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求婚
一個月以後,張小龍將所有事情處理完畢,緊急從前方招回了張玉,命令各部繼續休整,帶着方靜雅悄悄的離開了天雨,搭乘民用飛船去了地球。
在離開之前,告訴張玉他的決定,同時由何晶雲以北方臨時政府的名義,向李豎名發出了一張官方通牒,言明北部決議重歸中部政府發領導,派出商談代表,於某月某日抵達地球,中傲大多數有眼光的人,在幾年間始終關注着北部的戰局。
毫無疑問北部由誰來主宰,中傲的命運受決定性的影響,如今北部新的政府向李豎名伸出了橄欖枝,這讓受於戰火中的民眾看到了和平的曙光。
張小龍和方靜雅尋常的打扮,搭乘的民用飛船早張玉二日抵達地球。進入大氣層后,由於氣流的緣故飛船有些顛動,張小龍閉着眼睛享受着顛動瞬間,給骨骼帶來的快感,身邊的方靜雅呼吸略有些起伏,張小龍側目望去,伊人臉上微起紅暈,嘴角的酒窩現出,雖然在努力平復着的心緒,但她依然還是顯得緊張,眼睛望着蔚藍色的地表飄忽出一絲傷感的心情。
一隻大手拍在方靜雅的雙手上,轉眼望去,張小龍安慰似的笑容在她眼前,接着拂起她耳邊落下一縷髮絲輕聲道:“方啊!近鄉情怯,別緊張,地球還是地球,這次我們談完事情,一同去看看我們以前的地方。”
方靜雅默然,溫暖的手兒抓緊了張小龍,自她成為新星老總之後,從來就不曾想會有如此依賴他人的一天,但這時候方靜雅發現自己終究是一個女人,再是女強人也會想有人依靠,就好象風箏和線一樣,風箏飛得再高都會有根線緊緊相隨。想到這裏美目流光波動,慢慢靠在張小龍的肩頭,心道今生只想這樣躺靠在他的肩膀。慢慢的眼前一陣模糊,恍惚間,她又看到一個胖男孩一臉靦腆的從背後掏出送來的生日禮物,方靜雅尚自品味這種淡淡甜甜的幸福時,飛船着陸了,聽到空中小姐甜美的提示音,方靜雅低聲嘟囔一句:“真是討厭!”
張小龍微微一笑,將手收回,低聲道:“我的方總,什麼事惹你不高興了?”
方靜雅臉上一紅,假意理着髮絲,低聲道:“不要你管。”
“哎,為什麼不要我管?”
“哎呀,不和你說了,有人過來了。”方靜雅平日裏的女強形象全部被顛覆,如此看來,張小龍不禁笑道:“若是被你的下屬看到,定會笑死。”
方靜雅白了他一眼,冷哼道:“我倒要看看誰敢!”
張小龍見狀心中直嘆道:“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女強就是女強。”撇了撇嘴巴,放聲笑了出來。
二人並肩走下飛船,因為北部戰爭轉折性的勝利,中北航班恢復運行,張小龍和方靜雅二個人搭乘第一航班來到地球,張玉及北部的行政代表則乘天雨的艦隊而行,時間上要晚三天左右,張小龍提前而行,想要見一見李豎名,他不希望這次會談被外人所知,是以低調行事,至於為什麼帶上方靜雅?因為地球也是她的家鄉,在她的堅持下張小龍也欣然應允,方靜雅除去一身單調的職業裝,換上休閑的服飾,帶上一頂白白的古歐風情帽和咖啡色的民用鷹眼通訊,儼然是一名旅遊的時尚美女。
