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金蟬脫殼
朝昔偷摸着到了鐘樓上,高高的鐘塔上綁着一個中年男子,身上披着藍袍,血滲透藍袍,順着鐘塔流了下來。
男人眼睛空洞,心口處一片紅色,眼睛死死盯着什麼,似乎在死前發生了什麼令他不可置信的事情。
“死了?”
朝昔隱隱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轉眼看向被關在層層囚牢之中的凌溪,她倒是沒事,估計是這個囚牢太堅固,所以沒人打它的主意。
原著里確實說凌溪是撒朗,但是那是凌溪沒有暴露的情況下,她在戰爭結束后親手了解了虎津執事穆賀,可現在凌溪暴露了,穆賀卻依然死了,而關押凌溪的囚牢卻根本沒人動過。
凌溪如果真的是撒朗,依照黑教廷那群瘋子一貫的信念來看,不可能不救凌溪,甚至連試都沒試過,反而只是將穆賀殺了泄憤。
還有,撒朗那個女人何其瘋狂,演戲又是一頂一的逼真,在獵人協會裏潛伏多年都沒人發現,更是從一個小獵人爬上了長老的位置,可見她的耐心和瘋狂非一般人可比,怎麼可能在山峰之屍面前就輕易暴露自己。
但換個角度來看,如果這個凌溪的暴露其實是給真正的撒朗一個信號,告訴她自己已經暴露的信號,那麼撒朗就會繼續藏回更深的地方去。
所以,這兩個人都是棋子,而背後的執棋人將自己藏在了更深的地方,就連她玩了一出金蟬脫殼都沒有人發現。
“好厲害的心機,好瘋狂的手段。”不愧是最強反派,作惡多次都還能將自己摘乾淨。
……
……
古都高層稍作休息之後,便召開了會議,商討古都重建後續事宜以及要如何處置撒朗。
“報告,祝蒙議員,有人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一個守衛法師打斷了會議。
祝蒙打開紙條后,上面的內容讓他逐漸愁容滿面,他將紙條轉遞給灰白神秘人。
良久,盧歡才發問,“怎麼了?”
能讓祝蒙發愁的事情自然不小。
“撒朗還是跑了。”灰白神秘人說道,隨手毀掉紙條。
“我說呢,為什麼沒人去救凌溪,原來她不是真正的撒朗!”
說到這個,所有高層都是氣憤和痛恨,撒朗來到他們的地界上,主導了這麼一場喪心病狂的禍亂,害死了這麼多人,最後卻輕輕鬆鬆地逍遙法外!
“撒朗,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你!”
……
朝昔傳完消息,便在街道里閑逛起來了,那麼問題來了,她現在是個黑戶,沒有身份證沒有錢,從來到這裏到現在,體能消耗了這麼多,一點油水沒有進,身上衣服還破破爛爛的,活脫脫就是個逃難的。
莫凡穿過來人家好歹是個正兒八經的人,有身份有家庭,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心夏妹妹,她穿過來,啥都不幹先找死,還要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到連口吃的都沒有,同是穿越來的,咋還區別對待呢?
又是不平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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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城街就在外城牆不遠處,那裏受到的衝擊自然是不小,能逃到內城的博城人都由穆白安排吃住,等博城街重建了,再搬回去,大戰之下,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朝昔打聽了好幾個地方才找到博城居民安置地點,穆白能力也很有限,好在有趙坤三、王胖子、周敏這幾個老同學一起幫忙安置災民,才勉勉強強給所有人都安置好了。
朝昔見到穆白的時候,他神色疲憊,看上去已經好久沒休息了,整齊的頭髮也亂糟糟的,標配的乾淨白色衣服也髒了好幾塊。
朝昔在這誰也不認識,莫凡直接跑山裡去了,唯一打過照面的,也就只有穆白了,她辦身份證這事還是要人幫忙,而且最無奈的還是她一毛錢也沒有。
早知道在戰場上的時候就該收集點值錢的東西,多多少少能賣點錢,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窘迫。
朝昔在原地站了一會,穆白倒是細心,忙碌自己的事情時還能注意到一邊站着的朝昔。
“你有事嗎?”穆白走過來問道。
朝昔還沒想好措詞,眼神不由閃躲了一下。
莫名有點緊張是怎麼肥事?
(˙-˙)
“我……你還記得我嗎?”朝昔尷尬問道。
“那天在街道里摔倒的女孩,我記得。”
不得不說啊,穆白原本是挺綠茶男的,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后,他也被迫成長,更增添了些成熟。
“你也沒有去處了嗎?”穆白問道。
“我家住在外城,亡靈攻城,我家裏人都……”朝昔說著,伸手抹去眼角憋出的幾滴鱷魚淚,總要給自己編造個身份,總不能說,她是穿越來的吧?
“亡靈這場禍亂……”穆白眼眸中有些神傷,說到底,這場禍亂和他也有聯繫,若不是他叔叔和撒朗,這裏還是一片祥和。
朝昔心中明了,這麼多人的死都是由自己親爹造成的,偏偏他又是個善良的人,一邊是親情,一邊是血債,良心譴責和屠城仇恨交織堵在心頭,即便掩飾得好,可他又怎麼會真的沒事?
“有吃的嗎?”朝昔笑着問道,打斷了穆白神傷。
從各地運物資過來的不少,老百姓都可以去領物資,只不過朝昔剛才忙着找人,還沒來得及。
穆白也不再想那件事情,帶着朝昔去吃了東西,又讓周敏給她安排了住處和換洗的衣物。
朝昔可算有一個巴適的床,兩個眼皮造就在打架了。
“我要躺三天三夜,誰都別想叫我起床。”
……
……
咚~~~~~
咚咚~~~~~
朝昔猛然坐起,“我的簽名!”
過了許久,朝昔混沌的腦子才清醒過來,“做夢啊,還以為打山峰之屍什麼的才是做夢呢,我就說穿越這種扯淡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在我身上?”
咚咚~~~~~
敲門聲還在繼續,昏昏欲睡的朝昔不情不願地去開門,眼皮努力睜開一條縫,“誰啊?”
“我聽周敏說你三天沒露面,也沒去拿吃的,我順道過來看看,給你送點吃的。”門外的正是穆白,他已經整理過自己的形象了,頭髮梳的整齊,手裏提着幾個餐盒。
“原來穿越是真的……”門外站的大活人,她就是想騙自己也騙不了。
“進來坐。”
穆白有點尷尬,要說單身女性的房間,他一個大男人進去,似乎並不合適。
不過朝昔還在神遊天外,根本不在意這些。
算了,送完飯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