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有這樣的貴人嗎?
“太好了,終於結束了,可以好好玩玩嘍。”姚仙君拍着手,哪怕長得再奇特,也扭曲不了臉上的喜悅。
可她又馬上反應過來,隨即一股威嚴的氣息傳了出來:“老蔫,你膽敢喚我娘娘?莫非來時的約定都忘了?是不是跟着我時間久了,都敢抗命了!”
娘娘?江詩雨聽得一頭霧水。
雖然記憶缺失,但一些常識他還是知道的,娘娘不都是皇帝的妃子嗎?而且看姚仙君的長相,難道當今皇帝是瞎子嗎?也沒聽說啊。
這幾個人一開始的行為便不太正常,自己不會遇見一幫瘋子吧?
老蔫沉默了一陣,而後嚴肅的聲音傳了進來:
“啟稟娘娘,您曾交代過,在任務期間,不可稱呼您為娘娘。但既然此地事了,那便是任務完成,臣改稱娘娘並無過錯。若娘娘依舊要責罰,臣也並無怨言。”
老蔫話里說的明白,我沒錯,你要是罰我,我不服。
“你!你給我滾進來!”姚仙君氣得臉色白轉紅、紅轉青,那張臉更扭曲得如同要食人的怪獸。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后,敲門聲響起。
小竹打開門,便看到老蔫已單膝跪地,神色恭敬卻背脊筆直,未有任何懼色。
“好你個徐老蔫,咱們的任務既然是阻截妄行道的強援,可是等了這麼多天,連他們的影兒都沒見到,所以這趟任務哪裏能算結束?所以一切稱呼還要按往日執行。”
姚仙君伸出青蔥玉指,顫顫地指着老蔫,若是單看那指頭,真是纖長柔滑,毫無瑕疵,可惜啊,配上那張臉,再好的零件也白瞎了。
老蔫不吭不卑地將白隼帶來的密信高舉:“回娘娘,苗公公已然交代青州事了,叫咱們早日回京,妄行道不會來了。”
“你!你!我好不容易能出宮一趟,重溫下山河風光,可你卻日日念叨着回去,回去,回去面對那個死人嗎?”
姚仙君隨手取過一把梳子,向老蔫丟了過去。
老蔫任由梳子打在身上,隱晦地看了江詩雨一眼,緊張地提醒道:“娘娘慎言!”
姚仙君與小竹立即警惕地看向江詩雨,她們一時都忘了身邊又多出來一個人。
江詩雨莫名其妙昏死在河灘上,又莫名其妙的失憶了,姚仙君越想越不對勁,自己方才口不擇言稱呼皇上為死人,若對方是皇上塞過來的探子,那後果……
她湊近江詩雨,用指甲刮著對方彈滑的臉蛋,“小娘子,你不會是皇上派來監視我的吧?”
江詩雨此時雖毫無抵抗之力,但骨子裏卻激起一股高傲清冷的心志。
“姚姑娘信不過我,大可放我離去,或直接將我殺了便是,我雖為一介女流,也不知自己姓誰名誰,但終歸知道不信不立,不誠不行的道理。”
“呦,還挺剛烈的。老實說,我真該把你殺了,可你長得快趕上我漂亮了,這麼美的人兒,我還真有點不忍心下手呢。”
言罷,姚仙君突然出手掐住江詩雨的脖子,面色兇狠地道:“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只要你說出是誰派你來的,我不單不殺你,還會重用你,給你他人給不了的好處。”
江詩雨抓住對方的手,奮力掙扎,但在姚仙君面前任何動作都是徒勞。
她的臉憋得漲紅,眼神卻依舊堅定,細弱的聲音艱難地從嗓子裏擠出:“我……不是……探子!”
