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男科醫院
此時院門大開,院內有一排支架,架上幾層簸箕,鋪着各類草藥,盡頭房舍幾間、還有一張石桌,幾個石凳。
杜謙抬步入內,正巧自房中出來一人,此人面色蠟黃,雙頰凹陷,神情卻甚是欣喜,口中念念有詞:“舉陽草、淫羊藿、枸杞……”
看來就是這裏了,那路人說過此處專治難言之隱,甚是出名。
“師兄在此稍後,我去去就來。”杜謙止了方有財一同進入的腳步,指着院中的石凳道。
“哦,那師弟且去,有事喊我一聲便是。”
方有財看着杜謙進屋的背影,撓頭琢磨:“武人還需看個什麼勞子病?不會是那方面的病吧?”
杜謙進入房中,只見當中一張桌案,案上胡亂堆放着書籍、畫軸、藥罐,一些晒乾的草藥竟灑在地上,也無人拾起。
案后一副躺椅,上面躺着一老頭,老頭闔着眼,一縷白鬍子粘得打綹,衣服髒兮兮的滿是油漬,甚是邋遢。
老頭聽到有人進來,也不睜眼,“都告訴你藥方了,又回來作甚?跟你說銀子可不給退啊。”
看來這老頭就是男科醫院的主治醫師了?只是一點也不像啊,若丟在路上,說是乞丐也不為過。
“這位……神醫,我是來診病的。”
老頭睜開了眼,躺在椅子上瞧了瞧杜謙的頭面,“恩,身虛氣浮、神魂不凈、五心煩熱,乃腎虛之症。
舉陽草八錢、淫羊藿一兩、枸杞五錢,熬煮煎服,藥方一兩銀子。”
“……”
“這不是方才出門那人口中念叨的藥方嗎?老頭不會給誰都開同一副葯吧?”
杜謙原本充滿希望的心頓時跌落到谷底,這老頭的言行怎麼看都像是個二混子。
可城中百姓都說這裏雜症治得好,也應該有些本事吧,杜謙便打算再試一試他。
“敢問神醫尊姓大名?”
老頭無所謂的擺擺手,“什麼神醫不神醫的,我姓鄭,你喚我鄭老頭便是。”
杜謙試探着問道:“鄭先生,適才由此離去那人得的也是同一藥方,莫非我們得的是同一種病?”
“唔,十男九虧,你沒聽過嗎?你就按我說的抓藥,不會有錯了。”
杜謙心中失望至極,卻也沒有再與其爭辯,這趟算是白來了,便轉身欲走。
“等等。”
杜謙停住,莫非老頭要露真本事了?
“診金一兩銀子,你還沒付呢。”
“……”
“鄭先生,我今日來得匆忙,銀錢沒帶夠,改日再送來如何?”
鄭老頭一言不發地眯着眼睛,一副要把杜謙就地正法的氣勢。
杜謙急的要命,方有財就在外面,若老頭真治好了他,舔臉去找方有財借一兩銀子也算值當,可這病沒瞧好,便讓方有財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以後哪還有臉苟活於世?
杜謙眼珠亂轉,突然看到桌案上的幾本書,書名寫着《武大人我要》、《大乾十八酷刑》等字樣,旁邊一卷半開的畫,從露出的內容來看,應該是一副春宮圖。
他靈機一動,試探道:“鄭先生,我這有一副寶畫,用來抵診金,你看如何?”說著下巴向半幅春宮圖點去。
鄭老頭眼睛頓時一亮,他輕咳一聲捋須道:“你拿來看看,若新奇有趣,也不是不能考慮。”
杜謙持扇擊掌,心中大定。
迅速清理一下桌案,找來筆墨紙硯,便要現場作畫。
鄭老頭見杜謙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現來作畫?你是在愚弄老夫嗎?”
