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世事難料兩茫茫

張力量、唐秀美等人乘車回到東方大學后，已是晚上8點鐘，這時N市的天氣已轉晴。

張力量見學校食堂內還亮着燈，對唐秀美說：“秀美，我們回來的還算及時，我們去食堂吃晚飯吧？”

唐秀美還未回答，就被身後的王麗打斷了：“張力量，你也太小氣了吧！你把我們秀美追到手了，就不能對她好點嗎？”

趙芙蓉也附和道：“張力量，你這人真沒良心！今日游西湖，可是秀美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你至少請秀美去外面飯店吃頓好的啊！”

張力量被眾人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對唐秀美說：“秀美，要不我們去外面吃？”

唐秀美卻阻止道：“力量，已經很晚了！我們還出去幹啥？不如就在學校食堂吃唄！”

宋桂林聽到這裏，贊道：“秀美對張力量太好了，又體貼，又不讓男朋友在眾人面前丟面子！什麼時候也讓我遇見這麼好的女朋友呢？”

王麗笑道：“宋桂林，這就要看你的眼光了？說不定你身邊還真藏有這麼一個好姑娘！”

唐秀美聽出了王麗的弦外之音，鼓勵道：“桂林，王麗話中有話，她是鼓勵你去追她啊！你還不快去請她吃飯？”

宋桂林聽了，方才恍然大悟，主動邀請王麗去吃飯了。

王麗也沒拒絕，就跟宋桂林離開了。

眾人見此情景，也都知趣地散開了。

唐秀美見四周無人，方才對張力量說：“傻子，還愣着幹嘛？你不是要去食堂吃飯的嗎？”

張力量點頭道：“秀美，我們走吧！”

唐秀美答應了一聲“好”，就跟張力量走進燈火輝煌的研究生食堂，見食堂裏面坐滿了用餐的學生。當時東方大學的研究生食堂考慮到學生開展科研的辛苦，一直營業到晚上12點，是非常人性化的。

張力量點了一份鯰魚豆腐，一份韭菜炒蛋，一份米飯，轉身跟唐秀美說了一聲：“秀美，我先去找空位置，在那等你！”

唐秀美“嗯”了一聲。

張力量端着飯菜在食堂內轉了幾圈，都沒找到空餘的桌位，正當他失望之時，突然看到前面不遠處幾名學生剛吃完飯，留下了一張空位。

張力量剛將飯菜放在桌子上，就聽見對面有一個女生的聲音：“力量，又見到你了！”

張力量抬頭一瞧，見對面的女生正是陳入畫，急忙招呼道：“入畫，你好！快請坐！”

陳入畫問道：“力量，你最近忙什麼呢？我去了幾次活動室，都沒見到你！”

張力量解釋道：“入畫，我從你家回來后，做了一段時間科研，後來又參加了一次研究生院舉辦的徵文！”

陳入畫點頭道：“徵文贏旅遊的事我知道，你得了二等獎，海報現在還貼在我們女生宿舍門前呢！”

張力量見陳入畫看自己的目光滿是崇敬，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瞧見唐秀美端着飯菜，正在東張西望找尋自己，急忙站起身來，朝唐秀美招了招手。

唐秀美看見了，端着飯菜朝張力量和陳入畫走了過來，她把飯菜放在張力量身旁，柔聲道：“力量，真對不起，食堂里的人太多了！讓你久等了！”

張力量急忙回道：“秀美，不用客氣，坐下來吃飯吧！”

陳入畫顯然也注意到了對面的唐秀美，她見唐秀美長的非常端莊美麗，問道：“力量，這位美女是誰？你這麼關心她，她不會是你新認識的女朋友吧？”

張力量見陳入畫的臉色很是難看，急忙解釋道：“入畫，你弄錯了！她是地理學院的唐秀美，我們在這次徵文活動中剛認識的！”

陳入畫聽了張力量的解釋，輕輕舒了一口氣。

唐秀美聽了張力量和陳入畫的對話，胡亂扒了幾口飯，再也忍不住了，問道：“力量，你和這位漂亮MM早就認識？她是誰啊？”

張力量見唐秀美有堵氣的意思，只好又安慰說：“秀美，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何必這麼拘束呢？她叫陳入畫，是我們學校美院的！”

唐秀美淡淡地說道：“哦，陳入畫，好名字！力量，你不是要找6位紫薇助手，幫你救世嗎？這學藝術的，應該進不了6神之列吧？”

陳入畫反駁道：“唐秀美，難道你們學的科學，就是最重要的嗎？如果人類社會沒有美術，那一切都會失去顏色和美感！”

