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試驗成功
清晨的千葉湖水光盈盈，空氣清新，湖光中倒映着山色，碧水中蕩漾着微波。
如今已經是五月初。
遠處群山峰巒疊嶂，近處花柳成蔭，優美景色讓人心曠神怡。
一架輕舟繞過山坳，消失在遠方。
“少爺好有興緻。”
“是啊，大清早就游湖。”兩個正在湖中捕魚的園丁輕聲交談。
對於詹子玄的特立獨行，他們已經有些麻木了。
一大早自己孤身一人架船游湖，確實有點怪異，不過從小到大，少爺就是這個德性，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詹子玄當然不是跑來游湖，他架着小船，沿着山間水道，不斷前行，船下，小金龐大的身影亦步亦趨。
昨晚領悟的太極奧妙，自然要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去做試驗。
雖然等到晚上更能避人眼目，但是他等不及了，就像一個孩子，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禮物，哪能忍住第一時間就要開箱見寶的衝動。
單手輕輕滑動船槳，扁長的小船迅速的前行，很快就消失在旁人的眼裏。
在一處人跡罕至的山坳間，他停下了輕舟。
經過他靈覺與五感的感知，周邊方圓幾公里之內，渺無人煙。
一對碩大的眼柄從水底緩緩升起，那些玻璃珠般的複眼晶瑩剔透。
詹子玄端坐船頭，準備試驗他心中所想。
他並沒有讓小金浮出水面，而是潛藏在水面之下。
經過幾日的採集煉化，他現在的靈覺範圍已經達到了一百二十多米直徑的範圍。
雖然說遠距離也可以嘗試他的想法，但是今天第一次試驗，他覺得還是謹慎一些。
靈覺範圍內，小金的身體結構一覽無遺。
螃蟹的身體十分奇特，擁有兩個中樞神經結，分為腦神經節與胸神經節。
詹子玄略微沉吟，便有了決斷。
他凝神靜氣，一心二用，識海中太極圖微微一震，一個微小的氣旋從他眉心飄出，閃電一般射入小金位於腹部的胸神經結。
“啵！”識海中有氣泡破碎的聲響，水面一陣晃動，腦海中有小金一聲輕微的痛呼。
失敗了，詹子玄心中明了，他看到水面下小金因為痛苦蜷縮起的鉗爪，心中有些愧疚。
一道黑色氣流注入小金腹部的神經節，顫抖的小金漸漸停止了它的抽搐。
一陣安撫，在輸入了一部分的“血能”與“靈能”之後，修復了它的創傷。
看着平靜下來的小金，他閉目沉思。
孟浪了，雖然他選擇了小金的胸神經節，沒有傷害到它的神識，但對它的身體還是產生了一些損傷。
還好太極圖的能量有那麼逆天的功能，不然這個最早跟隨自己的“靈寵”，可能會因為自己的大意被他玩廢。
“小金……忍耐一下。”
沉思許久，他還是決定繼續試驗。
經驗總是人為摸索出來的，所幸小金總有兩個中樞神經，只要不傷害到他如今脆弱的神魂，總是能夠修復它的損傷。
“是……主人……”作為忠心的靈寵，小金完美的履行着他的職責。
於是，它的蟹生，又經歷了一段讓它痛不欲生，欲仙欲死的經歷。
“啵……啵……啵……啵……”
破滅……繼續……破滅……繼續……破滅……
小金的胸神經節不斷的被微小的太極氣旋破滅的衝擊摧殘得支離破碎，然後又在“血能”的修復下重生。
它的神經開始逐漸變得越發的堅韌。
詹子玄面色平靜，他在反覆的總結經驗，隨着一次次氣旋的破滅，他漸漸有了一些感悟。
眉心一動，又是一道盤旋着的微小氣旋進入小金腹部的神經節。
在經歷了三秒鐘的短暫時刻，“啵……”的一聲，代表了失敗的聲音響起。
小金龐大的身軀一震，又恢復平靜。
為自己的靈寵修補了一番，詹子玄又將神識沉入識海，繼續體悟太極圖的奧妙。
昨夜的總總領悟湧上心頭，他感覺自己似乎忽略了十分重要的事情。
經過七八十次的失敗，如今他太極圖中庫存的能量已經不多，如果在能量耗盡時仍舊試驗失敗，就得改時間再來嘗試了。
究竟是忽略了什麼？雖然太極氣旋分身在小金體內存在的時間越來越長，但是不能穩固，這樣的試驗結果，明顯是失敗的。
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夠遠距離操控的太極分身。
