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象環生的絕地(七十三章)
公交車忽然發出一陣劇烈的顛簸,似乎是撞到了什麼東西一般,令整輛車都懸空了起來….
但這樣的懸空並沒有持續太久,這輛穿梭於深淵絕壁的公交車便又一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發出一陣劇烈的響聲,連帶的濺起一陣碎石,而整輛車的速度也為之一頓,似乎是受到了顛簸的影響,
徐強順着這一個震蕩,急忙扭頭向後看去,想要看清是什麼東西使的車輛如此顛簸,但車尾的燈光亮度明顯不如車頭前的燈光,
徐強只能透過微弱的車尾橘黃燈光,依稀看到深淵的絕壁上閃爍着數十隻惡鬼的目光,正在陰魂不散的窺視着這輛車的動靜,似乎只是在等待一個最佳的時刻,便要一擁而上分食眾人。
“此處深淵之中,為什麼會漂浮着如此多的道家黃符?並且有些鬼的頭上也張貼着符錄”,
鄧教授望着窗外的環境,立刻認出了窗外的黑暗之中,竟漂飛着許多黃色的硃砂紙符,上面則龍飛鳳舞的寫滿了道教獨有的字符,而這些符紙的新舊程度也不盡相同,不過大部分是破舊的樣子,
但是令鄧教授詫異的不是這些黃符會出現在這裏,而是這些黃符明顯蘊藏着靈異力量,似乎擁有某種鎮壓厲鬼的神秘力量。
“這不可能,因為從靈異事件出現的那一刻起,道士與和尚就淪為了一個笑話,鬼只有依靠鬼的力量才可以關押,如果靈異可以通過這些道士寫的幾張破符就羈押,那麼靈異事件早就終結了”,
張揚聽到鄧教授的話后,立刻提出了質疑的聲音,但望着一張張飛到公交車窗上的黃符紙,張揚的內心也開始了動搖,
因為有些事情並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簡單。
“一開始看到我也不信,但這些黃紙硃砂符明顯就是一種靈異之物,另外這些鬼怪如果突然爆發,第一個首當其衝的職業就是這些捉鬼道士,但現在道士這個職業仍舊沒有泯滅”,
“本着存在即合理的原則,我懷疑過去的某些個道士,可能真的掌握了某種羈押鬼的能力”,
鄧教授顯然也是活了多年的人精,望着窗外的飛舞的那些詭異黃符,立刻得出一個初步的結論。
“如果這世間真有什麼捉妖天師,伏鬼和尚,那這世間那還來什麼天災人禍,我們這些沾染不幸的馭鬼者,又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張揚聽到鄧教授的話后,立刻出言反駁道。
“你知道執法隊長楊間手中的那根鎮壓惡鬼的棺材釘,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么?”,
“那正是在弘法寺的一間和尚廟中獲得的”,
“這件事本來是絕密,若非總部的某位高官遭到了靈異入侵,導致總部的大量機密情報泄露,我也很難將這兩者關聯在一起”,
鄧教授面對張揚的質疑,立刻有理有據的進行了反駁,令張揚也不由得思索起了其中的聯繫。
而羿東沒有理會二人的討論,而是邁着大步朝着車廂的前排走去,似乎想要取代那具屍體,成為這輛公交車的司機。
“他…他這是想幹什麼?”,仇岩望着不斷向車廂前面走去的羿東,立刻發出了驚呼。
“絕不能再讓這輛車出現顛簸與碰撞,否則這輛車很快便會熄火拋錨,而我已經沒有耐心再等待了,另外這一處靈異之地格外不正常,到處充斥着厲鬼與亡魂,
“我擔心如果這輛車一旦長時間拋錨的話,你們幾個根本活着走不出這條深淵”,
羿東一把拉開司機座位上那具早已死去的倒霉之人,然後直接跨坐在了司機的座椅之上,目光聚焦在正前方,並且雙手牢牢握緊了方向盤,
雖然想要駕駛這輛車,需要與這輛車達成某種未知的媒介,但其實只要自身的靈異強度達標,強到可以無視這輛車的阻礙,也可以做到暫時駕馭這輛公交車,因為羿東要的就是這駕馭的瞬間。
“真是一個恐怖的傢伙,連這輛公交車都可以通過自身靈異,來暫時駕馭么?”,
徐強和仇岩望着羿東的背影,在心中沉思道。
羿東沒有理會徐強等人的目光,而是全神貫注的注意着公交車前方的阻礙,因為一旦出現厲鬼攔車的情況,羿東將通過猛打方向來避開,
“這個地方的厲鬼太多了,簡直可以用成百上千來形容,這條深淵讓我想起了西方的地獄”,
鄧教授望着窗外不斷浮現的厲鬼,明白了羿東的擔憂,不由得緊皺着眉頭沉聲道,
“鄧教授,那有西方惡鬼貼中國的黃符的,依我看,這裏分明是十八層地獄中的無間地獄,活人一旦流落到此處,連靈魂都要一刻不停的受到折磨,肉體則會淪為這些惡靈的載體”,