兩個人一路說笑,心情大好,商議片刻決定先不去尋李豎名,在冰原玩上一天,張小龍此時心中已無牽挂,北部戰事已定,有李天秀、高明、流余夏、屈天放等人坐鎮,只待何晶雲接手安定好內部行政事務即將向洪遙遠宣戰,張小龍規劃的作戰方略幾人已接到,此時正在前線整編部隊,張玉則前來地球與中部政府達成一致,具體事宜要等到了之後雙方商酌,但有一點是肯定,中北聯合是大事所趨,從歷史發展的角度及中傲現在的形勢來看,雙方只有合作一途,當然這不僅是形勢的要求,更加是張小龍和李豎名本身的意願,說白些兩人不願站在對立面,而且彼此現在都自顧不暇,打起來張小龍自然是勝算滿滿,李豎名也不見得很弱,只是在二人之間不僅僅只有利益,二人更是少時同窗故交。
方靜雅遙望遠方一座聳峨的冰峰,拉住張小龍的胳臂,遙指那冰峰道:“小龍,我想到那山去看看。”
張小龍回神順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皺眉道:“別看那麼近,其實有100多公里,看看附近有沒有租車公司?”言下之意尋車代步。
“不啊!”方靜雅搖頭道,神秘一笑對他道:“在這等着我。”快步朝着宇航中心的便利店走去,張小龍瞥去,微微一笑他知道方靜雅想做什麼了。
片刻過後,方靜雅拿着兩副滑雪板過來了,張小龍搖頭道:“以前還沒發現,你挺能折騰的。”
方靜雅笑道:“那要和誰折騰了。”
張小龍苦笑道:“行吧!這是我榮幸,哪敢說不行。”接過那滑雪的裝備抗在肩頭,瀟洒的一擺手:“出發!”
二人步行出了市區,從一家滑雪店裏租了一隊雪犬、雪橇,做在雪橇上在冰原上享受着天地間的純凈,只是速度飛快的雪橇帶起的冷風,着實讓方靜雅有些吃不消,低頭躲在張小龍的懷裏。
“冷嗎?”
方靜雅低聲道:“……不會。”
張小龍抱緊了她一些,駕着雪橇朝那冰山上去,一路之上,二人都沒在說話,享受這難得寧靜和諧,行至山前,張小龍橫抱下方靜雅,仰望高聳的冰峰道:“這麼高,你行嗎?”
方靜雅微微一笑,埋首在他懷中卻不說話,張小龍見狀負起方靜雅道:“我來背你,我們一起到最頂上。”
二人就這樣開始登山,那冰峰已被踩出了一條路,雖然身上背負一人,張小龍也不覺得吃力,一路行來到了中間張小龍也不禁喘氣了。
“不然我下來,自己走一段吧!”
“哪能呀!”張小龍吐着白色的空氣道,“就這樣最好,我背着你上去,坐穩了。”
也許這一路走來,過程之中他們彼此沒有感覺到過對方的吃力,方靜雅爬在他的背上,聽着清晰的呼吸聲,不知覺中心疼起自己的男人,背負得太多是一種累,張小龍忽然說道:“就這麼背着你,我到覺得心理塌實得很。”
“我心裏也塌實的很。”方靜雅小聲接道。
到了山頂,冷風呼嘯,方靜雅卻好象不再冷了,迎着冷風站在那冰晶的山崖上,張小龍站在他背後,正在喘氣,這一路走來累得不行,方靜雅回頭調皮地笑容,無論是誰看到都感到一種陽光的感覺,張小龍覺得自己很有成就感,至少他看到了方靜雅最真實的笑容,不再是幾年前那副憂心重重的模樣,抬目望去,迎着初升起的陽光,沐浴在金色的朝霞中的方靜雅傳出陣陣笑聲。
山體被嚴冬未曾融化的積雪覆蓋著,看着周圍山體茫茫雪原,方靜雅站在冰山的最高點,俯視着被光芒照耀的冰雪大陸,心頭油然升出幸福無比的感覺,對着空曠的冰原喊道:“我——愛————你!張——小——龍!”
張小龍怔住了,但見方靜雅被凍得通紅的小臉,心中一動,大聲喊道:“嫁——給——我——吧!方——靜——雅!”
