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她不記得的回憶
“還有你,白清川。”
宋旖箏被抱起來以後,頭更暈了,她本能的抓住白清川的襯衫衣領:“放我下來。”
“閉嘴!”
“算了……”宋旖箏習慣了眩暈感后,繼續交待:“你今天是來看劇院演員的,演員水土不服,堅持完成演出,但最後還是生病住院了……”
“川海拿出最好的醫療團隊為她服務,立場一定要表明,知道嗎……”
“不用你教我!”
“你們關係那麼好,她一定會配合你的。”
宋旖箏燒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卻還不忘提及Hazel。
把她放在病床上的白清川聽到她這句話直接被氣笑了。
“你真的不記得她了?”
宋旖箏現在臉都燒的紅紅的,醫生去調配吊水,拉上了病床之間的帘子,不大不小的空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白清川站在病床邊垂頭看着她。
“婚後第一年,我帶你看過她。”
“婚後……”
宋旖箏艱難的眨眼,她的大腦已經不太能順利運轉,來的路上一直繃著一根弦,保持着緊張的狀態,現在鬆懈下來了,也倒下了。
醫生拿着藥水回來的時候,掀開她的衣袖:“你這隻手剛拔針嗎?要不要換一個扎。”
“換。”
白清川直接代替宋旖箏回答了。
紮上針,困意也如排山倒海般的席捲而來。
可宋旖箏卻沒忘記他那句模稜兩可的話。
她抬起手試圖抓住白清川,卻只能夠到他的皮帶:“她是你……”
“別亂動。”
醫生調整好吊瓶流速,把宋旖箏的手按了回去:“吊完這瓶應該會退燒,如果繼續燒的話記得掛急診。”
說完,醫生就走了,半密閉的空間裏很快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宋旖箏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宋旖箏,你只有生病的時候才會稍微服個軟,一點也不可愛。”
白清川低聲繾綣的說著,語氣是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柔。
他坐在病床邊,揉了揉宋旖箏的手心,忍不住開口:“你這次要是能燒成小傻子,什麼都不記得了,就好了……”
白清川說著說著,可能自己都覺得離譜,又低頭輕輕的笑了。
手機突然響起,他下意識的捂住口袋,連忙看宋旖箏有沒有被吵醒。
接通電話,梁文的聲音從對面傳來:“白總,老爺從手術室出來了,手術很成功,我按照旖箏姐說的,把病床保護起來了,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
“現在老爺在病房,您看……”
“把老宅的保姆叫來照顧,再去趙院長調兩個嘴巴嚴的護工。”
“明白。”
白清川聲音很輕,剛要掛斷電話,對面的梁文又支支吾吾的開口繼續道:“陸醫生說要送旖箏姐回去……你們還在那邊嗎?”
“不在。”
“那你們……”
不等梁文說完,白清川就壞脾氣的掛了電話。
“真愛給我惹麻煩。”白清川看了眼宋旖箏,忍不住想戳她的腦袋,可手都抬起來了,卻在看到她那張跟死人沒啥區別的臉色后,轉為輕輕戳了一下。
*
Hazel病房。
還帶着舞台妝的Hazel坐在病床上優哉游哉的喝着鮮燉的燕窩,狀似無意的開口,眼裏卻滿是陰暗。
“剛才病房門口那個女人是誰啊。”
坐在病床前沙發上刷手機的顧臨百無聊賴的翹着二郎腿。
“哪個女人,我怎麼沒看到。”
“再說了,這醫院女人可多了去了,我還能挨個兒給你打聽去?你要是沒事兒就趕緊出院,別佔着病床。”
Hazel忽視了他話里的陰陽怪氣,繼續問道。
“就是剛才在病房門口,被清川抱着離開那個,沒看清長相,但總覺得眼熟,你去問問清川。”
“我都沒看見,怎麼問。”
顧臨被她鬧的有點沒什麼心情玩手機了,他坐直了身子,認真的看着Hazel。
“就算有,你也該放手了,多少年了啊,白清川就不能有女人了?”
“不能。”
Hazel臉上沒有笑容,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攪拌着碗裏的燕窩,冷聲道:“我已經被他們白家的人背叛過一次了,不能再被他拋棄。”
“說的跟談戀愛似的。”顧臨嗤笑出聲,聲音里滿是不屑:“當年拋棄他的人可是你。”
“所以這次巡演是第一站,也是我的最後一站。”
Hazel放下手裏的碗,抬頭嚴肅且堅定的看着他:“我要做回陸晴,彌補這些年給清川造成的空白,我相信,他一定會理解我的。”
聽到這個消息,顧臨氣的直接站起身,瞪着她高聲質問道:“你想做Hazel就做Hazel,想做陸晴就做陸晴?劇組怎麼辦,團隊怎麼辦,演出怎麼辦!你不能這麼自私吧!”
“是又怎麼樣?”
Hazel掀起被子起身跟滿眼怒火的他對立而戰,雙手環胸,滿臉的無所謂:“一個女主角而已,不過為了團隊精神,我還是會跟着劇團把剩餘的幾站演完。”
“呵……那還真是得感謝您的敬業啊!陸晴老師!”
顧臨咬牙切齒的說完,轉身大步離開病房,房門被他摔的震天響,走過來的護士,看着他的背影不滿的說了他兩句。
*
凌晨。
天色黑藍黑藍的。
宋旖箏一瓶水已經吊完,出了一身薄薄的汗,身體輕盈了許多,額頭也不那麼燒了。
她茫然了看了一眼周圍的布簾,,想要下床卻腳下一軟。
好在她動作敏捷,及時抓住了邊上的吊瓶支架,
只是動作有些怪異,就像是……
“你這是什麼動作,猴子成精了嗎?”
就像是剛從樹上跳下來的猴子。
“你,你怎麼還在。”
宋旖箏立刻鬆開支架坐回床上整理好衣服。
白清川拿着體溫計,耳溫槍,額溫槍,挨個給宋旖箏量體溫,多方數據顯示她退燒了以後,又按照醫生說的,把感冒沖劑遞給她。
“喝。”
這一幕,似曾相識。
就好像在濼城時,她逼着白清川喝酸棗茶的時候一樣。
宋旖箏皺了皺眉頭,禁止自己再回憶,她道了聲謝,接過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糖。”
她眉頭緊緊皺着,被這葯苦的臉都皺在一起了。
可面前卻出現了一顆包裝可愛的水果糖,順着掌紋清晰的手掌往上看。
正對上白清川那張又拽又臭的臉。
宋旖箏沒忍住笑了出來。
一身黑白灰的白清川,跟這個可可愛愛的小糖球,真的是反差感滿滿。
“笑什麼,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