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趙九
突然聽見那樣一番言語，秦凡和攤販老闆自然都在一瞬間循聲望了過去。
兩人神色各異，形成了一個非常鮮明的對比。
秦凡面有訝色，顯然是沒想到現如今這個社會上居然還有這種好心人。
他當然知道攤販老闆所謂的九竅玲瓏爐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的目的也不是那隻九竅玲瓏爐，他要的是那塊黑色石頭。
他之所以將目標放在那隻九竅玲瓏爐上，只是想不費力氣地拿下那塊黑色石頭而已。
至於攤販老闆，這時則直接蹙起了眉頭，他眼中閃爍着熠熠凶芒。
斷人財路，好比殺人父母。
居然有人敢在這古玩市場如此明目張胆的壞人好事，那開口說話的人是活膩歪了不成？
即便是之前秦凡出言阻止唐強購買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也是委婉開口，並且還把唐強拉到了一邊，沒有被人發現。
此時那人明目張胆地開口揭穿攤販老闆的騙局，簡直就是在對抗整個古玩市場。
這古玩市場，誰掙錢不是依靠行騙。
所以在這古玩市場之中做這種事，一下子便會成為整個古玩市場的公敵。
而在秦凡和攤販老闆眼中，出現的則是兩個人。
一名身穿唐裝的老者，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人。
那名老者距離這裏尚遠，那名中年人就在秦凡身後不遠處。
顯然，之前開口說話的應該就是那名中年人了。
“兄弟，你在胡說八道一些什麼？我這九竅玲瓏爐可是稀世珍寶，你說它連二十塊錢都不值，是不是有些欺負人了？”
“現在這社會，說話做事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須知禍從口出！而這裏，可是東陵市古玩市場，這裏的水可是比東江還要深得多。”
“小夥子，你可千萬不要聽他胡說八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門外漢，怎麼可能看出我這隻九竅玲瓏爐的珍稀之處！”
大概是礙於秦凡這隻肥羊還在這裏的緣故，攤販老闆並不想將秦凡這隻肥羊給推出去。
因此，他心裏雖然憤怒，但卻並沒有發作。
他只是語帶深意地對那名中年人進行了一下威脅，隨後又開口勸說秦凡。
要不然他只需要一句話，所有的攤販便會同時暴起，給那個中年人一個非常深刻的教訓。
在這古玩市場之中，他們所有攤販都是一夥的。
沒看到那名中年人出口，他蹙眉以後，他身邊的其他攤販都站了起來，隱約有朝這裏靠攏的趨勢。
他們這些攤販在這古玩市場中算是弱勢群體，所以平日裏抱團抱得很緊。
秦凡聞言，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打量着手裏那隻九竅玲瓏爐。
至於之前開口仗義執言的那名中年人，則直接無視了那個攤販老闆的威脅言語，他看了一眼秦凡，又開口說了一句。
“年輕人，該說的我都說了，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買下那隻香爐，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嗯，對了，讓我來提醒你這件事的人是我家老爺！”
說到這裏，那名中年人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那名唐裝老者。
秦凡聞言，視線循着那名中年人的視線而去，也看了一眼那名唐裝老者。
那名唐裝老者察覺到秦凡的視線，朝着秦凡點了點頭，露出了一抹很是慈藹的笑容。
秦凡見狀，跟着點了點頭，不過神色卻仍舊是沒有什麼變化。
攤販老闆就在身邊，他顯然不好有過多的反應。
而這時，說完那句話的中年人視線又移開了。
他看了一眼那個攤販老闆，眼中全是輕蔑之色。
旋即，那名中年人口中發出了一聲極為不屑地冷哼，對那個攤販老闆，他無疑有些不屑一顧。
什麼玩意，居然敢威脅他，要不是他家老爺沒有開口發話，他一定得讓那個攤販老闆知道死字怎麼寫。
要知道放眼整個東陵市，可是有些年頭沒人敢對他說這種話了。
尤其是他家老爺還在身邊，以他家老爺在東陵市的身份地位，就是咳嗽一聲，身邊也得變成一幅噤若寒蟬的景象。
“趙九，走了！”
這時，那名身穿唐裝的老者開口朝着趙九叫了一句。
趙九聞言，不敢怠慢，連忙邁步返回那名唐裝老者身前。
在趙九離開的時候，那個攤位老闆自然不敢有任何反應，他先前還敢威脅趙九，可之前趙九看了他一眼以後，他卻是沒有膽量再敢對趙九做任何事情了。
趙九那一眼，讓他只覺得如墜冰窟，好像他再敢多說一句話，就會成為一具屍體。
只是一眼就能夠讓他生出這種感覺，攤位老闆也算是閱人無數，哪能不知道他是遇到了自己招惹不起的人。
好在此時那名中年人和那名老者已經離開了，並沒有過多的插手這件事。
他們應該只是碰巧走到這裏，看不過眼他忽悠人，所以順帶着提點了他身前那個年輕人一句。
至於過多地幫助那個年輕人，非親非故的，對於那名老者和那名中年人來說，明顯沒有必要。
這讓他很是心有餘悸地鬆了一口氣，這也就是說，今天這一單能不能成交，還得看他接下來怎麼說服秦凡，而那名中年人的言語對秦凡又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反正不管怎麼樣，他該說的話還是得說。
秦凡這種年輕人，旁人言語能對其造成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小夥子，你要相信自己的選擇，不要輕易聽信旁人的言語，剛剛說話的那名中年人一看就是一個大老粗，分明就是一個門外漢，哪能看出我這九竅玲瓏爐的稀罕之處！”
“真是笑話，他說我這九竅玲瓏爐連二十塊錢都不值，你覺得可能么？我敢說這種話，我出價兩千，那名中年人若是能夠拿得出我這九竅玲瓏爐，他拿多少，我買多少。”
“所以小夥子，你可千萬不能把他的話當真，沒準他也看上了我這九竅玲瓏爐，他說那話，就是為了讓你放棄這九竅玲瓏爐，然後他再出現購買！”
“畢竟在這古玩市場，是有規矩的，而先來後到的規矩不管是客人還是我們這些攤販，都得遵守，沒有任何人有膽量破壞這個規矩。”
秦凡聽見攤販老闆的連番言語，沒有開口說話，似乎是在思考。
攤販老闆見狀，牙關一咬，望着秦凡，裝出了一臉的肉疼之色。
“小夥子，你就不要再考慮了，這九竅玲瓏爐你若是買下，肯定不會吃虧！實在不行，我再給你打個折上折，再給你少個千八百塊的，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