如果方靜雅的話是一個引子,可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遭遇如此特別的求婚,見張小龍喘着白氣,一臉興奮的樣子,大聲喊了出來:“好——啊!”山谷中回蕩着二人的話音,不過這一刻二人彼此心神領會,擁住發出歡快的笑聲。
待到中午時分,二人才回到宇航中心,換乘飛機,經過2個小時的飛行,二人抵達此行的目的地,徑直開了酒店住下,是夜相擁而眠。
次日清早,方靜雅裸露着粉背伏睡在床上,張小龍打了電話讓人將早點和報紙送上來,隨後就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皺起眉頭來片刻,叫醒尚在夢中的方靜雅。
“怎麼了?人家想再睡會……”方靜雅夢囈道。
張小龍笑道:“別在睡了,張玉今天下午就要到了,我要趕在這之前見到李豎名,如果你不起床我只能自己去尋他去了。”
方靜雅慵懶地從床上起身,露住一大片潔白的身軀,口中低聲道:“越早解決這件事情越好,以後就不必這麼著急了。”
張小龍徑直去拿起報紙道:“你看看這條消息。”
方靜雅不以為然掃了一眼,驚呼道:“唐星會戰以中部勝利告捷!啊!太……太快了些。”
張小龍點頭道:“是呀!我本以為他能在年底之前打完唐星會戰就很不錯,沒想到他提前了4個月,看來即使我不提合併之事,這次他也會主動提出來,方啊!你說如果我不答應,北部和中部打起來,我有勝算嗎?”
方靜雅理了理亂亂的思緒,須臾才慢慢道:“這個問題你問我,我也不好回答,其實很簡單,那要看你想打或者不想打了。”說罷,眨了眨眼睛笑道,“既然都決定讓他了,又何必計較這些呢?”
張小龍無所謂地聳肩道:“我只是想知道,沒有其他的想法,快些起床,早餐在餐桌上,我先打個電話。”方靜雅乖巧地應下,伏在他的面頰上親一下,理好睡衣徑直去了浴室。
張小龍想了想撥了一個電話,這電話號碼是李豎名最近的人孫文正,片刻有人接了電話。
“你好。”電話那頭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張小龍笑道:“你好,請問是孫文正先生嗎?”
“對啊,請問您是哪位?”電話一頭的孫文正也在暗自猜測,知道他的電話的人除了幾個部長之外,並無他人,想來想去記不起是否認識這個人。
“不必客氣,孫叔,我是張小龍。”
“啊!”顯然孫文正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張小龍也不拖延道:“孫叔,幫我安排一下,我要見見名少,最好能現在安排。”
孫文正思量片刻道:“名少現在在假日島修養,最近他的身體不怎麼好,我現在和他聯繫,如果可以的話,你直接去假日島吧!”
張小龍笑道:“那就麻煩你了,我現在住酒店……”
“我知道你住在哪裏,等一下,我幫你安排。”電話顯示張小龍位置,孫文正掛了電話立即同李豎名聯繫,旋既才知道李豎名正從假日島飛回來,二人彷彿有默契一般,在同一時間都回到了行政中心,孫文正下意識預感到有大事要發生了。
張小龍無聊地在賓館裏看着電視,方靜雅在洗澡要很久才能出來,女人總要化裝的,愛美之心人皆有知,拿出一套西裝換下睡衣,對着鏡子打好端詳確實沒有不妥,繼續低頭看着報紙,電視影象的聲音繼續響着。
半個鐘頭之後,方靜雅一身潔凈幹練的職業裝出現在他的面前,二人共進早餐。
“丁冬”
二人對視一眼,張小龍道:“應該是李豎名的人來了。”
方靜雅起身去開門,門外是一身禮服的軍官,還有若干裝戴齊全的士兵,一個個站得筆直,那人見方靜雅敬禮道:“尊貴的客人,您好!”
方靜雅微微一笑,側身讓開道:“你要找的人在裏面,進來吧!”說罷轉身走回,不見她有任何反應,彷彿對方是一個空氣一般。
那軍官也微微一怔,進來看清楚張小龍之後,驚呼道:“是你!”
張小龍這才發現來人一副精明的樣子,驚訝時張大的嘴巴露出雪白的牙齒,張小龍也輕咦一聲道:“真巧,好多年不見了。”
這人卻是在國防學院與他過不去的周之愷,記得在離開地球的之時周子樺被許可言扳倒,但是卻不知道周之愷是怎麼逃過一劫的,周之愷經過這番大起大落,已經脫去年少輕狂的脾性,多了份穩重,只聽他笑道:“是呀,好多年不見了,能再次見到故人也是一種緣分,少帥已經回來了,在行政中心等你。”
張小龍站起身伸出手笑道:“如此勞煩了,請帶路。”
周之愷握手笑道:“請!”
