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曹植之印(三)

第十七章 曹植之印(三)

柳文善悶悶不樂地低頭朝前走,當他們倆快要走到河堤的時候,柳文善這才想起要請陸老二喝酒的事。

“二哥,我只顧低頭走路,咋就一下走到這兒了?咱趕緊拐回去,找個吃飯的地方喝兩盅。”

看到柳文善興緻不高,陸老二就說:“兄弟,改天再喝吧。現在才剛晌午,咱還是回家吃飯吧。”

“那不中,我既然說請你喝酒就得請你喝酒,不然我得幾天心裏不得勁!”

陸老二知道文善的脾氣,“那中吧,咱都不能多喝,下午還得去河裏打漁!”

“咱去哪一家啊?”

“就去咱賣給他魚那一家吧,剛才的魚錢他沒有給夠,咱吃飯也不能給他那麼多的錢!”

“一碼歸一碼,再說我也說零頭不要了。”

“兄弟,你不用管了,咱也不能便宜他,結賬的時候我跟他說。走吧,咱就去那一家!”

他們就原路返回去了那家叫楊柳風的小飯館。

進了那家小飯館,飯店老闆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二位想吃點啥啊?小店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游的,你要啥都有!”

“我要一盤油炸龍鬚,你有沒有啊?”陸老二說道。

“這個沒有,你撿有的點啊!”

“給俺來一盤咸鱉蛋,這個你該有吧?”陸老二依舊開着玩笑。

飯店老闆仍然笑眯眯地說:“這位大哥,你就別跟兄弟打哩戲了,你就知道我這兒沒有,你專點這些。你要是想吃咸鱉蛋,你到鱉窩裏去掏,拿回家讓嫂子給你腌上,閑了你倆吃幾個,也不花你一個錢!”

說罷,他們三個都笑了起來。

“我就撿你有的點吧。”柳文善就點了一盤花生米和一盤豬耳朵,又要了一斤老白乾。

“這個兄弟要的靠譜。中,你們坐下歇歇,馬上就端過來。”

很快,酒菜就上來了。

兩個人把一斤酒喝完,柳文善說再要一斤,陸老二連忙阻攔,“好了,兄弟,下午還得打漁,改天再喝吧。”

柳文善就讓老闆給他們做了兩碗麵條。吃過飯後,柳文善去跟飯店老闆結賬,陸老二跟在他的後邊,硬是讓老闆少收了兩角錢。

走出飯館,他們就去了河邊,柳文善撐着船把陸老二送到他的小船旁,然後他們就分頭去打漁。

幾天後的一個上午,柳文善去周家口賣魚。賣完魚后,他就背着魚簍去找那些經營珠寶玉器的店鋪。

走了五六里路,文善總共找到兩家店鋪。當他走進第一家店鋪,柳文善看到櫃枱里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夥計正在懶洋洋地打着算盤。他掏出衣兜里的那枚印章讓夥計看,然後問夥計能出多少錢。

那個小夥計看了看那枚印章,又瞄了柳文善一眼,“你拿的這是啥東西啊?破銅爛鐵的!趕緊拿走,別耽誤我打算盤!”

“小兄弟,能不能讓你的老闆看看啊?”

“俺叔去南陽了,他不知道啥時候回來。”說罷,他把那枚印章丟給了柳文善。

柳文善悻悻地走出那家店鋪。

他走進第二家賣古董玉器的店鋪,看見店鋪里一位六十多歲、留着山羊鬍子的老頭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正在喝茶。

“老先生,這會子不忙啊?”柳文善笑着跟那個老頭打招呼。

老頭把茶杯放在櫃枱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有事嗎?”

“我有個東西,看看你要不要啊。”

“啥東西啊?”

柳文善掏出那枚印章遞給他,“你看看這個東西。”

老頭拿在手中看了看,“這個東西是啥啊?”

“這是曹操兒子的印章,是老物件,你們應該會要的。”

“你咋知道我們會要啊?”停頓了一下,老頭盯着柳文善問:“是誰讓你來這兒的?”

“老先生,沒有人讓我到這兒找你。我是打漁的,從河裏撈上來這個東西,看上邊的銹知道它是一個老物件,我聽說周家口的玉器店有人要這樣的東西。走了好遠的路,看見你們這個店裏賣的有玉器,就過來讓你看看。”柳文善慌忙解釋。

這時,那個婦人輕輕咳嗽了兩聲。老頭看了看那個婦人一眼,點了點頭,把印章又遞給柳文善,“小老弟,你拿的這個東西我不認得,你還是去找別人問問吧。本店向來都是規規矩矩做生意,進的貨也都是從正兒八經的地方進的。誰讓你來的,你還是找他去吧。”

“真的不是誰讓我來的,”柳文善有些急了,“老先生,這個東西的確是我打漁的時候從河裏打上來的。它的確是老物件,放在我手裏也沒有啥用,你看着給幾個錢,我就把它賣給你!”

“你趕緊把它拿走吧,這個東西俺不知道是啥,也不會要!”那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兄弟,給你倒杯茶吧?”老頭笑着對柳文善說。

“我不渴,你們忙吧。”

柳文善失望地離開了那家玉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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