唐秀美又嘲諷道：“陳入畫，不管你怎麼解釋，都不能改變美術是感性的，她始終缺乏深層次、理性的東西！”

張力量見唐秀美的話有挑釁的意味，只好打斷道：“秀美，大家都是同學！我不允許你這樣說入畫？”

唐秀美見張力量袒護陳入畫，徹底爆發了，高聲叫嚷道：“張力量，你如果喜歡陳入畫，就應該離我遠遠的！我不希望我愛的人三心兩意！”，說完就哭着跑出了食堂。

陳入畫見張力量的目光一直沒離開唐秀美離開的身影，也哭泣道：“力量，你如果真喜歡唐秀美，你就應該去追她啊！”，說完也扭頭離開了食堂。

唐秀美和陳入畫這一鬧，讓食堂內所有同學的目光都轉到張力量身上。

張力量前後左右幾桌同學看的、聽的最清楚，紛紛議論道：

“這男生真不是東西，腳踏兩條船！還好兩名女生識破了他的渣男面目！”

“渣男，離開他就對了！”

“不過他的兩位女朋友還真是漂亮，在我們學校也是校花級別的！”

“這不，正好嗎？那兩名漂亮MM認清了渣男面目，恢復了單身，這機會不就是咱們的么？”

張力量迎着眾人鄙視的目光，在眾人發人深省的議論聲中，灰溜溜逃出了食堂，徑直回了宿舍。

張力量回到宿舍，見王惠和儲波兩人正在下象棋，招呼了一聲：“兄弟我春遊回來了！”

王惠見張力量回來了，頓時來了興緻，問道：“力量，你這2天整天泡在美女群中，有沒有認識地理學院的漂亮MM？”

張力量本想調侃幾句，卻因為唐秀美和陳入畫在食堂爭吵的事，使得自己心煩意亂，有氣無力地答道：“王惠，你怎麼老想着漂亮MM啊？你不知道漂亮MM是老虎啊？”

儲波見張力量出去了2天，似乎對女孩失去了興趣，開導道：“力量，再兇猛的老虎你也要制住她啊！老虎這東西，你只要制住了它，它以後對你溫順的像一隻貓一樣！”

王惠也附和道：“儲波，看來你的泡妞理論進步了！”

張力量顯然心不在焉，懶懶地說了一聲：“不聊了！你們繼續下棋吧！我也累了，在床上躺一會！”

儲波見張力量興緻不高，覺得不太對，問道：“兄弟，怎麼了？不會被地理學院的女孩給欺負了吧？”

王惠也道：“儲波，我看力量的情形，一定是在旅遊途中，被那些兇惡的老虎給欺負了！”

儲波笑道：“誰讓我們的力量同學太文弱了呢？要是我們兩人去，只有我們欺負別人，哪有被別人欺負的道理！”

王惠見張力量躺在床上一言不發，只好轉移話題道：“儲波，當事人都不感興趣了，我們就不聊這事了，該我落子了吧！”

儲波回道：“不對，你剛才不是跳馬了嗎？這一步應該我走……”

第二天上午，張力量準備去物理實驗室，完成一個星期前因為春遊未完成的科研任務。張力量路過周院長的辦公室時，從半敞開的門縫裏聽見學生們正在聽周院長訓話：

“……我們小組的同學千萬不要學隔壁實驗室的張力量，那個張力量同學自從歐陽老師去世后，一點組織紀律都沒有，自由散漫，很少來實驗室做科研！最近我聽說他不務正業，私自參加學校地理學院的什麼徵文，還得了什麼獎，又私自出去玩了一個星期！這樣的人也只有歐陽老師會要他，他根本就不是學物理的料，應該去學地理！”

周院長說到這裏，引起了學生們一片鬨笑聲。

張力量自知無趣，快步走進了自己的實驗室。

張力量見實驗室的電腦前坐滿了人，大家都在認真地看文獻、編程序、寫論文。

師兄弟們見張力量走了過來，都沒跟他打招呼，而是很冷漠地瞧了他一眼，甚至有同學頭都沒抬，就如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

張力量知道：隔壁周老師說話的聲音那麼大，辦公室的門也沒關，師兄弟們一定都聽到自己的裱事被周老師開刷，紛紛替課題組有自己這樣的人感到羞愧。

張力量在眾人鄙視的目光中靜下心來，閱讀了一些科研文獻，又編寫、調試了一段計算程序，並讓程序在超級計算機平台上跑了起來。

張力量忙完了科研，又習慣性地打開了東方大學BBS，發現論壇上出現了很多新的帖子，但是再沒出現“櫻花雪”的身影。

張力量知道唐秀美一定還在生自己的氣，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現在就去地理學院向她解釋？還是等幾天，等她冷靜下來，再求她的諒解？還有陳入畫那邊，又該怎樣跟她說明事情的真相呢？