方靜雅站在張小龍身側,挽住他的臂彎,前面是一隊十人的士兵開道,張小龍皺眉低聲道:“我本想低調處理,可現在看來李豎名的心思是想搞大。”
“那你想怎麼辦?”
張小龍笑道:“那我就配合一下吧!把戲做足了,讓中傲知道北部的英雄們!”
“好一計因勢利導,借花獻佛。”方靜雅是他身邊人,一句話就明白他的意思,“我真的很慶幸能成為你的妻子。”
張小龍擺擺手笑笑也不說話了,二人乘磁能電梯下到大堂,整個大堂戒嚴,不,是整個江淮星道全部戒嚴,至少有一個陸軍師的士兵並排站成一道長長的通道,至於大道之上更是十米一戒嚴。
“好大的排場。”方靜雅顯然沒想到會搞得這麼大,當然少不一些政要官員的參與。
張小龍微笑着不答話,心思一道一道的轉着,這麼大的場面他猜得出李豎名想做什麼,好在之前他早有計較,是以也不着急,但卻也不能太過窩囊,臉上掛着笑容,心思電轉,不做停留跟着周之愷繼續想前走。
上了懸浮車,方靜雅笑道:“果然是很大的排場。”
張小龍也笑道:“畢竟是故交,他總是很重視我的到來,張玉下午就到了,莫瑤也跟他一起回來了,我在想李少帥見到莫瑤之後會不會和以前一樣。”
“他們倆個的事情,我們外人怎麼說呢?反正我已經有你了,其他的女人如何,我可管不着。”說到這裏方靜雅笑了,笑得有一種小女人狡猾的味道。
張小龍搖頭不語,車子啟動,慢慢的行進着,此時朝陽初升,方靜雅有很多年沒有回過地球,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景色,高樓林立,車輛如潮,更見身着母校校服的學生,着實讓她感慨了一番。
經過中央廣場,立體影象面上正撥出一則新聞,主持人說的內容讓二人皺眉不已,說得正是此次會晤的事宜,二人相視一眼紛紛搖頭。
車隊行駛多到之處,可見警車伴隨,還有一些特務機關的車輛,更為誇張的是在路上轉了起來,約莫有2個鐘頭的時間,終於進入行政大道,夾道歡迎的人潮讓二人再次感受驚訝,做夢也想不到竟然能享受到元首級的待遇,而下面二十四響禮炮又告訴他們,他們享受的是貴賓級的元首待遇。
禮炮響畢,車隊停了下來,一名年輕的西裝官員上前優雅地打開車門,二人下車踩上了紅地毯,猩紅的紅地毯張小龍平靜地面對着一切,方靜雅站在他的身旁,但見一人遠遠從地毯的另外一頭走,意氣風發,眉宇間略帶病容,衝著張小龍二人微笑着靠近。
“這就是你那故交,怎麼象個小白臉?”方靜雅低聲道。
張小龍低頭道:“我不比他還要小白臉嗎?”
“那不一樣,你是我的准丈夫,我說誰的不是也不能說你的不是?”方靜雅理直氣壯地說道,全然與現在的氣氛不符。
眼前李豎名到了,張小龍在她手心暗抓一下,上前道:“少帥,許久不見了。”
“我的張老闆,終於把你盼來了,一路可好?”李豎名笑言道。
“好是好,只是沒想到……”轉望四周繼續接道,“沒想到你搞出這麼大的排場!”
李豎名笑道:“三年的時間,將北部光復,難道還不能受我禮待嗎?你是一個英雄,對待英雄就拿出英雄的規格。”
“敢情什麼人在你這裏都有規格?”張小龍半真半假地笑道。
李豎名微微一笑,轉向方靜雅道:“您好,初次見面,我是李豎名,讓我猜猜你是誰,人道張小龍身邊總會有兩個美女陪伴,看你氣質高貴,言態威儀,我猜您是新星公司的總裁方靜雅女士嗎?”
