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閑來無事
九點，在“英靈殿”的門口，吉爾靠着一台售貨機點燃了一根香煙。
她無視門口左右兩台售貨機的交談，舒服地迷着眼睛，就像她的黑貓一樣。
沒過多久，路露和萊斯莉從酒吧內推門而出。
“唔，吉米的手藝怎麼樣？”吉爾見兩人出來問。
因為到了休息時間，她就把客人留給了同事，自己則出門小小緩解一下焦慮。
“不錯。”路露有些敷衍地回答，繼續和萊斯莉交談，“……就憑我們碰上的人，肯定沒那實力去刺殺高官的。”
“可他們就是死了，副市長、稅務局局長都沒逃過一劫，亂套了。”
“呵呵，我覺得你很快又要被起用了，多設想一點又不壞。——喂，我走着來的，載我一程？”路露把手搭在萊斯莉的肩上說。
一米六三高的萊斯莉被一米七一的路露壓得有點不爽：“呃呃，不和你那小男友在一起，連車都不想開了是吧？——誒誒，姐我錯了！”
路露捏緊萊斯莉的耳朵警告道：“別拿友誼開玩笑，O不OK？就認識半個月不到，哪有什麼‘男友’之談，老娘看起來有那麼像戀愛腦嗎？”
“是了是了，路姐姐你只是自來熟、愛訓人而已……”
“你再罵！”
在潮濕的混凝土地板上笑着打鬧了一陣后，路露坐到了萊斯莉的車上。
“點歌，來首《好運來》沖沖喜。要不是這雨，我早回去……草！”
“咋了？”萊斯莉一邊發動車一邊問。
“出來的時候忘記收衣服了，現在應該全濕了。”
“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能吧，哈哈哈哈哈哈——”
路露咬着牙皺眉閉眼，默默忍受着萊斯莉的嘲笑。
“檢測到酒精濃度過高，進入自動駕駛狀態。”萊斯莉一手抱着肚子笑一邊踩下油門，汽車卻沒能啟動，主控台還發出了避免酒駕的提示。
“誒，我明明點的都是軟飲啊？”萊斯莉撓着頭疑惑地說。
路露見狀，馬上換了副面孔說：“哈，小笨蛋。乖乖跟我回家吧～”
“……這樣回去在過區界的時候免不得被查酒駕。算了，那就去你那睡一晚上吧。”萊斯莉無奈地嘆氣說。
很快，進入了自動駕駛模式的汽車參照導航沿着接近海灘的商業街向路露的公寓開去。
“話說三年來，這邊都沒啥變化呀。”在主駕駛上的萊斯莉閑來無事，看着窗外白色的哥德式建築說。
“嘖嘖嘖，應該說是三十年來都沒啥變化。不夜城還是那個不夜城，一如既往地吸食着平民百姓的民脂民膏，散發著腐爛的臭味，源源不斷地吸引着蒼蠅。”
萊斯莉看淡回應：“嗨，如果沒有移民，不夜城說不定早就崩潰了。另外還有游牧民，前幾次公司戰爭之後都是他們重建的城市。”
“嗯，現在這個社會啊，就是我們要依附不夜城生存，不夜城也要依靠我們才能正常運行。”路露唏噓說。
“還是把‘不夜城’改成‘資本’吧，更接近本質一些。”
在兩人的各種抱怨中，萊斯莉的“薙刀”終於開到了地下車庫裏。
由於貧富差距明顯，不夜城裏的車輛保有率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高，整個車庫裏也就停了七輛車。
她們把車停好后，義眼發亮，開着夜視走上斜坡，無視掉路邊奉行新阿卡迪亞主義的本地人，很快就回到了公寓裏。
萊斯莉脫掉鞋子走進客廳，眼睛被牆上的幾張照片和一張大洋洲地圖吸引了過去。
“老路，還想着那座島呢？”
路露揚起眉頭：“怎麼了，不給人幻想啊？不想買下那座島，我那麼努力幹嘛？”
“……”萊斯莉搖搖頭，看着在風景優美的太平洋小島上開心地露出笑容的路露，笑着說，“感嘆一下嘛。”
路露只掃了幾眼照片，便走到了玻璃門前，看着遠處熱鬧的海灘，問道：“你明天要上班嗎？”
“看情況，最近警局人手不夠。——要我說，局長也是有魄力，敢把所有與拉格納家族的警員全部解僱了。估計街上又要多幾個新阿卡迪亞派。”萊斯莉坐在了被爐前說。
路露對萊斯莉的說法卻嗤之以鼻：“肯定有其他幫派入局，不然這麼干就是自廢功力。——如果明天不上班，陪我去‘彼岸花’一趟。”
“要處理那件事？唉。”萊斯莉嘆氣說，“話說你有沒有後悔多管閑事？”
路露果斷地搖頭回答：“專殺小孩的人渣死一千次也不為過。還特么是高官呢，死了漂亮。”
“殺了一個還有無數人頂上他的位置呢……”萊斯莉不置可否，打開了電視。
路露也坐了下來，摸起了平板。
“不夜城晚間新聞，歡迎回來，我是你們的主持人傑里米·唐納森。”電視剛剛播放完新聞，正好到了新聞時間。
“今天是駭人聽聞的‘閃電戰’發生之後的第三天，很明顯這次閃電般的突襲把很多人都劈停電了。經過了這麼久，PDoC們究竟調查出來多少結果呢？在待會兒的名人名言欄目中，我們將邀請……”
“靠，看這傢伙還不如看斯黛拉呢……”路露不屑地說。
“誒～這個主持人還好吧，他追求新聞自由真實。”
等了兩分鐘后，鏡頭轉到了會客廳中，一個穿着警服、肥胖的中年男士身上。
這次輪到萊斯莉發出了不屑的聲音：“嘁，是這個老東西。”
“我懂我懂，收受賄賂、弄權牟利、挪用公款……”路露一臉“我都明白”的表情說。
萊斯莉急着補充說：“還有呢，——從來不發加班費，絕對不給准假！”
在抱怨了一陣后，萊斯莉才認真聽起中年男士的話。
“……首先我對在這場殺戮中死去的無辜的人們表示十分抱歉。其次，對於犯下罪行的人，我只想對你們說一句話——任何邪惡，終將繩之以法！”
主持人傑里米沒有被他的豪言壯志所影響，問：“那麼你們的調查進行到什麼地步了，方便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