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蠢蠢欲動，呼之欲出。
遠處的山間，有微風吹來，拂動他的長發，他盤坐船頭，像一個寂寞的雕像。
這般情景，如果外人見了，不知是何感想。
過了良久，他嘴角微微翹起，眼中露出微微的自嘲之色。
“唉……竟然如此……”
他心神沉入識海，意識操控着腦海龐大的太極氣旋，一個黑白分明的小版太極從中緩緩的分離。
還沒結束，他盤坐於太極圖中央的偉岸元神，突然射出一道靈光落於微小版的太極圖中央，一個虛幻的人影若隱若現。
有些波動的小版太極圖頓時變得風平浪靜。
成了，詹子玄心中泛起一絲明悟。
原來自己犯了一個根本性的錯誤，既然是分身，必然要由自己的意識掌控。
昨夜他已經領悟到了，如何分離太極氣旋的方法，至於分神的寄託，卻是他剛剛自身的領悟。
元神中分離出一道神念，一氣呵成，並沒有什麼分割靈魂的痛苦，只是感覺像是一道自身的潛意識寄托在那縮小版太極之中。
或許是最近日夜的滋補元神，如今稍微分離一絲，竟然沒有什麼不適。
觀察到太極分身並沒有什麼動蕩，他意念一動，眉心中一道流光閃現，沒入水中。
水面之下，小金正心情忐忑的等待着主人再一次的摧殘。
它突然感覺自己意識中進入了一個光華流轉的太極氣旋，氣旋中央，一個縮小版的主人形象若隱若現。
五分鐘，十分鐘，沒有預料之中的痛苦，小版的太極圖穩固的在小金的識海中盤旋。
詹子玄眯着雙眼，盤坐許久，良久之後，他嘴角微翹，心情愉悅。
還沒有那麼簡單，還要進行後續的試驗，目前還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
他站立起身，揮起船槳，踏上行程。
在他的命令下，小金順流而下，與他背道而馳。
十米，一百米，兩百米，超出了他的靈覺範圍，他略微停頓，意識微微感應。
眼前一暗，突兀之間，場景變幻。
“目光”之內，湖底景觀歷歷在目，一群游魚正在“他”眼前瘋狂逃竄，“他”伸出巨大的鉗子，輕易的抓住一條兩米多長的鱘魚。
微微一夾，一刀兩斷，一股龐大的“血能”與“靈能”迅速的進入他腦神經結中盤旋的氣旋中。
微小版的太極圖肉眼可見的變得更加清晰。
扔下乾癟的魚屍，“他”在水中快速的爬行，湖底的生物倉皇逃竄。
詹子玄心中一動，場景再次變化，眼前一亮，湖光山色映入眼帘，一道微風拂面，撫平他躁動的內心。
他定睛望去，輕舟已經出了山坳，千葉湖的主體湖面波光粼粼，陽光照耀在湖面上，反着着動人的光澤。
“哈哈哈哈……”一聲長笑，他心中酣暢淋漓。
適才他的神識，切換到了小金的識海，觀察到了它眼中的世界。
這樣的感覺十分的奇妙，他可以擁有本我的視覺角度，也能同時擁有小金的視覺角度。
這才是太極分身的真正逆天之處。
他如今距離小金上千米的距離，早已超出了他的靈覺範圍，但是他可以隨時的切換視覺，去實時的觀察自己靈寵的一舉一動。
這跟原先那種只有一絲心靈感應的程度相差了不知道多少層次。
該回去了，剩下的，就是晚些時候，再來映證心中的猜測。
他輕快的搖着小船，靠在湖心亭旁，斯斯然上了涼亭，邁着輕快的步伐回了別墅。
此刻已是午時，吩咐福六上了午餐，美美的飽餐了一頓，他上了三樓，坐在葡萄藤下，泡了壺茶，悠閑地自飲自酌。
到了晚間，他出了房門，沿着湖邊棧道緩緩踱步。
距離他一百米處的湖底，一道道黑色的“血能”與白色的“靈能”如乳燕投林，不斷的沒入他的眉心。
良久之後，他面帶微笑，步履輕捷，轉身而去。
一番嘗試，終於大獲成功。
太極分身的存在，讓他終於不需要跟一個辛勤的小蜜蜂，整天跟着小金前去捕獵。
每天讓“靈寵”前去汲取能量，然後晚間他再來收割，效率不知道提高了多少。
隨着他靈覺範圍的不斷擴大，到時候躺在別墅里，都能收割到太極分身汲取的能量。
這真是一個難以想像的巨大跨越。
但這還不是他如今最大的收穫。
有了太極分身的存在，他的“靈寵”大軍計劃，終於可以提上日程。
突飛猛進的日子，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