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第二次開庭
一周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轉眼就到了第二次開庭的時間。
本來葉紫菀還是打算去旁聽的，但是上官若昀特意打電話過來，說不要她去。
“為什麼？”葉紫菀不明所以的問道。
“這次會有別人出庭，我不想讓你見的人。”上官若昀罕見的耐心解釋了一下。
“什麼人？”葉紫菀奇怪，會有誰出現呢？
“你不要知道，總之不要去就是了。”上官若昀略微霸道的說完這一句話，就掛掉了電話。
到底去還是不去？葉紫菀有些為難。她知道上官若昀特意打電話過來，是為了她好，但是她又不想就這麼老老實實的聽話。況且她實在很關心事情的進展情況。
庭審的時候，是根本不允許記者進去的，甚至連拍照都是禁止的。所以，根本不可能從電視上或者網絡上得知庭審的過程。
不管了，去就對了！葉紫菀打算不理會上官若昀的千叮嚀萬囑咐，跑過去旁聽。只不過她打算稍微喬裝打扮一番，省的讓上官若昀認出自己。
第二次出庭的證人，葉紫菀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那個在蘇芮的手術中不小心將止血鉗移位的助手！
當時每個人都帶着口罩，遮住了鼻子和眼睛，但是葉紫菀還是一下就認出了這個人，只因為他現在的眼神和當時一模一樣，都是那種看起來不太安分，不斷的亂飄的眼神！
證人在作證前，都是要起誓的，以防萬一做出假證。當然了，這個是有法律效益的，因為一旦做假證被發現，就會以“偽證罪”被問責。就算是為了避免幾年的牢獄之災，站在證人席上的人也不敢做出假證來。
這曾經是葉紫菀天真的想法。今天她在法庭上看到的事情，告訴她，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害怕被問責，有些人不僅不怕，還試圖矇混過關。
按照慣例，首先是起訴方律師對證人進行詢問。
“請問你的職業是什麼？”蘇煦的那個律師，眼睛裏精光乍現。
“外科醫生，曾經在黃醫生的手術中擔任第一助手。”證人說道。
“從你的角度看，黃醫生有沒有向我的當事人解釋清楚手術的利弊以及做手術的後果。”
“家屬簽署手術同意書的時候，我也在場。按照慣例，應該是由醫生向家屬講清楚手術的利弊，手術中可能出現的情況，以及手術之後可能出現的強狂。但是黃醫生因為還有一個重要的病人，所以就把同意書直接交給家屬，並且吩咐當時在場的我，如果家屬有什麼問題，及時幫他解決。”
“這個時候，被告人在哪裏？”
“黃醫生有一個親戚當時也住在本院，他的親戚按鈴呼叫黃醫生過去，於是他就匆匆離開了。不過這些我也能理解，一邊是自己的親戚，另外一邊只是素不相識的病人，所以在黃醫生心目中，孰輕孰重，大家都能一目了然的。”
“病人家屬提出什麼疑問了么？”辯護律師推了推眼鏡，繼續問道。
“有，畢竟是這麼大的手術，家屬有些擔心是很正常的，會提出問題也是正常的。不過，因為我不是主治醫生，當時對於患者的身體狀況還有各項檢查結果不是特別清楚，所以有些事情，我也不能貿然回答。所以，我就安慰家屬，等醫生回來，請醫生為他解答。”
“被告人回來之後，解答了這些問題了嗎？”
“我不清楚，”證人搖了搖頭，“當時我有一個病人突然病危，護士過來把我叫走。我離開的時候，黃醫生還沒有回來。至於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並不知道。按照黃醫生的為人，我猜想他應該是回答了家屬的問題。”
“抱歉，你只需要陳述事實就行，不要講出你的猜想。在法庭上，一切沒有證據的猜想，都是不成立的。”蘇煦的律師說道。
“那就是沒有，至少我出去之前沒有。”證人緩緩的搖頭。
“法官，我的問題問完了。”蘇煦的律師回到了座位上。
初看，作為證人的這位第一助手的話，是在偏向黃醫生，其實仔細品味之後，卻發現並不是這樣。沒一句話說都說的非常巧妙，讓人覺得黃醫生做的肯定有問題，但是他不僅充當了好人，還順便撇清了關係。
不對勁，這件事實在有些不對勁，葉紫菀皺着眉頭。既然能成為第一助手，這位醫生應該在外科呆了很久，至少不是初出茅廬的實習生。
其實，他雖然在這次的手術中充當助手的角色，但是按照資歷，他必然有能獨立做手術的資格。
如果說，真的是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那根本做不出來不小心碰到止血鉗這種事情。在手術中，考驗醫生的不僅有體力，還有沉着的應對能力以及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手都不會抖的能力。
但是這位醫生，當時不僅手抖，甚至還表現的特別緊張，這完全不是一個合格的外科醫生應該出現的情況。
所以，這件事中肯定存在貓膩。
當時上官若昀也在場，自己都能看的出來的事情，想必他也能看得出來，可是他為什麼還能不動聲色的坐在位置上呢？葉紫菀略有些奇怪的看着上官若昀。
彷彿事感受到了別人的目光，上官若昀下意識的轉過頭去。
就在兩個人視線交匯的時候，葉紫菀突然想起來自己不能來這裏，於是趕忙抬起手打算遮住自己的臉，可是隨即又想到，自己過來的時候，已經化過妝了，還特意借了梅姨的衣服穿，想必上官若昀肯定認不出自己。
想打這裏，她也不再畏縮，挺直了胸膛回看過去。
第二次庭審結束之後，葉紫菀想要靜悄悄的溜走，只不過她還沒走出門口，就看到一個身着煙灰色西服的人邁着一雙修長筆直的餓腿來到了她的面前，“不是特意告訴你不要過來么？”
這個聲音聽起來耳熟，葉紫菀嚇了一跳，抬起頭去，發現上官若昀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你……你……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顫抖的聲音，還有亂飄的眼神，無一不在說明葉紫菀的心虛。
“你不認識我？”上官若昀冷哼了一聲，“連你老公都想假裝不認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