方靜雅微微笑道:“很高興認識閣下,我是方靜雅!”
“果然是北部的勝利女神!”李豎名一轉身,地毯兩邊的儀仗士兵,整齊化一,“刷”端槍而立,槍口45度向上,左手微握槍身,右手端握槍托,剎是威武不凡。
李豎名在前,張小龍、方靜雅在後,方靜雅低聲道:“你這朋友怎麼亂給我加頭銜,我都成女神,還怎麼嫁給你!”
“你沒聽他說嗎?我是英雄,英雄娶女神應該沒太多人反對。”
“要死啦你!”面上的威儀偽裝下,方靜雅嬌嗔了一句。
這番大動靜早就讓整個地球的傳媒聞到了寶貴訊息的味道,雖然從官方透露出的消息在今天下午北部軍方的代表才能全部到達,事出突然,在一大早政府公共關係部門通知各大媒體,北部的重量級人物已經到達,政府以極其隆重的禮儀迎接其到來,但見只是年輕的一對男女,任何人都在猜測,這二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一時間張小龍和方靜雅的照片和影響,立即覆蓋在各大媒體的頭版和黃金時段,可是政府一直未曾透露這二人的身份,經過隆重的儀仗隊檢閱之後,李豎名陪同二人進了行政中心,中午時間未曾露面,記者們只要守在中心之外,希望能夠得到什麼內部資料。
張玉等人終於到了,下午5時李豎名派人將一干人等接到國賓館入住,當然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將莫瑤接到了行政中心。
方靜雅坐在天台的露天位置上,一圈超大的防辭玻璃,覆蓋了約莫有2000多坪的天台,這是李豎名私人在行政中心的會客所在,對於方靜雅來說在什麼地方,吃什麼都無所謂,重要的是身邊有張小龍,兩個人在自己不遠處低聲談論着什麼,她是一個非常有分寸的人,有些事情她可以插手可以說話,不過現在這件事情她卻當聽不到,手中托着高腳杯站得遠遠的看風景,地球的夜景還是那麼迷人。
張小龍從李豎名手中接過香煙,隨即點上,雙腿交翹微微地動着,眯起眼睛似是看遠方的夜景,又似是在思量着什麼事情。
李豎名心中明白,上午的演出過火了,事實上他也是臨時起意,若是真的再來一次,李豎名可能不會搞出這麼大的場面,進了行政中心他想和張小龍步入正題,但沒料到張小龍一推再推,一直推到現在,不管李豎名說什麼,張小龍只是聽並不發表任何意見,這是一種無聲的抗議,確實讓他頭疼不已。
李豎名苦笑道:“你老弟說句話吧!即使有什麼不滿也可以說,難道你不覺得我們該說些什麼嗎?”
張小龍白了他一眼,上午的事情極大滿足了他的虛榮心,這點卻是不假,但是從李豎名的舉動上來看,他對中北聯合志在必得,赤裸裸的野心暴露給了張小龍,張小龍並不討厭人有野心,有時候他甚至欣賞李天秀的野心,但是有野心卻算計他,這恰恰是他最為反感的事情,所以他不準備讓李豎名輕易地達成目的。
“說什麼呢?”張小龍慢慢說道,眼睛卻一直望着別的地方,
李豎名噴出一道煙霧,漫不經心地解開領帶,鬆開領口道:“你來的目的是什麼,就說什麼吧!”
張小龍打個哈哈笑道:“我來得目的純粹是為了散心,看看官方派出的談判名單,此次北部的代表是張玉,不是我張小龍。”
“開玩笑。”李豎名見他肯說話,卻也不再着急了,微微笑道:“你張小龍一句話,整個北部都要翻天覆地,張玉是代表沒錯,但最終點頭還是你這位大老闆,我說得沒錯吧?”
張小龍玩弄着起手中香煙,想了想才道:“我會用二年到三年的時間解決洪遙遠,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該擺到枱面上來了。”
“政府問題。”李豎名點出來。
張小龍瞥了他一眼道:“不對!”