杜謙急忙解釋道:“老先生勿急,我畫過之後你若不滿意,可以付你雙倍銀子,在下有一同伴在外等候,我可以自他那取來賠償。”
杜謙見老頭不再言語,便開始回想前世的動作片,取了一個刺激的畫面,如風般畫了起來。
老頭見杜謙下筆極快,與以往所見大大不同,倍加好奇,便湊上前觀其作畫。
在打印機外掛的加持下,不到半刻鐘杜謙便畫好了一副“觀音格鬥”圖,那畫就如一張黑白照片,細緻非常,畫上的每一根毛都活靈活現。
“喏,先生看此畫能否抵診金?”
鄭老頭激動得拿起畫,瞪圓了眼睛看得血脈賁張,不時發出“好,唔,還能這樣……”的驚嘆,若不是杜謙在此,他怕是會立即拿去后屋褻玩一番。
見杜謙臉上莫名的笑意,老頭立即將畫捲起,“咳咳,不錯,可以抵診金了。你是畫院之人?”
“畫院?那是什麼?”杜謙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老頭又仔細看了他一遍,“你是武人,何門何派的啊?”
“晚輩歸元宗弟子。”
老頭捋須道:“哦?歸元宗?你師父是誰?”
杜謙恭敬道:“恩師歸元宗宗主,何隱山。”
“你是何隱山的弟子?把手伸出來。”
杜謙欣喜異常,這老頭看來要認真為自己診病了。
“身體並無恙,恩?……你是被下了禁制,導致修為停滯,男陽不舉,脫光了衣褲我看看。”
杜謙扭扭捏捏,這光天化日對着老頭脫褲子,怎麼就那麼彆扭。
“讓你脫你便脫,這是為你醫病,你當我喜歡看你的腌臢玩意?”
杜謙聽鄭老頭所言,便心下一橫,利落地脫了個精光。
鄭老頭點點頭,客觀地評價道:“本錢還算可以,沒有傷及根本,只是若不及時解除禁制,將來會逐漸萎縮,而且你的修為也無法再進。”
杜謙聞言嚇得體冒虛汗,“鄭先生,鄭神醫,您可有辦法解除醫治?”
鄭老頭嘆氣搖頭,“此疾乃禁制所致,非葯事可醫。而下禁制之人手法獨特,若強行解除,恐有不測,我只能為你緩解癥狀,你還要尋到下禁制之人,方能恢復如初。”
言罷,老頭伸指點向杜謙的紫宮穴、中庭、陰交,一路向下,老頭身形圍着杜謙轉動,手指如飛,身形也越來越快,漸漸的,眼前只能看見其殘影。
杜謙感覺周身忽冷忽熱,一會兒口乾舌燥,一會兒又口齒生津,不多時便覺身體舒暢,小腹下隱有起勢。
老頭身形漸緩,隨後停了下來,手中憑空多了一個玉瓶,自玉瓶之中倒出一粒藥丸,
“吃了。”
杜謙接過藥丸,其上散發出絲絲元力,流光隱現,一見便知非凡物。
看了老頭一眼,便吞下藥丸。
“以後每旬日來我這一次,我為你鬆動禁制,緩解萎縮。但若想徹底解除桎梏,還需尋下禁制之人。”
老頭神情萎靡,說話有些氣喘。
杜謙鞠躬拜謝,“多謝鄭神醫,不知這診金是多少?”
鄭老頭擺了擺手,“我與你師尊相識,這診金你適才也已支付了。快走吧,一旬后再來。記得將院門帶上。”說著,順手拿起了杜謙的傑作,奔后屋去了。
杜謙對着老頭的背影又深深鞠了一躬,走出房門。
這次是遇上前輩恩人了,而且對方是看在師父的面上,才費力為自己診治。
不說其梳脈手法,單單那枚丹藥,其藥力之濃厚,便稱仙丹也不為過。
至於那副畫?也算是起了點作用吧,但絕擔不起診金便是。
為鄭老頭帶上院門,方有財開口問道:“師弟是得了什麼病?治了這麼長時間。”
杜謙展開墨霜,輕搖着‘三寸不爛之舌’更正道:“我是為朋友求醫問葯,咱幫人詢問,可不得問仔細些?”
方有財不信,心裏直嘀咕:“這師弟不會是得了什麼臟病吧?”
隨即有意識的與杜謙拉開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