眼看便要窒息而亡,姚仙君突然鬆開了手,任其栽倒在地上。
看着大口喘氣的江詩雨,姚仙君神色轉緩,“你的命先寄存在本宮這兒了,若被我發現你有異動,本宮必讓你體會人間最痛苦的死法。”
小竹提着的心一輕,她趕忙給江詩雨倒了一杯茶,助其順氣。
她可是最希望江詩雨能活下來的人,這兩年她與娘娘在宮中處處提着小心,好不容易碰上一個能說話的,若就這麼死了,她便沒玩伴兒了。
依舊半跪的老蔫見狀道:“娘娘,您真得相信她的話嗎?”
“哼,若她是探子,只可能是妄行道派來的,但我方才試探過,她身上並無妄行道特有的血氣,畢竟人臨死之際的氣血運行是瞞不住我的。”
他接着似笑非笑地看着老蔫:“而皇上已經派你監視我了,他若再派一個人,不但多此一舉,還更容易暴露吧。”
老蔫聽姚仙君污衊自己是探子,不由得有些惱怒,他仰起頭,將胸-脯拍得嘭嘭作響:
“臣是負責保護娘娘的,絕不是探子,您若信不過我,趕我走便是,老徐我絕無怨言!”
姚仙君定定看了他半響,隨後展顏一笑,雖然那笑臉看上去一點也不好看。
“徐統領,起來吧,你負責保護我也有兩年了,本宮還是信得過你的。”
江詩雨已緩過神來,聽着兩人的對話,前面說對方是皇帝派的探子,後面又立即說信得過他,這位娘娘是精神分裂嗎?
“婉音,本宮暫且信你,但你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便暫時不能放你離去,待到了京城,是走是留你再任由你。”
姚仙君已經懶洋洋地躺在了軟塌上,她伸了一個懶腰,打着哈氣:“哈——走,咱們先去青州的倉石城逛逛,聽說那裏的妖族很多,很好玩。”
“娘娘,此行任務已完,請速速回京。”
“那有什麼意思?再說了,一路來得甚急,都沒得着機會遊玩呢。”
“即刻折返回京,娘娘自然可以沿途遊玩。”
“哼,無趣,我還想順便探探妄行道總壇呢。”
“娘娘,您身份金貴,萬勿以身涉嫌,若您執意前行,下臣只得死諫……”
老蔫絮絮叨叨地搬出來一套大道理,說得姚仙君都有些頭疼,
“讓我回去也可以,但你們還要稱呼我姑娘,咱們繼續微服作樂。”
老蔫舒了口氣,娘娘肯回去就好,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他都應了。
“謹遵娘娘,哦不,姑娘令旨。”
他說著屁顛屁顛地回到了駕前,提韁轉北,將鞭子揮得啪啪作響,可見心裏有多麼高興。
終於能回京了,這一趟可累死了。
這次出宮被娘娘起了個外號不說,還要代入自己角色,陪着她玩微服私訪的戲碼。
馬車晃悠着向北而行,江詩雨坐在角落,小心地打量這位娘娘。
說是娘娘,卻一點都不像,不但長得奇醜,而且性格也不是雍容沉穩型的,簡直,太跳脫了,一會兒像小孩玩鬧討價還價,一會兒又露出一股狠辣的江湖氣。
皇帝為什麼會娶這麼一位?
姚仙君斜躺在軟墊里,半闔着眼,她除了丑點,身姿卻極為妖嬈。該凸的凸,該凹的凹,胸前的軟肉隨着馬車起伏微顫,令人噴血,連江詩雨都想去探一探虛實。
“你在看什麼?”
酥軟的檀口微張,聲音靡靡入耳。
江詩雨立即扭頭它望。
小竹笑嘻嘻地湊近江詩雨耳邊:“其實娘……姑娘面丑心熱,很好說話的,婉音去為姑娘敬一杯茶,她便什麼都不計較了。”
“你又胡咧咧什麼?什麼叫面丑心熱。”
江詩雨寄人籬下,雖覺彆扭,但還是硬着頭皮為姚仙君倒杯茶,送了上去。
然而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訴自己,這杯茶敬得似乎虧大了。
姚仙君喝了茶,只覺茶香溢口,整個人都清爽無比,她這輩子從未喝過如此好茶。
“呼~好~真好~”
這杯茶怎麼如此好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