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路遇不平
打坐修鍊至天亮,大家上了飛梭再次啟程。
出雲明縣行數十里有湖,再北有山,杜謙透過船艙望着遠處的景色:北山南水,左丘右林,這地勢看上去便是一處風水寶地。
正飛行間,突然察覺儲物戒指中的【歸元訣】玉片發出了微弱的光芒。
他驟然一驚,莫非被妖蠻血脈激活的玉片感應到了什麼?
杜謙趕忙命趙五降低飛梭,玉片的光芒也隨之增強。
在玉片的指引下,飛梭壓着樹梢低空飛掠,直奔遠處的湖泊。
臨近湖邊,隱約聽到打鬥與怒喝聲傳來。
“你逃不掉了。”
“混蛋,你們不得好死!”
飛梭隱入樹冠慢慢靠近,便看到湖岸邊四人正在纏鬥,而且看樣子是三打一。
離得近了,才看清那四人正是昨夜在酒樓見過的醉酒青年和三個兇惡武人。
這四人不是在一個桌上喝酒的嗎?怎麼還打起來了?
“於伯友,交出銀子,說不定老子還能放你一馬。”其中一個刀疤臉一刀砍空,繼續威脅道。
另一個長臉漢子與於伯友對了一拳,倒退數步喘着粗氣道:“跟他廢什麼話,殺了再搜便是。”
說完再次沖了上去。
另一武者並不出聲,手持匕首在外圍掠陣,偶爾瞧出於伯友的空檔,便趁機來上一傢伙。
這三人都是三、四品的武者,而叫於伯友的藍衫青年為五品開山境。
三個凶漢似乎怕於伯友臨死前的反擊,都不敢全力以赴,皆是一觸既分。
因而於伯友雖遭圍攻,身上也多處帶傷但還能勉力支撐,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於伯友再次險險躲過一擊,大聲呼喝道:“我都說過了,我沒銀子,昨夜都是醉酒的胡話。”
“哼,你們鐵靈山乃鑄兵宗門,你會沒銀子?當我們三歲小孩呢?”刀疤臉一邊揮舞着鋼刀一邊道。
“我……鐵靈山都是綠色衣衫,我這一身藍衫,怎麼會是鐵靈山的弟子?”
“昨夜你對鐵靈山的種種可是如數家珍,你以為穿了藍衫我們便會信你?”
拿着匕首的人沉聲道:“老三,莫要跟他廢話,管他是不是鐵靈山的,殺了搜屍,也不枉費我們追逐一夜。”
於伯友心下一沉,橫豎都是死,只能奮力一搏,他的反擊也變得更為猛烈。
三凶漢知道他已是強弩之末,怎會硬拼,都暫避鋒芒做拖延的打算。
這三人就如鬣狗一般,於伯友若強勢進攻,他們便躲,若於伯友後退,他們又上來咬一口。
眼看於伯友身上的傷越來越多,敗亡,只是時間問題。
飛梭之上,眾人都看着遠處拚鬥的四人。
“杜大哥,是昨晚酒樓的那個醉鬼。”
杜謙點頭,聽他們對話是那個於伯友昨晚喝醉了吹牛批,被三人當真了,打算謀財害命。
這幾人追追打打搞了一晚上,竟然跑出去這麼遠。
昨晚杜謙還以為那藍衫青年是扮豬吃老虎,沒想到他真是一頭豬。
看他年紀輕輕,修為便已達五品,從幾人對話看來,那於伯友大概率是鐵靈山弟子,畢竟人醉酒後都是一邊吹牛批一邊吐真言。
不過隻身在外竟敢胡吹大氣,大概是被長輩保護的太好了,不知世間險惡。
“杜大哥,我們救救他吧。”慕小北看不過三凶人謀財害命,便想出手相幫。
“再等等,若是大宗豪門子弟必有保命絕學。”
果然,見於伯友氣息越來越弱,三人對其的壓迫也漸漸增強。
眼看自己隨時有可能倒下,於伯友咬咬牙,掏出一個手臂粗細的盒子,他快速在盒子表面撥動,突然一道強烈金光閃出,隨即響起數道破空之聲。
“啊!”
“呃!”
金光散去,兩聲慘叫隨後而來。
眾人定睛一看,三凶人中的馬臉左臂手肘處被斬斷,熱血尤在噴洒。
而刀疤臉右半邊臉鮮血淋漓,傷口由嘴角裂至耳根,原本已是極凶的臉更顯恐怖。
只有使匕首的人在金光初現時躲在刀疤臉身後,未受什麼傷害。
馬臉單手箍緊斷臂,大聲叱罵:“我的手!我的手!我*你祖宗!”
刀疤臉舌頭探出腮幫子,舔舐着傷口的血,他似乎對新添的裂口並不在意,反而有幾分欣賞,只是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臉直抽抽,說話也好似漏風的門縫。
“小兔崽子,嘶~待會老子要活扒了你,讓你也嘗嘗這滋味,嘶~”
而匕首人也已移步出來,“還說你不是鐵靈山的,這天下怕是只有鐵靈山有這等機關巧技吧。”
於伯友見對面三人依舊活着,他的心如死灰,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方才釋放的機匣是師尊留給自己保命的,若氣息未弱,能控制機匣內的飛刃,這三人必死無疑。
可惜被人追殺了一夜,早已疲憊至極,方才釋放機匣,更是耗盡最後一絲元力,於伯友如今已暈乎乎的了,隨時都會癱倒。
“逃生已無望,只求他們能讓我死得痛快一些。”
這是他暈倒前最後想到的。
眼皮越來越重,倒下的最後一刻,他隱約看到幾個人自不遠處的林中閃了出來……
“啊——”
不知過了多久,於伯友驚叫起身。
恍惚間發現數道目光看向自己,有男鬼,女鬼,男妖,女妖,不應該是牛頭馬面嗎?怎麼是狗頭兔耳?還有陰間的鬼怎麼都是人的樣子?
男鬼開口了:“於兄弟醒了?”
於伯友打開干啞的嗓子:“這裏是……”
“哦,我們在飛梭里。”
“飛梭?”於伯友清醒幾分,激動地坐了起來,卻感覺渾身一陣疼痛。
杜謙趕忙扶住於伯友讓他躺下,“於兄弟你受傷頗重,還是先不要擅動的好。”
躺回小床,再次左右掃莫一圈,他徹底清醒了:“飛梭……這麼說我沒死?是你們救了我?”
“我們只是恰逢其會,於兄弟已昏迷兩日,多虧了我家伯父的丹藥才能挺過來,不然後果屬實難料。”
杜謙接着道:“對了,聽你與那些凶人的話,你似乎是鐵靈山的人?也多虧你醒了,前方便是鐵靈山的地盤,正好送你回宗門。”
於伯友再次驚得彈身而起,也不管不得什麼傷痛了。
“不!千萬別送我回鐵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