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路途奇遇
這是一片很陰森的森林，枯木橫倒在地上，活木立在一旁，爬滿藤蔓。
殘破的路牌立在長滿野草的小道上，指向不遠處一座廢棄的村子。
“我是不是被騙了？”翰林不覺得會有人在這兒，嘟囔着，小心翼翼地走在草叢中。
正當翰林準備穿過一片蘆葦叢時，他伸手撥開蘆葦，發現蘆葦歪到一邊。
往根部一看，下面是淤泥，有一股臭味。“不會是沼澤吧，繞一下好了。”
刷啦——泥巴飛濺到翰林身上，一坨莫名其妙、骯髒且惡臭的淤泥涌了出來。
它甚至還有張哭喪着的臉。
“嘔，哼哼唔嘔——”一股比廁所加泔水桶、幾百年沒洗的衣服、還有你那張臭臉還要臭的味道瞬間瀰漫開來。
翰林可不想把劍插進這惡臭怪的體內，所以他選擇了逃跑，試圖繞過沼澤。
可怪物在淤泥中行動自如，總是擋住翰林的去路。
“那就炸飛你吧！”翰林在訓練時，找凡妮莎學會了一點小法術，能捏個火球。
但當翰林右手準備釋放時，突然想起了自己是怎麼轉生的，便放棄了使用火球。
惡臭怪身上冒着氣泡，忽然吐出一塊大污泥。
“窩趣！”翰林大叫一聲，往側邊一躲，卻不幸一腳踩進了沼澤里。
噗嘰一聲，像是惡臭怪在嘲笑翰林是個傻子。
“好...”翰林眼中透露着怒火，抽出劍插在結實的地面把腳拉出了沼澤。
“你玩玩啦！”翰林欲要發起攻擊，一道雷光瞬間將惡臭怪劈碎。
泥水撒在地上，裏面有腐敗枝葉，還有許多蠕動的白色小蟲。
“嘔...”翰林屏住呼吸，把目光從那些蟲子移到發射雷電的紅髮女子身上。
“哈啊……”她站在破屋門口，喘着氣，滿頭大汗，身體搖搖晃晃，眼神遊離，然後像軟泥般倒在地上。
一段時間后。
女子慢慢睜開雙眼，眼睛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人，便開口問道：
“你是……”
“醒的挺快啊，我叫梁翰林，是個冒險家。”翰林用一塊手帕仔細地給女子擦汗。
“雙眼無神，嘴唇發紫乾燥，臉色慘白，狂出虛汗，手腳冰涼，呼吸急促，心律不齊，我去，瞳孔還在放大！？你還有什麼遺願？”
翰林覺得這人都快沒了，但看她還有呼吸不忍心離開，沒想到女子又醒來。
“額……一時半會…死不了。”女子語氣無力，吞吐着；
“你，接了委託？”“嗯？哦，是的。”
“送我去…阿爾薩德…求求…咳咳！”
“我天你別說話了，我送你回附近的城鎮。”翰林推測她是中了什麼毒，打算帶她回城解決。
女子卻很不願意，從嘴邊擠出“千萬不能”四個字，甚至還表示送她去城鎮的話就放棄掙扎。
翰林還是善良的，突發奇想，也許可以用蘑菇把毒素吸出來，於是便釋放孢子云，在女子有些鼓起的腹部種了3隻蘑菇。
隨後給她披上斗篷背起她上路。得虧翰林鍛煉過，加上女子不是很重，能行走自如。
女子在翰林背上又睡去，微弱的呼吸聲斷斷續續。
“嗚…死…帶我走……”聲音有些沙啞。
翰林輕輕嘆了口氣，不由得想像這女子的目的是什麼，可以連命都不要。
天色漸暗，翰林在一處小溪流旁簡單扎了個營，生了團火。
從背包里拿出食物，混點水，煮成糊狀，捏着勺子裝起一勺，輕輕吹一口氣，送到女子嘴邊喂下去。
女子狀況沒有惡化，蘑菇可能真的幫了忙，不過當翰林喂她第三勺時，她吞下后咳嗽幾聲又吐出，似乎有點反胃。
翰林看着她蒼白而又美麗的臉，不經說到：“明明是個大美女啊。”
女子現在很憔悴，但她的美貌依舊動人。她深深吸了口氣，斷斷續續地吐出來。翰林心臟一陣悸動。
“唔…”女子嗚咽着，雙手扯掉蘑菇，捂着腹部。
她的肚子似乎大了一點。
“莫非有孩子？呸，你可真會想。”翰林湊近試探着用手摁了摁女子的肚子，她疼得縮成一團。
“肚子…有東西。”翰林想起了很多有關寄生的東西；“異形！？”
翰林再一次仔細觀察，發現真的有什麼在女子肚子裏動彈。
思索一會，翰林打算用水把裏面的活物灌出來。
“不會是因為肚子裏這東西，導致她沒食慾，給餓的！？”翰林推測道。
見女子疼得快縮成球，翰林不敢懈怠，掏出水壺直接灌水。
小溪溪水清澈，翰林直接裝取溪水，瘋狂給女子灌水。
很快便有了進展，女子更疼了，還嘔出帶血的白色濁液，那活物也在往腹上移動。
不過似乎卡在了一半。眼女子都喊出了聲，十分痛苦，翰林顧不上那麼多了
“初吻獻給這樣的人也值了！”說罷便一口親了上去，試圖吸出卡在某處的活物。
“唔！嗚——嘔！”
一條肥碩的白色蟲子蠕動着。
“嘔！”翰林按壓舌根吐出臟物，又漱了口，然後狠狠一腳踩爆蟲子。
“這幾天吃不下東西了。”翰林蹲下身查看女子狀況。
卻發現，女子睜着眼，眼神顫抖飄忽，淚流滿面，唇齒微張濁液緩緩從嘴角流出。
“啊這…壞掉了？”翰林趕忙給女子打理。
“抱歉啊……”翰林邊擦着女子的臉邊說。
“謝……”女子吐出一個字，表情終於變得舒緩，迷迷糊糊看着翰林的臉，久違地有了安全感。
她躺在翰林懷裏，睡得十分香甜。
————
天亮了。
“唔嗯…”她坐起身，肚子隱約有點疼，但飢餓感更明顯。
不過她更在意：“翰…翰林呢？”她記起這個名字，張望四周，空無一人。
篝火快要熄滅，她那清秀的眉角襯托下的紅瞳，眼裏充滿了不安，殷紅的秀髮披散着，恢復些許血色的嬌唇，欲要張開，呼喚翰林的名字。
她顫顫巍巍地起身，卻沒站穩，倒在地上。眼眶瞬間被眼淚佔據；“翰林…”
“哎喲！怎麼摔了！”翰林小跑接近女子，放下手中的果實，蹲下扶起她。
“嗚…”她淚汪汪的，這副模樣快要把翰林的心都給融化了。
“啊啊啊，不哭！”翰林忍不了，直接抱住她，摸着頭安慰。
待她平復心情，翰林紅着臉，轉移注意力，問起女子的名字。
“博門列.K.尤利安娜·阿芙蒂娃.阿塔莉娜。”
莉娜笑了笑。
“記住了，不過你對我絲毫沒有戒備？不怕我是壞人？”
“你是救命恩人啊，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是好人。「雖然看着有點像大叔」”莉娜最後一句用了不知名的語言。
“你最後一句話...在說啥？”翰林問道。
“沒什麼啊，誇你帥啦，是我家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