“另外你小子別再說不吉利的話了,因為現在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雖然肯定得死,但我保證我一定比你小子活的長一點”,
徐強身體靠緊着座椅,先朝着鄧教授說罷,然後轉頭又批評起了在一旁戰戰兢兢的仇岩。
“強哥,對不起,剛才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說那些不吉利的話,只是我似乎….”,
仇岩聽到徐強的話后,立刻向徐強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只是言語中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覺。
“你想說什麼,就最好一口氣說完,要不然就閉上嘴,你不知道話說一半很讓人反感么?”,
張揚瞥了一眼身穿病號服的仇岩,察覺到了仇岩話中欲言又止的感覺,表情不悅的催促道。
“我似乎在江城見過這符,那還是在七年前,我去江城踏青寫生的時候,曾遊玩過一間民國時期便建立的道觀,只是那道觀前山遊客絡繹不絕,多少玷污了山川秀麗的如畫之景”,
“所以我便走了後山的一條偏僻小路,希望後山人跡罕至的原始美景,能提供給我一些創作的靈感與思路,以期突破我的創作瓶頸”,
仇岩聽到張揚的話后,立刻回想起了當年的往事,緊繃的神色也頓時緩解了起來,只是徐強一臉不爽的用腳踢了一下仇岩的鞋跟,然後對其說道:
“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你要是準備說流水賬的話,那麼我建議你最好先捋捋思路”,
仇岩聽徐強的話后,表情立刻變的認真了起來,然後繼續說道:
“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座後山上竟然也有一處道觀,只是人跡罕至彷彿早已廢棄了一般”,
“而那座古怪道觀的一處房門上,赫然便貼着厚厚的一層硃砂黃符,雖然符紙的材料我不敢肯定與這裏的相同,但是我可以肯定,那座道觀的硃砂紅字與車窗外的那些字跡同出一門”,
“即使這些符籙不是同一個人書寫,我猜想也是同一批人在不同時間寫下,
“只是可惜我正要上前拍照的時候,一道宛如晴天霹靂般的響動,就從那座道觀的地下發出,然後整座道觀的地磚與地基均出現了裂縫與塌陷,甚至當時震的我耳朵都流出了鮮血”,
仇岩的這番話,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徐強更是急不可耐的問道:“那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嚇趕緊下山了”,仇岩聽到徐強的話后,有些尷尬的說道。
而眾人正聽到關鍵時刻,就被這傢伙突然掉了鏈子,可徐強也知道這仇岩的表現,的確也是普通人的做法,只得無奈的跺了跺腳,畢竟有誰會冒着生命危險去好奇對自己沒有利益的事。
“看來這道黑暗之淵,似乎與江城的那所道觀有着某種千絲萬縷的聯繫,可惜這一切都得在我們能活着出去的情況下,否則現在談論這一切,沒有任何意義”,鄧教授對若有所思的對眾人說道。
“看來你的存在還是有一定必要的,否則我們將永遠無法知曉這個秘密”,張揚朝仇岩輕笑道。
而羿東也被這幾人的話語吸引了部分注意力,正在分心之際,那條黑暗深淵的盡頭之中,忽然浮現出一點光彩奪目的奇特紫光,而這突然浮現的光亮,立刻引起了車廂眾人的注意。
“該死,那是什麼東西發出的光,我竟然感覺我的眼睛都有些刺痛,並且視力也在受損!”,
“羿東,不要去看那道紫光,那光會讓活人眼睛受損,我懷疑那是一隻可怕的鬼!”,
徐強望着那道紫光,頓時捂住了眼睛吃痛道,而鄧教授急忙用衣服攔住了視線,朝羿東說道。
而羿東一時躲閃不及,也被那道紫光所映照的雙目憑空有些重影,然後急忙咪起了眼睛道:
“看來那道紫光就算不是這處深淵的源頭,也會是一隻恐怖程度極高的厲鬼,竟然可以在公交車的車燈對抗下,略微佔據上風”,
“要知道這輛公交車所散發出的光亮,可並不是普通的車燈之光,而是可以撕破鬼域的靈異干擾,若非我們在這輛車的內部,否則我們現在已經暴露在了厲鬼襲擊的範圍中了”,
聽到羿東說的這番話,眾人都意識到了當前情況的嚴重性,並且鄧教授是活人的軀體,對氣溫變化的敏感程度較高,立刻意識到了車廂內的溫度竟然在緩慢升高,雖然這溫度離危及生命的差距還遠,但這畢竟是一個不太好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