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程的情報
夜幕降臨,程年浪終於來到永興城。此時城內已是萬家燈火,將整座城池的天空照得透亮。
未作停留,程年浪直奔萬花樓。剛進入萬花樓大廳,便見樓主胡萬花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搖曳着那妖嬈婀娜的身姿,朝着程年浪緩步走來。
“喲!程宗主可有些日子沒來我萬花樓!今兒這是吹的什麼風呀?”胡萬花一雙丹風眼微眯着看向程年浪。
程年浪拱手答道:“這不也是聽從老祖安排,特意前來購買情報。今天又是吹的什麼風讓萬樓主親自迎接?”心裏面禁不住嘀咕道:“老程我好像幾日前才來過!”
胡萬花眨眨眼心想:“浪哥哥,你有哪一次不是小妹親自迎接的啊!”嘴上卻問道:“此次程宗主是要六分情報還是九分情報?”
所謂的六分或者九分情報,是根據情報獲取難易程度而言。萬花樓中最難的是十分情報,據說得到過十分情報的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世間了。
而現如今萬花樓里早已沒了十分情報,最難也只有九分。
每次程年浪來萬花樓,不是要六分情報就是要九分情報,從不要其它分值的。
前來購買情報的人無不帶着疑惑找老程解疑,老程每次都是同一個答案:“我就喜歡六九,這樣的分值才對得住我的氣質。”
此外,選擇分值不一樣的情報,前來作陪侍女的容貌和身段也大相逕庭。情報難度越高,作陪侍女就越傾國傾城。
正因如此,越來越多的人看不懂老程,而老程仍然幾十年如一日只要六分或九分情報,從未變過。
“老祖特別交待,此次同時打探六分與九分情報。”程年浪搓了搓手奸笑道。
“程宗主,你確定你是認真的?”胡萬花顫抖着身軀問道。
同時,老樓主傳位時所說的話,猶在胡萬花耳旁回蕩:“萬花啊,以後萬花樓就交給你了。但凡有一天,有人前來向你同時打探六分和九分情報。便是你的姻緣到了,萬花樓的機緣也到了。這也是萬花樓的一大機密,切記,切記!”
此時的程年浪,心早已飛到兩名作陪侍女身上,心裏美滋滋的想着老祖的好!
看也沒看胡萬花,程年浪堅定的說道:“萬樓主,我老程向來說一不二,速速將六分和九分情報一併帶上來。”
“浪哥哥,買定離手,過時不候,總共是二十兩銀子。”胡萬花盯着程年浪,笑得花枝招展。
程年浪迅速從懷中摸出二十兩銀子,忽然猛地回頭看向胡萬花:“萬樓主,雖說我老程這些年來一直修身養性,還算得上玉樹臨風,器宇軒昂!但是也沒帥到僅憑二十兩銀子便能購買六分和九分情報,究竟有何陰謀?從實招來!”
胡萬花含情脈脈的盯着老程:“浪哥哥,這真的是你嗎?多少年了,這都過了多少年了,我終於等到你了!”
說罷,胡萬花興奮得像一隻出籠的小鳥,飛身撲向程年浪。
驚訝萬分的程年浪,嘴張得都能塞下一顆雞蛋,看着撲來的胡萬花,驚慌叫道:“萬樓主,衝動是魔鬼!衝動只能得一時之歡,衝動是沒有結果的,要冷靜啊!”
胡萬花嬌聲說道:“浪哥哥,且聽花妹妹慢慢道來。”隨後一聲大吼:“請執事長老!”
說時遲那時快,胡萬花吼聲剛落。“嗖”的一聲,只見西邊廂房內,一道殘影飛射而出,輕飄飄的落在胡萬花身前,躬身說道:“見過樓主!”
“柳長老,為程宗主解釋解釋萬花樓的六九情報。”胡萬花說道。
柳長老抬頭望向程年浪,眼神中流露着不可思議,但瞬間后便恢復了平靜:“萬花樓第么零零八六號機密,但凡同時打探六分和九分情報的客人,將會成為萬花樓第一貴賓,由樓主親自作陪彙報情報。如若不從,將會視作萬花樓第一仇敵,不死不休!”
“咣當”一聲,程年浪只覺自己的膝蓋和地面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然後兩眼一黑,昏了過去……恍惚中還嚎了一嗓子:“老祖害我!”
入夜以後,一整晚程年浪都在鬼哭狼嚎,還混雜着胡萬花爽朗的奸笑聲。
次日清晨,程年浪終於拿到了六九情報。而老天也似乎在同情着老程,天空中下起了綿綿細雨。
顫抖着雙腿走出萬花樓,程年浪再次檢查了手中的情報袋子,露出裏面的小紙條,只見小紙條上赫然寫着:十年之期,浪劍出,天下誠服。
早在昨晚獲取情報之時,程年浪反覆詢問胡萬花這情報究竟有何意義?是否意味着浪劍宗在十年之後將會大興,將會屹立於整個藍星之巔!
而胡萬花說來說去就這幾句:“天機不可泄露,一切隨緣。春宵一刻值千金,勸君回家多補腎。”
程年浪嘆息的搖着頭,暗自思忖道:“罷了,浪劍宗在我的治理之下,已經初見成效,想必在我英明的統領下真有可能走上一條光明大道。”隨後,快步向著東門出城方向走去。
約莫走了一炷香時間,快要走到東門時,程年浪路過一個破爛的草棚。透過草棚的縫隙,只見草棚里躺着一名女孩,其小臉通紅,年齡在七八歲左右。而女孩旁邊斜跪着一名男孩。
男孩一隻手探着女孩的額頭,一隻手使勁的扇着風,試圖幫女孩降溫。
嘴裏還不停的嘮叨:“晨兒,你一定要堅持住,再堅持一會,燒退下來就好了。待燒退下來,我就帶你去南邊的包子鋪,我們一次吃個夠,吃不完便帶回家來,我們天天吃。你不能丟下修哥哥,你不能這樣對修哥哥!修哥哥還沒有帶你看最漂亮的星星,吃最好吃的東西!”
男孩的臉頰早已爬滿了淚水,雙目赤紅,渾身抖動着,一遍又一遍的大吼着嚷嚷着。
而女孩這時早已沒了說話的力氣,雙眼微微睜開,彷彿眼瞼隨時都會將那一雙大眼睛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