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藝人

“為什麼每次都是大半夜把我叫來？”路夕提出了一個在他心裏藏了很久的問題。

“傳統。”墨羽說。

路夕看着墨羽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司機面無表情，從路夕這個角度看去，他的臉彷彿是一塊白蠟一般。

墨羽從口袋裏拿出一枚暗金色的硬幣放進了他的口袋裏。

“那是什麼？”

“地點貨幣。”

“那是什麼？”

“你可以把任何加入國際貨幣組織的國家的貨幣兌換成各種不同的用途的貨幣，根據自己的需求向相關部門領取。”

“相關部門？是什麼人開辦的？”

“圈子裏的人自發性組織的。”

“居然是這種模式嗎？萬一有人弄虛作假或者超額了呢？”

“那方法有很多，最壞的結果是死。再說了，有印鈔機就有驗鈔機。”

幾個小時之後，出租車在一處人來人往的集市上停了下來，打開車門，車水馬龍，如果不是半夜時分，路夕一時還真以為這是普通的集市。

“時間還早，先逛逛。”墨羽看了眼時間說。

路夕仔細看去除了日常生活的小東西以外，就是造型獨特的裝飾，奇奇怪怪的藥水，不知名的生物，以及精妙的道具，路上的行人也是千姿百態，有相當一部分是某種物體長了人的外貌但是很明顯不是人的，讓路夕意外的是，在人群中有幾個女孩子，穿着裝飾華麗的裙子，她們的頭頂長着一對獸耳有兔耳和貓耳等，其中還從身後長出了一節尾巴。

“在很久以前像我這樣能變成動物的人在公共場合只允許變成完整的人或者其他動物，否則會被人看做不雅觀，但是現在不這樣了，流行這種造型。”墨羽對路夕說

“那你……”路夕對墨羽說。

“我，可以變出翅膀和爪子，剩下的地方不好看。”墨羽不知怎麼的流下一滴冷汗。

“嗯………”

“前面是什麼？”路夕突然注意到一個無人的攤位，一個滿臉皺紋，皮膚黝黑，頭髮蒼白，圍着一身軍綠色棉襖的老人揣着手坐着，天氣雖然涼爽，但是穿棉襖，也還是會感到熱。

老人抬起眯着的眼皮，從背後抽出一個長長的木頭盒子，放在面前的白布上，打開蓋子，路夕發現，裏面被分為一個個小格子，每個格子都靜靜的盤坐着一隻蛤蟆，老人抽出一根小棍，輕輕地敲在裏面的蛤蟆頭上，被敲到的蛤蟆就發出一聲響亮的一聲“呱！”

路夕發現，這些蛤蟆都是根據聲音的聲調從小到大依次排好，隨着老人手中小棍的敲打，相互錯落的叫聲逐漸形成了一股奇妙的曲子。

漸漸的，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但是依舊是零零散散的幾個人。面前的碗裏也有了幾枚一兩元硬幣，但是過了不久，大部分人走了，畢竟很多人就是看這種新鮮的表演形式，路夕一直都在靜靜地聽，墨羽看了路夕一眼，雙手插兜，看着旁邊飄出香味的攤位。

最終，老人放下小棍，路夕從口袋裏拿出十塊，放進了碗裏。

老人看着零錢，看看路夕，從上到下打量他一眼，彷彿是放下心來。

“現在能耐下心了聽的人不多了。”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瓶子，打開蓋子，裏面是肉滾滾的蟲子，從瓶口裏爬出來，老人抓起一小撮，撒在每個小格子裏，裏面的蛤蟆開始吃蟲子。

老人收起盒子，一步一步地離開了集市。

“你還挺有耐心的。”

“單純的欣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