他這話一出口,李豎名狐疑地望着他,暗道你小子又想搞什麼花樣,且聽你怎麼說,不動聲色地問:“你說該是什麼問題?”
張小龍嘿嘿一笑:“面前最大的問題是如何將得來的優勢保持下去,你方唐星大捷,我軍反擊戰成功,看似光鮮無限,可這其中還存在很大隱患,軍隊的損失,裝備補充,人心穩定,這都是當務之急。”
李豎名被他說得一怔一怔,片刻放聲笑道:“好你個張小龍,還在我面前打馬虎眼,你的軍隊現在在林海星區養精蓄銳,最遲兩個月就會有動作。”
張小龍無所謂地聳肩地道:“這是你自己猜的,我可什麼都沒說。”
李豎名被他這麼一折騰,皺起眉頭道:“算了,開出你的條件吧,你的明白人,我也不是笨蛋,我承認我很想得到你的支持,世間沒有免費的午餐,我知道要得到你的幫助是要付出代價的,先把你的價碼開出來。”
張小龍故作驚訝道:“什麼價碼?你說什麼呢?我們本來就站在同一面的,不是嗎?”
李豎名涵養再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張小龍依舊裝瘋賣傻不予理睬,當下皺眉道:“如此那明天再談吧!你們好好享受吧!我先走!”
“等等!”張小龍回過頭看見一個人站在入口處,當即喊停了,口中笑道:“如果我想要莫瑤呢?”
李豎名又坐回到他的位置上,眼睛盯着張小龍道:“我的成功不需要出賣自己的女人。”
張小龍起身鼓掌道:“說得不錯,回頭看看誰來了。”
李豎名回過頭去赫然見到晃如仙子一般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後,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雖然她只聽到了最後一句,但二人約有二年的時間沒見了,這種神態似乎代表了一個好的開始,李豎名有些慌亂,咳嗽起來。
莫瑤上前笑問道:“你的女人是誰呀?”
李豎名啞口,支吾着道:“這個……這個……”
張小龍毫不猶豫地落井下石道:“下周四是好日子,也是他的婚期。”
“不是這樣的!”李豎名狠狠地瞪着說話的人,一邊又想要去解釋,莫瑤臉色一下暗了下來,然後微微一笑道:“恭喜你,李少帥。”
張小龍神秘笑道:“你們慢聊,我到一邊涼快去了。”一副幸災樂禍的神色,瞥了一眼李豎名心中發笑,讓你小子跟我耍心眼,你的軟肋就是莫瑤,隨便一句話就夠你對付一陣,這對冤家不曉得能不能得出好的結果,慢步向方靜雅都去。
方靜雅早看到後面的動靜,見他走來,笑道:“夠他對付的嗎?”
“估計要用半個鐘頭左右解釋,用半個鐘頭傾訴衷腸,再用二個鐘頭晚餐,之後的事情就猜測不到了。”張小龍摸着鼻子笑道。
方靜雅笑道:“他的野心不小,可惜弱點也多了。”
“我喜歡這樣的傢伙,他總會適時的克服自己的弱點,這讓他在不斷的進步,同時也在不斷的犯錯誤。”張小龍很認真地說著。
“那你呢?有沒有弱點?”
張小龍哂笑道:“是人就會有弱點,我也不例外。”
“那你的弱點是什麼?”方靜雅認真地問道。
張小龍被問得一怔,片刻才道:“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我有弱點。”
“等於什麼都沒說。”方靜雅似乎也在想這個問題,兩個人一時間默然,方靜雅回憶以往所發生的事情,唯一一件使得張小龍束手無策的事件出現在她的腦海中,方靜雅想起了慕道虹劫持她們的經歷,低聲道:“我想起了慕道虹!”
