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瑪德，我家呢？
“哈啊...”
許凡猛然驚醒，坐了起來把手捂在胸口，感受着胸腔內傳來的震動，他的心臟還在正常跳動着。
“我沒死...？”
“我...是復活了？”
他連忙檢查着身體情況，腦袋還穩穩地掛在脖頸上，眼珠能夠正常轉動，四肢也還在。
情況好像不僅如此，許凡感到身體十分的輕盈，沒有以前起床時的暈眩感和疲憊。
“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凡永遠無法忘記他失去意識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他的身體被怪物洪流撕成了碎片，他的靈魂也因此失去的容器。
他沒有躲過詭異生物的洗禮，被無數可怕的怪物包圍着，這些生物就算是由軍隊來對付也很難解決。
“我....竟然活了下來，彷佛就像在做夢一樣。”
是不是在做夢呢？
許凡突然想到了一個可以確認這時幻境，還是現實的方法，他下床將自己的上衣撩起來。
如果這是現實...
那麼...他的腹部就會有一條做闌尾手術留下的疤痕。
如果這是幻境...
那麼...腹部的那條疤痕一定還存在着！
“啊哈！小寶貝亮個像吧！”
許凡掀起了上衣看向自己的腹部，那條闌尾手術留下的疤痕果然還...不在了？
消失了！
“我肚皮上那麼長一條疤痕呢？”
許凡明明記得當初闌尾炎犯了，去醫院做了闌尾手術后留下了一條六七公分的疤痕，他反覆檢查着腹部。
那條疤痕真的消失了。
“哈哈哈——”
“他阿媽的，果然在做夢。”
許凡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忍不住笑了起來，白色的天花板，偌大的房間內只有一張床，給人感覺充滿了安全感，一看根本就不是他涼涼的地方。
隨後，許凡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直到帥氣的臉龐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我就說我沒做夢吧，哈哈——”
“媽——我分不清，根本分不清......”
他內心嗚咽着，慢慢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就在這時，許凡看見半空中漂浮着一個信息窗口，裏面還有着一行字。
【您有未讀消息，請及時查看！】
“嗯.....，嗯！”
“嘿嘿，果然是在做夢。”
許凡重新回到床上躺下，閉上了雙眼，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睜開。
【您有未讀消息，請及時查看！】
信息窗口還是漂浮在空中，中間的那一行字沒有任何變化，連標點符號都沒有改變。
“做夢，我一定實在做夢！”
許凡使勁地搖了搖頭，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扭動着，揉了揉眼睛，那個信息窗口依舊停留在遠處。
他躲在了被子裏面，眼珠瘋狂地轉動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不會腦子出現什麼問題了吧？”
許凡思索着，他想起了類似的癥狀，好像叫做飛蚊症和PTSD。
飛蚊症的具體癥狀就是眼前有漂浮物，
而PTSD則是創傷后應激障礙，指個體經歷、目睹或遭遇到死亡的威脅，或嚴重的受傷，或軀體完整性受到威脅后，所導致的個體延遲出現和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
他前不久才死裏逃生，親身經歷看自己被撕成了碎片，這...應該是屬於PTSD中描述的軀體完整性受到了威脅吧？
‘一定是這樣的，
’，許凡在內心呢喃着，‘所以，這樣的情況產生幻聽和幻視應該很正常吧。’
但是...
好像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許凡回想着腹部消失的疤痕，在市區經歷的詭異生物洪流衝擊后的死而復生。
那時候聽到的機械聲音，還有現在面前出現的信息窗口。
這段時間內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以至於許凡真的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了。
或許，這些事情毫不相干，而是...存在着某種關聯...
許凡想到這裏，剛才還隱隱作痛的腦袋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他逐漸理解了一切，開始變得冷靜。
許凡從床上翻起來，抬頭看着對面空曠的牆，眼前再次浮現出信息窗口。
也許，他想要的答案就在這個窗口之中。
【您有未讀消息，請及時查看！】
他伸手去觸摸界面，卻沒想到竟穿了過去。
“嗯？居然不是觸屏的？”
許凡有些意外，畢竟這個可是他損失了一部手機換來的，應該是吧...他有些想不起來。
他再次躺在了床上，措手無策。
“查看消息！”
許凡大聲喊道，卻沒有人回應他，之前在腦海中迴響的機械聲音也沒有出來。
不是聲控？
“哪是什麼...?”
