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記住你是方太太
當晚,霓虹燈交閃,海宴酒店外豪車雲集,就連大門口的侍者都穿着奢牌定製,賓客一個個入場。
會場內金碧輝煌,蘇越穿着一席純白色緞面大拖尾的晚禮服,露出的雙肩圓潤白皙,脖子上的鑽石項鏈與晚禮服上的鑽石互相呼應,就連那雙水晶鞋也用鑽石點綴了一圈。
她帶着禮貌的微笑與來賓一一問好,準確地叫出每個人的名字,自然地聊起他們的趣事,完全不需要方何余的救場。
方何余聽着她遊刃有餘的寒暄,面露微笑。
直到某個人踏入會場。
蘇越掃到門口來人時,臉色頃刻變了,不動聲色地往方何余身邊挪了一步,低聲問:“你怎麼不告訴我施與承也來了?”
少不得又要被施與承念叨一番,她是真的煩了。
方何余毫不留情地回答:“都在A市,遲早要見的。”
說著挽上蘇越的腰身,帶着她往施與承那邊走去。
施與承徑直走向蘇越的方向,倒是還有餘韻和周圍的人體貼打招呼,直到在蘇越面前站定。
“方太太,別來無恙。”施與承率先伸出手,飛快地瞥了眼蘇越細腰上的那隻手,神色晦暗不明。
蘇越正要回握,被方何余半路攔截,先一步回握住施與承,嘴裏道:“也並非很久沒見。”
感覺他話裏有話,但蘇越來不及細想,便被方何余扶了把腰,聽他說著,“許太太那邊你也去打個招呼。”
她正想離開,求之不得地點頭,沒有多看施與承一眼,提着裙擺與他擦肩而過。
施與承視線跟隨着她,直到旁人擋住了她的背影,他才回過神來。
他面無表情地看向方何余:“幾日前的陪酒小姐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方太太,媒體如果知道她是個冒牌貨,恐怕又要掀起軒然大波吧。”
方何余眼底流露出譏諷,平靜地迎上施與承的挑釁:“她是不是冒牌貨你不是最清楚嗎?裝傻這一套對我可沒用。”
“是嗎?”施與承優哉游哉地追問,“以蘇越現在的性子,你真的能找回以前的那個蘇越嗎?蘇越知道真相後會不會覺得你噁心?”
方何余目光驟然森冷,陰沉沉地盯着施與承,一字一句地警告:“別多管閑事,說起來,京博理事會前陣子還向我投出了橄欖枝,我正在考慮。”
施與承神情緊繃起來,咬着下唇,忍不住啐了句:“這幫老狐狸!”
“不打擾施總雅興了。”方何余笑笑,拍拍施與承的肩,好整以暇地走向蘇越。
那邊蘇越雖然自告奮勇地來和太太們周旋,但一人一句嘰嘰喳喳的,還是纏得她腦子隱隱作痛。
“說起來方太太在哪裏度假?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太太們再名流,也改不了骨子裏八卦的基因,忍不住打探着。
“啊,我挑了個……”蘇越正打算隨便找個借口。
“事情發生得太快,那時我又傷了她的心,就讓她去國外散心了。”方何余略帶着寒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蘇越眼睛一亮,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立馬站起來走到方何余身邊。
方何余還體貼地扶了下她的胳膊,面上帶着笑,但轉頭面對太太們時又疏遠許多:“蘇蘇剛回來,恐怕還有些不適應,我先帶她去透透風。”
“好,我正覺着方太太似乎有些變了,看來是還不太習慣這樣的場合。”沙發上有人接了一句。
方何余沖她們點點頭,帶着蘇越離開。
一路上和賓客點頭笑談后蘇越和方何余才終於來到陽台。
蘇越倚在陽台邊上,長舒一口氣,小聲嘀咕着:“參加個晚宴跟打架一樣,真累,比我值夜班還累。”
“記住你是方太太。”方何余眉頭壓下,提醒她。
“知道知道,保證給你辦得妥妥噹噹。”蘇越擺擺手,隨後生出好奇,頭一歪,靠到方何余肩上,耳語着:“你這麼愛她,當初為什麼會放走她?”
方何余聽着她近在咫尺的呼吸,喉結滾動,偏頭緩緩吻上她的鼻尖,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方哥哥,你在這裏,我找了你好久。”
曹新月煞風景地打斷他們,不顧蘇越的諷刺和方何余的黑臉,提着禮服快步過去,親密地依偎在方何余身邊,“方哥哥也累了嗎,和我爸爸見過了嗎?”
又拿曹家來壓方何余。
蘇越眼裏的諷刺更濃了,她繞過方何余背後,故意擠開兩人,擋住曹新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搖頭“嘖嘖”道:“曹小姐,怎麼回事啊,連身新衣服都穿不起?”
曹新月一聽胸膛起伏劇烈了些,面紅耳赤地辯駁:“這是GM家的高定,你想穿還穿不上!”
聽到她這話,蘇越笑意加深,故作驚訝的:“GM?是和方氏作對,背後捅一刀的那個GM嗎?我記得方氏與它斷合作很久了,你穿來是為了噁心何余?”
方何余聽着蘇越的巧言伶齒,不自覺地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這抹笑意更加刺激了曹新月。
曹新月身子顫抖着,但還是着急地向方何余解釋:“方哥哥,你誤會了,我不是故意要挑釁你,只是家裏一直合作的設計師忽然都聯繫不上,我又不想丟了方哥哥的臉,才臨時拿了這套。”
方何余甚至沒有分給她一個多餘的眼神。
蘇越雙手抱臂,手指輕點着胳膊,好整以暇地對曹新月說著:“曹小姐,你穿什麼,和何余都沒關係,也別這麼為自己開脫,早些時候不還威脅我說曹家有方氏一半股份嗎?晚上就穿這來,是為了給何餘一個下馬威?”
話音一落,方何余眸色深了幾分。
曹新月更加慌張,連忙要再解釋,“方哥哥,我……”
“好了,”方何余終於開了金口,只是聲線冷得可怕:“那些國際設計師是聽了我的吩咐才沒提供禮服。”
“什麼?方哥哥……”曹新月錯愕。
蘇越也挑了挑眉。
“剪壞蘇蘇的禮服,你就該做好覺悟。”方何餘一臉冷漠,摟着蘇越往外走:“這裏也不安靜了,走吧。”
曹新月握緊拳,咬着后槽牙問:“方哥哥,方伯伯知道你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