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海的那邊是敵人
“sing！”
黎淵的手臂根部化為猩紅肉柄，上端分出幾個附肢，鑲嵌着銀色生物利刃。
戰鬥姿態展開，黎淵沖入鎖鏈怪物之中。
這個神使好猛。
遠處，偷偷摸摸進入體育館後方的周不樂，暗暗咋舌。
就在周不樂盯着幽藍色肉囊，要投入小型斯卡勒特時，那個肉囊彷彿有所感應。
幽藍色的光澤在肉囊表面掀起漣漪，一隻深邃的海藍色眼睛緩緩生成。
那位邪神的分眼，看向周不樂，發出威嚴、狂亂、瘋癲的聲音——
【伊瑟庫奇，阿塞古乎……】
“啊啊啊！！！”
周不樂陷入瘋狂！
本就靈性過高的他，在邪神親自帶來的精神污染下，捂住大腦，在地上來回翻滾。
小型斯卡勒特見狀，迅速生成幾隻小腿，跳向邪神分眼的中央。
“啪嗒”一聲。
幾隻海藍色觸手在肉囊周圍迅速伸出，將小型斯卡勒特拍成肉醬。
【滾蛋，離老子遠點】
這是黎淵聽到的，那位邪神的低語的真實內涵。
黎淵迅速分出意識，重回黑暗無垠的意識界處。
邪神本體的目光，幽幽地看向過度痛苦、不停翻滾的周不樂的光影。
黑色流質氤氳而出，逐漸充入周不樂的意識體裏。
體育館，一種更深層的污染，或者說同化、眷屬化，在周不樂的意識體中同步進行着。
周不樂再次睜開雙眼，站起身子，純黑色的眼眸發出深沉的光芒——他現在，里裡外外都是黎淵的人啦！
作為黎淵的人類眷屬，周不樂已經擁有不受低層次污染的能力。
快步，沖拳！
意識體機能再次受到加強，周不樂快過海藍色觸手的阻攔，一拳重擊到邪神分眼的瞳孔中央。
“yiya——”
邪神分眼瞳孔微轉，記住了這個人類的外貌。
【呀呼都尕，斯利那加……】
“又在說什麼鳥語。”
周不樂毫不在意地說，又是砰砰打了幾拳，將邪神分眼擊碎。
而黎淵是聽得懂的。
【你們完了，我要叫人】
原本黑暗的天空，突然渲染出一片海藍，彷彿藍色深淵降臨。
一雙巨腿緩緩伸出，深黑色的鎖鏈裹纏着墨綠海藻轟擊地面。
待到來物全身降臨，一隻通體深藍，眼眸泛白，高數十米的海之巨人發出怒吼！
“斯卡勒特！”
神使黎淵大喊，擴開雙臂，一隻碩大的猩紅色的血肉巨團凌空出現。
“讓對面的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
“是，主人！”
一聲令下，血肉崩碎，濺落各地。
血肉落地后，迅速涌動，化出進食腔，吸收幻夢境的各種物質，增大體型。
接着，斯卡勒特分散各地的血肉，開始聚合，化為一座座血肉巨炮，炮口蓄能，朝海之巨人發起攻擊。
“砰砰砰！”
海之巨人拿巨臂格擋，卻發現這種炮擊毫無殺傷。
一團團肉塊已“擁抱”的姿態，扒在海之巨人身上。
一瞬間彷彿空氣停滯，斯卡勒特同步了所有分體的意識。
粘性的肉質將海之巨人的關節處牢牢粘死，細小的血肉鑽頭沖入海之巨人的身體深處，搶奪神經的支配權。
一會兒后，海之巨人的怒吼也漸漸無聲，一隻被猩紅肉膜緊緊包裹的巨人，
轟然倒地。
純黑色的流質凌空冒出，從海之巨人的口、鼻、耳孔竄入大腦，將這隻怪物轉化為黎淵的眷屬之一。
見狀，體育館中的邪神意識知道大勢已去，藍色肉囊光澤暗淡，準備逃跑。
一隻純黑色觸手從黎淵的胸膛射出，穿入幽藍色內部。
一個眼珠在觸手尖端生成，發現自己穿越到無光的大海深處。
遠處，一座墨綠色的，由海底石磚構建的邪神宮殿巍峨矗立。
陣陣的邪神之音在海底掀起波盪，無數形態扭曲的深海邪物發出嘶鳴。
宮殿中央，看不見光的長廊深處，無數只墨綠色的眼睛，在一灘龐大無形的身軀上，緩緩閃爍。
【拉萊耶】
【克蘇魯】
黎淵知道了這兩個名字，隨後這個分體意識眼前一黑，陷入沉寂。
“海的那邊是敵人，發展速度要加快了。”
黎淵默念道，他發現了第一個有敵意的邪神，對方在太平洋。
體育館中，神使黎淵迅速拔掉少女們身上的海藍色觸手，一邊伸出自己的純黑觸手，播散自己體內的黑色流質。
“你在幹嘛？”
周不樂突然說。
“我在強化她們的精神狀態，讓現實中的她們恢復正常。”
雖然神使這麼說，但周不樂知道，被那個黑色流質污染，就成為那個神使所屬邪教的人了。
然而屁股決定腦袋，已經被邪神賜福的周不樂，正在人類和邪神陣營之間猶豫。
“神是正義的嗎？”
周不樂問。
黎淵愣了一下，又笑着說。-
“神是正義的。”
“好。”
“我想知道吾神的名字。”
“吾神名為——”
“黎明深淵。”
夢醒，周不樂看着周圍熟睡的室友，靜謐安全的宿舍，伸出手臂，黑色的流質在體表涌動。
“是真的。”
一個個少女睜開眼睛，瞳孔清明，不再瘋癲，腦中回蕩着同樣的一句話。
“信仰吾神。”
地下血肉洞窟中，感受着一個個下位眷屬意識的活躍，黎淵的心情也愉悅起來。
黎淵賜予了周不樂【下位夜鬼】的低級血統，將十幾位少女發展成淺信徒。
這些讓黎淵的邪神本體損耗了許多的黑色流質。
黑色流質，或者說是【源質】，是黎淵力量的重要組成部分，有了源質，他可以成長，勢力會變得更強。
糾纏度90%的聖皿世界，每天會反哺給黎淵知識、技術、文化、思想作為養料，補充源質。
虔誠的信徒或者強大的眷屬，也會反哺給黎淵一定的源質。
然而僅有的一個世界作為資糧，還有寥寥無幾的下位眷屬，對成長心情愈加迫切的黎淵是不夠的。
等現實世界裏的眷屬增多，可以安排他們多線開拓幻想世界。
而如果大量使用分體，意識回歸時會讓稚嫩的黎淵神智混亂。
在聖皿大陸世界，黎淵已經發現這種事情了，所以在創業前期，邪神本體還是要自己辛苦的。
“斯卡勒特，準備幻界穿梭！”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