要將青弘鏡大人調去軍政神府，也正是因為接替者一直沒能定下來，所以青弘鏡大人才沒能成行。”
“接任者那不就白汐明大人嗎...。”佟晴忽然停住了。
起初她認為封尚只是一種消極的態度，但越聽到後面越不對勁，難道他說的不是事實嗎。這年來哥哥與白汐明大人競爭激烈，兩人甚至各有各的簇擁，只是自己從來沒有摻和，所以沒有當回事。而當初可能正是這個原因，老師將白汐明大人調至泗水神殿。但即便如此，翼騎司中依然是虎佑神君的呼聲更高，因為這樣有助於緩和與白氏族人的矛盾。
又想到哥哥死因蹊蹺，這兒背脊骨一涼，冷汗從脖頸而下。“咚咚咚！佟晴，佟晴。”窗口傳來一陣敲擊聲。
見是傳訊的靈鳥，打開窗戶，靈鳥將一封密信丟到她的手上。拆開信件，裏面只是“鳳鳴廟”四個字。
鳳鳴廟，那是她哥哥死去的地方。
“佟晴姐誰來的信。”
“不知道，信上沒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