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修行路子
“修真的境界分為鍊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渡劫。”
“其中渡劫便是飛升仙界的最後一步，這一步要渡的劫被稱為無色之劫，離你們太過遙遠不必多說。”
“而在之前的每一個境界，其實都要渡雷劫，最關鍵的便是一三純陽雷劫。”
“築基和元嬰期的雷劫十分奇特，它將決定你的修行走純陽一脈還是玄陰一脈。”
“我自有辦法能收走你們的第一道純陽雷劫，你們不必管，反正之後渡元嬰雷劫還有一次機會，但若你們正好想走玄陰一脈那就是皆大歡喜了，你們看，如何？”
黎彩月的指頭收了回去，空氣中的畫面消失了，剛才她一邊解釋，一邊施法造出影像，這樣方便許仙他們理解。
許仙盯着空氣中那金色鯉魚消失的地方微微有些恍然。
金色鯉魚的對面是墨色鯉魚，金色代表純陽，墨色代表玄陰，兩者首尾相連相互轉動就形成了一副太極鯉魚圖。
“那純陽和玄陰有什麼區別嗎？”許仙和曹老大還沒有開口，倒是一旁的於法海問道。
“區別嘛...也不是很大，只是今後選擇法術，修鍊元神，祭煉神兵等等會有不同...”
“呃...還有就是，修真界主流認為男修士適合純陽路子，也許以後渡無色之劫會容易一點。”見許仙和曹老大還有於法海瞪大了眼睛，黎彩月微微有一點不好意思。
“這麼大差別，還叫沒差別嗎？”曹老大震驚道。
“也不是啦...”
“玄陰路子也是很厲害的，萬物以玄陰為牝門，所以大部分玄陰修行者的速度是旁人的數倍之多，而且最後如果渡劫失敗也不會身死道消，反而可能成為地仙，擁有萬載壽元，也可以說是很不錯的啦！”
“哦...”這樣想倒是也沒什麼問題，反正成仙之事離自己還太過遙遠，先顧全當下才是。
許仙和曹老大對視了一眼，很快明白對方和自己想的一樣。
於法海則在一旁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思索計較些什麼。
“行，我們同意了，那先趕緊把馬小六他們救回來吧！”
......
鬼市從前是沒有白天，如今是沒有夜晚，眾人卻都是有些疲倦了。
黎彩月離開酒樓前去贖人，許仙和曹老大還有於法海便各找一個位置，掩上窗戶睡了下來。
這一覺睡得昏沉，待到屋子裏的香燭燒的一乾二淨眾人才緩緩醒來。
許仙這一覺睡得甚為舒服，之前時長會在夢中驚擾他的幻境終於不復存在，如果不是依然能感覺到後背的青蛇紋身，他還以為自己自由了呢！
而等到曹老大醒來，黎彩月也回來了，此回她是獨自一人。
“怎麼樣？”許仙和曹老大趕緊問道。
“姐姐我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黎彩月得意的笑了笑，隨即又掩去了笑容。
“你們這兩位朋友可算是受苦了，算了，你們見面再說吧。”
說話間，黎彩月拍了拍衣袖，頓時，眾人面前的地面上出現了一道閃光，等光亮消散，兩個搖搖晃晃的如同紙片似的人顯出了身形。
“小六！”許仙顫聲道。
馬小六全身輕飄飄的，他見到許仙眼淚便緩緩流了下來，可是卻無法說話，表情也是十分死板。
旁邊的袁少方則是異常沉默，彷彿已經心如死灰了。
“他們還能恢復原樣嗎？”許仙問向黎彩月。
“恢復原樣？不可能了，他們現在還能活着也只是焚葯支撐着，再過五天他們的意識就會慢慢消散，靈魂都將不復存在了。”黎彩月淡淡說道。
“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許仙還不死心，他無法看見好友就這麼凄慘的死去。
“沒有辦法，節哀吧。”黎彩月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們在這說說話吧，他們能聽見，算是最後的道別。”
黎彩月抿了抿嘴，沒有再說什麼，她轉身朝屋子外面走去。
曹老大和許仙把馬小六扶到了暖席上，袁少方也被安置在一旁，雖然之前眾人屬於不同的陣營，但此時也不好再難為他了。
“小六，你現在還有觸覺嗎？”曹老大問道。
“...”馬小六晃了晃腦袋，表示點頭。
“兄弟，可真是苦了你了。”許仙和曹老大都不知道該如何勸慰，馬小六註定是要魂飛魄散的，無論說什麼都顯得有些多餘。
正當眾人間氣氛愈來愈沉重時，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其實，他們也不是完全沒救的。”
許仙和曹老大訝異的看了過去，竟然是於法海，此時於法海端坐在暖席上，眼神有些莫名意味。
“還有辦法？你說說看！”許仙連忙問道。
“他們其實還可以走鬼修的路子，完全放棄軀殼，將靈魂修鍊的無比堅韌，這樣也許可以挨得過焚葯的灼燒。”
“你懂這個？”曹老大問道。
“我是不懂，但這玲瓏袋子裏可有一本山陰老人著寫的十陰百鬼經，這篇修行經文不會騙人。”
“黎女俠應該也清楚。”說到這，於法海嘆了一口氣。
“那她...”
“她之所以沒有說出來，是因為這十陰百鬼經太過陰損，不說少有人會去修鍊，即使修鍊也很難成功。”
“你說說看。”許仙說道。
“十陰百鬼經需要修鍊者不斷啃食別人的陰元，雖然短時間死不了人，但被吸收陰元的人的壽命會大大降低，據說，初期只需要吸收凡人的陰元，而到了以後則需要吸收修行者的陰元，一旦選擇了這條路就永遠無法回頭，修鍊者最終可能會變化成比厲鬼還要恐怖的東西。”
“這...這也太...”許仙和曹老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我...想...修...煉...”
正當眾人面面相覷時，袁少方卻是緩緩開口了，他不知為何要比馬小六好一些，只要慢一點還是能說話的。
“你？”曹老大瞥了他一眼。
“我...只...吸收...敵人...的...陰元。”
“我...要...報仇。”
半天，袁少方終於把話說完整了。
許仙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而曹老大斜着臉看着袁少方，似乎在考慮什麼，只有於法海，他站起身走到了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