張小龍從水晶台桌上剛拿起一杯紅酒,聞言又放了回去,回頭道:“算你猜對了。”
方靜雅得意地笑着,衝著他擠眉弄眼地喜道:“終於讓我贏了一次,親愛的。”二人有低聲竊竊私語,一邊的李豎名略急攔住要離開的冰美人,心裏暗道:“多事,早知道讓他住嘴就是了,何苦來得一陣費力不討好的解釋,張小龍你真是越來越混蛋了。”
“莫瑤,聽我說好嗎?那小子胡扯的,我沒有別的女人,我只有你……”李豎名慌張地說,言語裏的措辭很是含糊。
莫瑤眼睛看着他一言不發,眉頭擰起,似是完全沒有聽見他的話,見莫瑤如此李豎名上前猛地抓住她的手道:“你說話呀!天呢!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莫瑤神色古怪地說道:“你剛才說什麼?”
李豎名也急了,脫口而出道:“我說我要娶你,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這是你說的,可不要反悔!”
霹靂!
晴天霹靂!
晴天打出一個幸福的霹靂!李豎名的腦袋裏好象灌進了一瓶二鍋頭,暈暈得如墜雲霧之中,李豎名支吾着問道:“你……”
莫瑤輕推開他,朝前走了兩步,自言道:“我要去整理一下,不要跟我來,一下飛船就被人拖着到這來,累死了。”李豎名錯覺面前的不是莫瑤,以前的莫瑤從不對人假以顏色,他苦苦追求數年也只換得她冷顏相對,兩年的時光彈指過去,李豎名每日被與許克言的戰報壓得沒有喘息的空兒,但每天總會想起遠在北部的莫瑤,他沒有因為1000多個日夜的隔絕而斷了念頭,相反他對莫瑤更加的思念,如果真的有人問這是為什麼,只能說是李豎名上輩子欠的,今生來還他。
望着莫瑤的影子消失在光雲門后,李豎名的目光帶着詫異、驚訝、歡喜、激動甚至從他的眼眶中看見了光亮,莫瑤雖然在他身邊,但他從未向此刻感覺距離他這麼近,美麗的冰美人終於將她的冰妝卸下,接受了李豎名的追求。
張小龍抱着膀子不滿地道:“太簡單了吧!至少要再掉掉他的胃口,回頭見了莫瑤要好好教育教育,一點沒我北部軍團的作風。”
“真是看牌不嫌點子大,哦,應該說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方靜雅不以為然地瞥了他一眼,言下之意她沒有這樣對待過張小龍,仔細回味張小龍的話,又問道:“北部兵團的什麼作風?”
張小龍笑道:“不將對手玩死,決不下手。”
方靜雅眯起眼睛道:“是不是我也要學一學?”
“你主經濟,只要能多賺錢就好,這招我看就不必去學了。”張小龍訕訕地笑道,他很享受二人對話的氣氛,一軟一硬,一進一退,說不出的默契和舒服。
方靜雅笑了笑眼睛望到尚未回神過來的李豎名,輕笑道:“看他那樣子,簡直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少年,怎麼看都不像一個統帥。”
“現在看起來確實是,若是過了這件事情,恐怕他就不會再有這種反應了。”張小龍摸着鼻子說道,忽然又莞爾道,“若是他不這樣,那我就看錯他了。”
“說實話,我現在還不是太明白,為什麼你要將我們辛苦建立起的基業送給他?要是他翻臉不認人,要將我們制於死地怎麼辦?那時候,我們手裏無兵不權,還不是任他宰割?”方靜雅在李豎名沒有突破張小龍的口風之前,將問題問了出來。
張小龍笑道:“既然我能給他,我也能收回來,莫忘記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至於為什麼要送給他而不是別人,從私而論,我們是朋友,以公而論,他確實非常合適,我暫時無法正面登上政治舞台,既然時候不到,又何必將這個熱手的山芋放在手中,不如拋給他,在他的手中問題就不棘手了,而我所要做的就是休息,等待合適的機會,這樣說明白嗎?”
方靜雅忽然道:“在你和他的談判條款是不是有關於你的名聲的事情?”
“還用我去說嗎?他已經在做了,他認為良心不安,所以我很容易得到了一切,至於以後的事情,我已經有了打算,先休息上幾年,到時候我們就可沒有安生的日子過了。”
方靜雅皺着眉頭道:“你的理由只能說服我50%,不過我相信你。”
“謝謝。”張小龍笑得很深邃,眼睛慢慢地眨着,在笑容背後隱藏着一絲得意,勝利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