他對此有些苦惱，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當時，許凡只剩下了靈魂，所以並沒有直接和那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進行交流，而是通過類似於意念之類的形式。
“查看未讀消息。”
“指令已收到。”
叮叮叮！
許凡剛說出‘查看未讀消息’的瞬間，一個清晰的提示音傳進了耳朵，緊接着未讀消息依次彈了出來。
【恭喜您獲得了本系統，成為了玩家！】（未確認）
【每日任務：為成為強者做準備！】（未確認）
（備註：本系統將會幫助宿主成長，請及時完成本系統發佈的相關任務，否則將受到相應的懲罰。）
“什麼鬼？”
“什麼叫做本系統，不是我獲取了你嗎？”
“怎麼搞的好像你獲取了我一樣...”
“......”
許凡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沒有再說下去，剛到嘴邊的話被他咽了回去。
【恭喜您獲得了本系統，成為了玩家。】（未確認）
“確認！”
叮！
【獎勵已發放，請及時查收。】
系統、玩家、成長、處罰、獎勵...
許凡讀取了第一條消息，看着這些熟悉卻又陌生的詞語，他腦袋都大了。
果然，他還有沒回到現實當中。
【每日任務：為成為強者做準備！】（未確認）
許凡看着這串意味深長的標題，下意識地吞咽了口唾沫，他的心臟突然在胸腔內砰砰直跳。
“確認！”
【每日任務：為成為強者做準備！】
任務目標：
掌上壓「0/100」
引體向上「0/100」
仰卧起坐「0/100」
深蹲「0/100」
蛙跳「0/100」
跑步「0/10km」
（註釋：請宿主及時完成目標，否則會得到相應的懲罰！）
許凡看着上面任務目標的數量，頓時目瞪狗呆，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哈哈哈——這尼瑪僅給我開些玩笑...”
“難道完成任務清單上面的目標，就能變得更加強大嗎？”
人總是，只能看見自己想看見的，只聽得到自己想知道的，這種被稱為知覺性選擇。
許凡在反思他到底上想要變得多麼強大，才出現了這樣的幻覺。
他想起了遠在霓虹的某位光頭老師，他也是靠着如此的鍛煉，最後...失去了一頭秀髮。
不，劇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覺得有些搞笑，同時也有一絲苦澀。
“算了，有點不想管那麼多了。”
“......”
許凡望着對面的白牆，獃滯的眼神逐漸失去顏色。
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而他什麼也沒做，僅僅是看着牆發獃。
寂靜的房間逐漸令人感到窒息，許凡從床上站了起來。
“萬一，我在假設一種情況，萬一這種方法真的有用呢？”
許凡在大腦中思考着，未知的期待和不確定的懷疑在相互交織着，他逐漸皺起了眉頭，神情凝然。
“永別了！我的秀髮！我終將和那位大人一樣強大！”
許凡下定了決心，把它當成了對身體有益的日常鍛煉。
稍微熱了一下身之後，站在床邊雙手撐地做起了掌上壓。
“一、二、三、四...”數字在不斷增在着，“......、八十、...、九十、...、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終於耗費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許凡堅持做完了一百個掌上壓，除了肌肉有些酸痛之外，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在做完仰卧起坐、深蹲、蛙跳之後，由於地形原因無法進行跑步和引體向上。
【每日任務：為成為強者做準備！】
任務目標：
掌上壓「100/100」
引體向上「0/100」
仰卧起坐「100/100」
深蹲「100/100」
蛙跳「100/100」
跑步「0/10km」
（註釋：請宿主及時完成目標，否則會得到相應的懲罰！）
許凡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將所有消息都查看了之後，他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目前的狀況他也不是很清楚，不敢貿然出去。
或許又會再一次遭遇同樣的劇情，這是許凡不希望出現的結果。
“哈啊...”
