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招魂
人有三魂,有多種說法,又稱天魂地魂人魂的,又稱胎光、爽靈、幽精的。
而像這種直接昏過去躺屍的,只怕是命魂丟了,命魂一丟不歸體,七日之內見閻王。
所以還是要抓緊時間給他找回來,畢竟看這大公子的身體,也撐不了那麼多天,現在都已經如同是一幅屍體一樣了。
要是過了個七天,蕭若塵都懷疑這屍體會不會腐爛得不成樣子?
不多時,小七捧着一大盒燒剩下來的香灰回來了。墨飛羽直接接過來,往地上一揚,只這麼虛空一握,這麼一支香就憑空出現了。
最後右手定做劍指,左手三指掐住這支香,右手的劍指虛空,開始勾畫起了符,這副樣子倒像是極了那些道士做法,又或者是祝由術的醫師,對着一碗水,或者是一件物品,手掐着劍訣,勾勾畫畫。
然而其實這每一筆都是注入了神氣的,顯得格外專註,然後虛空屈指一彈,左手依舊捏着這隻清香,右手劍指夾住往上一拽,一縷清香直接飄了起來。
而這清香似乎不受到四周風的影響,只徑直的向著上方飄去,墨飛羽掐着這隻清香在這大公子身中轉了好幾圈,反手將這隻清香直接點在了大公子眉心,又快速的收回,只在原本眉心上留下了一個小紅點,無傷大雅。
這一次這支清香終於是有了其他的反應,向著一個方向輕煙飄去,只是彷彿有一股力在阻隔着,飄得很艱難。
墨飛羽直接用腳將那些地面上的香灰劃了過來,聚成一個小墩,清香就往那小墩上一紮,穩穩的立住了。
只在這清香面前,三尺不到的地方往下一盤坐,開始誦起了一段經文,這經文蕭若塵倒是沒聽懂,不像是普通藏書閣里那些尋常的經文。
“此番不尋常,我將神魂離體,你且看好我肉身,若是我神魂離體,沾了什麼不祥之物,又或者是回來的根本就不是我,有異常,無需多尋思,直接打暈!”
墨飛羽這一次說的很鄭重,而蕭若塵聽罷,心頭一驚,修為不到那等境界,神魂離體的話很容易出現意外,可能沾染陰氣,要花好久時間恢復。
但看得出來現在情況很特殊,想來也只有這種辦法,墨飛羽才會不惜神魂離體。
“好。”蕭若塵沒有多說什麼,只道了一個好字。
墨飛羽聽罷不多言語,雙目一閉,呼吸漸緩起來,想來已是神魂離體了。此刻蕭若塵如果以望氣之術,或者天眼之術便能看見墨飛羽魂體輕飄飄的,從頭頂天靈飄了出來。
魂體模樣與本人有着九成相似,只是穿着一身黑色的長袍,這長袍自然也是幻化出來的,像是化神修士的陽神出體,幻化出百千萬億種形態。
墨飛羽神魂一離體,其修為自然趕不上神魂在體時,但也修過一些修鍊神魂的法門,比尋常的修士神魂要強上一些,比凡人的神魂就更要強上很多了。
魂體所見的世界此刻完全與現實不同,入目的是這房間之中飄蕩着灰色的氣,墨飛羽神情凝重,緩緩的向前飄去,來到窗邊。
窗外的景象更是讓人吃驚,飄蕩着灰白色的霧,而且看樣子越來越濃,遠處的建築也只能隱約看見一個模糊的形狀了。
那一柱清香此刻無風自動,向著外頭飄去,只是根本穿透不了那灰白之霧。
事情有些難辦了…空氣之中隱約有着一股清香,墨飛羽並未當做是一回事,因為哪怕是鬼也是可以聞到香的。
墨飛羽就這般定在原地,一動不動,突然目光所及之處,那灰白之霧出現了一處缺口,一道人影一閃而過,穿着一身紅色的大衣袍。
墨飛羽立刻回過神來,魂體整個向那邊飄去,隱沒在了灰白之霧中。
房間之中一切安靜,蕭若塵就盤坐在一旁,雙膝之上橫放着冷月劍,目光如劍,盯着窗外。
“呼…”
墨飛羽魂體離開不久,外頭忽然間刮過來一陣冷風,隨後我令人感覺到恐懼的事情發生了…那一支清香開始急速的燃盡!
蕭若塵連忙回頭,剛反應回來,只是那一柱清香已經燃盡了三成,而且還得更加急速的燃燒着!
心頭暗道一聲不好,如果不是墨飛羽那邊出了問題,就是自己這裏出了問題。
連忙左掌抬起,一道真元屏障形成在那株清香的四周,試圖去阻隔那陣陰風,然而卻沒有任何效果…
最後一陣冷風吹過,整支香已經化作了一陣香灰,蕭若塵眼皮一跳,目光落在依舊盤坐閉目的墨飛羽身軀上。
此刻心中升起了濃烈的不安感,香燃盡了,雖然不知這支香是作何用的,但只怕不會是好事情,也不知道墨飛羽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只可惜現在只能幹急,神魂離體之術自己雖然也會,但是這樣的話,墨飛羽和自己的軀體就無人看管。
但凡來一個懷有壞心思的人,二人怕是就要做孤魂野鬼了!
……
灰白的濃霧之中,正如蕭若塵所猜測的那樣,墨飛羽陷入到了一種困境之中,剛才隨着那道大紅衣袍的人影,有些冒失的闖入霧氣之中,此刻心中隱隱後悔。
而在想尋到回去的方向,卻是找不到了。再回想起剛才,事發蹊蹺,剛才怎麼可能頭腦一熱就沖了上去?
事發蹊蹺,必有古怪!
停在原地思索一番,很簡單的就想到了那空氣之中的香味,因為怪異的時候那一點,有什麼東西混在了香中?
不對…是那個香灰!香灰被人動了手腳!
細細思索過來,墨飛羽后發后覺得一驚,心中生出了一絲憂慮,被人算計了…
所猜不錯的話,應當是這府中的其他修士,只是如此一番,究竟是要做什麼?
“不好!是為了引開我!”
……
大公子房中,蕭若塵這邊一切正常,但房中莫名感覺到了一種在逐漸加深的陰冷感。
蕭若塵站起身,目光如電的落在躺在床榻上的大公子身上,右手提着冷月劍,一步步的向後退去……
因為這股逐漸加深的陰冷感,正是從這卧病在床的大公子身上散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