張力量越想越亂，越發覺得這些情感上的事盤根錯節，比自己的科研難多了！

張力量索性不去想這些煩心的事，決定下午去J山科研基地，向劉工報一個平安，並主動了解一下星球當前的形勢！

這時正值人間最美四月天，N市J山鬱鬱蔥蔥、鳥語花香，正是一年旅遊的旺季。張力量決定繞開密集的人群，從人跡罕至的小路上山，然後從山腰的蛟溪書院入口，通過地下電梯，直達山底的天罡星球守護科研基地。

劉工見張力量回來了，在總控室熱情接待了他，並關心道：“力量，這次蘇杭2日遊玩的開心不開心？”

張力量答道：“公費旅遊，能不開心嗎？不過就兩天，時間太緊了！”

劉工笑罵道：“你小子知足吧！你看我們地下基地的一千名科研工作者，日日夜夜堅守崗位，一年就只能休息10天時間，還要有人願意輪班才行！”

張力量見劉工第一次向自己訴苦，慚愧道：“劉工，天罡科研基地的科研人員太辛苦了！為什麼不多招一些科研人員過來幫忙？”

劉工搖頭道：“多招人？力量，你也知道我們地下的生活空間是有限的！多一個人，就要供他吃喝穿睡，還要給他配備防毒、防濕、增氧、通信設備，還要給他安排工作室和宿舍，所有的物資都要從地面運下來，你算算這需要多大的消耗呢？再說我們的項目是絕對保密的！多進來一個人，就多一份泄密的危險！”

張力量點頭道：“劉工，原來是這樣的！那我豈不是很榮幸能來這裏？”

劉工笑道：“力量，你是想聽假話？還是實話？”

張力量回答道：“當然想聽實話了！”

劉工解釋道：“其實要不是歐陽教授讓你留下來，我們是絕不會讓你再次來這裏的！”

張力量嘆道：“原來是這樣的！”

劉工沒有顧及到張力量的難堪，繼續解釋說：“歐陽教授私下跟我說：你雖然年輕，但博學多才，悟性又高，又是他夢中之人，所以歐陽教授懇求我們：他離開后，讓你幫他完成守護星球的使命！我們見你不過是一名剛入門的學生，本來對你也沒報什麼希望，只是礙着歐陽教授的面子，就勉強答應了他的要求！後來歐陽教授不幸遇難，你用自己的智慧幫我們破解了他最後的秘密，我們方才對你刮目相看，算是正式接納你了吧！”

張力量聽到這裏，方才明白自己被留在地下基地的原因，回道：“劉工，謝謝你的坦言相告！我很榮幸能留下來，我一定會完成導師交給我的任務！”

劉工又介紹說：“力量，目前整個星球範圍內發生了很大的變動：正如歐陽教授擔心的那樣，A國開始用武力打壓、經濟制裁、外交脅迫等手段牢牢控制了星球最大的能源產出國，魔王C也獲得了國內民眾近似瘋狂的支持，甚至有不少政客將其奉為自由、民主之神！魔王A通過金融貿易、兼并等手段，在短短1年時間內，吞併了幾十家星球知名企業，並在全球經濟領域瘋狂擴張，目前他直接或間接掌控了全球100多個國家10000家附屬機構。據我們估計，A控制了全球15%的財富，而且這個比例還在快速增長！”

張力量又問道：“劉工，那魔王B利用全球通訊技術，對全球思想領域的控制，有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劉工搖頭道：“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數據，全球通信領域還沒出現重大突破，現在的手機也只能用於點對點的通信，和玩一些簡單的遊戲，還不能完全用來上網衝浪，享受生活，改變人們對生活和傳統的認識，因此B的計劃還在萌芽之中！”

張力量點頭道：“劉工，我們有幾千年的傳統思維和習慣，只要傳統思想不變，政治和經濟領域的危險是顯而易見的，是可以預防的，也是可以集中力量反擊回去的！”

劉工嘆道：“如果思想領域出了問題，遭到了魔王多元化思想的滲透，那將是滿盤皆輸的局面！”

張力量也道：“如果是那樣，不但要犧牲幾代人的幸福生活，而且重塑價值觀需要幾百年的時間，並要付出巨大代價，我們民族都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