長時間的鍛煉讓許凡有些疲憊，感到了陣陣困意，在關掉信息窗口后，他在床上重新躺了下來。
他想，也許現在經歷的一切都是虛幻的，等他睡一覺醒來就全都消失。
很快，許凡就進入了夢鄉。
滴答！
滴答！
時間飛快地流逝着，系統的窗口界面上顯示的時間在不停的走動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最後停留在了零點零時零分。
叮！
一聲清晰的提示音傳進了許凡的耳中，信息窗口上顯示了一串文字。
【通知：宿主沒有及時完成每日任務，自動移動至懲罰區域，在規定時間內自動解除限制！】
咻咻咻——
一陣狂風襲來，許凡揉着惺忪的雙眼，迷糊地看着周圍的環境猛然清醒。
“？”
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人問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凡第一時間想到了系統，他迅速打開了系統的信息窗口，一條帶着紅色字體的信息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通知：宿主沒有及時完成每日任務，自動移動至懲罰區域，在規定時間內自動解除限制！】
......
海上狂風大作，一艘破舊的海盜船在海面上如同一葉孤舟隨着巨浪搖擺，巨浪每一次掀起彷彿都要將它吞下。
轟隆隆隆隆——
“地，地震?!”
許凡感受到地面劇烈的震動，呈現出大幅度的晃動，他第一時間想去抓住床沿，藉此來保持身體平衡。
轟隆隆隆隆——
隨着時間的流逝，震動和搖晃更加劇烈。
就在這時。
許凡發現他為了保命而抓住的床沿突然斷了，不對，床沿並沒有斷，而是消失了。
許凡看向了自己的手心，斷裂的床沿直接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塊腐朽的海木，還有海水順着他的手心往下流。
“水！？”
他扭頭看向另一邊的床沿，也變成了腐朽的木頭。現代化工藝成果所製造出的溫暖的被子消失不見了，而他的身上卻蓋着一塊破爛不堪的麻布。
嘩——
隨着一道巨大的閃電劈下，地面搖晃地更加強烈了。
“卧槽!!”
許凡被從床上摔了下來，他尖叫着在房間內四處躲避，這時，白灰粉刷的房間變成了破朽的船艙。
嘭咚。
許凡一屁股摔在地上，他感受到了濕潤的觸感，海水隨着一片巨浪涌了進來。
最後，震動逐漸消失了，地面也在恢復平穩。
“呸!呸!”
“......?!”
許凡吐出被灌進嘴裏的海水，急忙抬起頭看向窗外，映入眼帘的是一望無際的海洋。
許凡皺着眉頭從地上爬了起來，海水順着他的身體往下流，他脫掉衣服擰乾，謹慎地看向四周。
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汪洋一片。
“難道這裏是大海……?”
這一定是在做夢。
就在剛剛，他還躺在舒適地大床上睡覺，等再次醒來就在一片大海之中？
許凡在狹窄的船艙看見了一個掛在牆壁上的相框，裏面是一個帶着紅色頭巾，笑得有點小帥卻又很猥瑣的小鬍子男人，畫了一個濃厚的煙熏妝。
“哈哈——又做夢了！”
許凡露出尷尬的笑容，推開了掛着一串生鏽的門把手的房門，略顯咸腥的海風迎面撲來，耳邊虛幻的海浪聲逐漸變得真切，連腳下也傳來了微微的搖晃感。
“嘔——”
因為劇烈的顛簸早就讓許凡暈眩不止，船艙內充滿了腐朽的惡臭，更加刺激了他的嘔吐，靠着船舷盡情地傾瀉着胃裏的殘渣碎屑。
片刻后，許凡扶着牆壁向外面走去，映入眼帘的是寬闊的木製甲板，不過早已爬滿了青苔，高聳的黑色桅杆上僅殘留下幾塊破布在風中搖曳，
整個天空烏雲密佈什麼看不見，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船舷外只有看不到邊際正在微微起伏的海面。
“這到底是哪裏啊?”
“還有...瑪德，我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