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飛馳而逝曾經魂牽夢繞的過去
“元宇宙的投影！”
蕭然知道元宇宙，也知道元宇宙和真實世界是可以做到無縫接駁的，但卻需要一個終端做為媒介，如他熟悉的元宇宙眼鏡，元宇宙頭盔甚至虛擬艙之類。
但他現在沒有佩戴這些終端，也能看到這些看似虛幻的支離破碎的碎片，它們是存在於元宇宙，還是存在於這片空間？難道說這整片的空間都是元宇宙的一部分。
看出蕭然的疑惑，薇薇繼續說道：“你知道元宇宙，那麼就容易解釋了，簡單來說，因為一場慘烈的戰爭，這裏重疊了很多找不到主人的元宇宙世界，這些世界當初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贏得戰爭的勝利，所以他們原本的主人賦予這個世界的規則非常單一性，他們是不完整的，甚至有很多都不能叫世界，只是一些記載着影片的記憶碎片，你懂嗎？”
“記憶碎片？也是元宇宙的一部分？”蕭然感覺有些混亂。
韓頂天罵了一聲說道：“對，這也是元宇宙自發展以來最可怕的東西，目前帝國有數百個可以上載信息生命的元宇宙，生命最重要的就是記憶了，這些破碎的記憶碎片存在於這片無窮無盡的空間。”韓頂天的手指伸出，從左劃到右，“中螢升至中天的時候，這片世界將會和這些元宇宙碎片融合，那時候，你踏出的每一步都可能是一個陌生的世界，最可怕的就是。。”
韓頂天閉上了嘴，似乎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薇薇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最可怕的是記憶碎片的入侵，這些雜亂的記憶很多都是當時真實的戰爭場景，你試想一下，你腦子裏面突然多出很多不是你的記憶。”
蕭然吸了一口涼氣，他想起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叫致命id，那是一部關於多重分裂人格的電影，一個正常的人如果給記憶入侵，如同多重人格，彼此爭奪身體的控制權，大幾率會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精神病人。
薇薇看到蕭然的表情，眼珠一轉，嚇死人不要命的說道：“如果都是人的記憶還好，據一些研究文章說過，有一些記憶碎片是來自動物的，甚至還有外太空生物的記憶，有一些影像紀錄了這些記憶在人體內爆發的情況，他們會做出和動物相同的動作，改變飲食習慣，變得茹毛飲血，並開始攻擊人類。”
蕭然聽得眼睛一陣發直，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看得薇薇連連捂嘴笑着。
盧明在後面拍了拍蕭然的肩膀說道：“放心吧，現在只是出現一些幻像，離元宇宙融入這方世界還遠得很，不過韓大哥，融合的世界提早了那麼多，要儘快通知家主做出適當的安排才行了。”
盧光接著說：“是啊，我可不想在家裏再看到那些失去記憶，沒有自我的人了。“”
這時候，他們的車子終於衝出了小路，匯入了大道，大道是一條寬達百米的筆直的公路，蕭然這才發現，他們來時的小路只是匯入這條大道其中的一條罷了，此刻一瞬間的功夫，已經看到十幾條小路接駁了進來，還不時有其他車輛從小路中駛出，匯入大道。
突然間看到其他的車子，大夥的心情已經平復了下來，而在大道的終點處，那條黑帶已經變成了數千米高的黑牆。
此刻元宇宙碎片已經開始影響視線了，密度比之前大了數倍，有一次蕭然揮動自己的手掌，他只看到了上半截手掌，手腕下的部分則變成了一張巨大的怪臉，似乎是一個奇特的生物貼近觀察一般，數秒后才消失，嚇得他大呼小叫，差點把車窗都敲破了。
韓頂天顯然面對這些提前出現的元宇宙碎片經驗豐富，他已經打開了車子的現實感應器，只要不是真實存在於現實世界的一切東西，車子都會檢測出來，從而作為適當的反應。
“嘭！”
在他們車子斜後方，突然有一輛車急轉方向，然後劇烈的翻滾了起來，在地上滾了幾十個圈后，化為一團火球。
蕭然看得真切，是突然有一具到達十米的人形鎧甲出現在那台車的前方，但蕭然只看到鎧甲的上半身，雖然這種投影的碎片非常逼真，但顯都只是一個元宇宙碎片的投影，該車輛的駕駛人應該都很容易判斷出來，只是條件反射之下轉動了車輛方向，釀成了悲劇。
“白痴！只有像我這樣身經百戰的天才駕駛員，才能無視這種超越真實的幻像，對吧，我的好薇薇！”韓頂天神經大條的看着薇薇大大大笑。
“專心點！”薇薇輕喝，道路上不少車子原本筆直的行駛路徑都變得歪歪斜斜的，受到影響的車子慢慢增多，雖然韓頂天可以抵禦幻象，但萬一給其他的車子碰撞了，也是有大麻煩的，畢竟現在的車速已經過300公里每小時的了。
突然，車子前方的擋風玻璃無聲的碎了開來，無數的玻璃碎片散落後方。
“大家別動！這是幻象！”
韓頂天任由一塊尖銳的玻璃碎片刺入眼睛，他牢牢的握住車輛轉向，精準的避過了前方一輛急剎的車輛。
玻璃碎片從他眼睛刺入，然後消失不見。
除了薇薇之外，盧光兩兄弟和蕭然都不由自主的雙手護面，車的擋風玻璃碎裂的畫面太真實了，蕭然甚至感覺到隨着玻璃碎開，猛烈的風從缺口出灌進來，吹得他無法睜開眼，這才做出了迴避動作。
“怕怕，小生怕怕！”盧光低頭撿起磕掉進座位底下的眼鏡，哆哆嗦嗦的重新戴上后，拍了拍胸膛驚魂的說道。
刀疤男盧明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痕，再拍了拍蕭然的肩膀說道：“我們要相信韓大哥。”
“這也是幻象！但風吹進眼睛的感覺沒錯的！”蕭然看着眼前完好無缺的擋風玻璃，驚訝的說道。
“在這裏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要相信自己的觸覺反饋，只能相信自己的信念！”
韓頂天淡淡的說道，薇薇看向韓頂天的目光中，第一次有了讚許和欣賞。
“信念嗎！”蕭然想起來他在黑白世界中第一次面對山一樣高的青蛙時，那時候他也是憑藉著信念才找到稍縱即逝的機會，點了點頭，內心瞬間強大了起來。
大家沉默了下來。
前面彙集的車子越來越多，受到碎片的影響，大家都把車子開得比往常快得多，而韓頂天顯然是這方面的好手，在他的控制下，車子遇車過車，如同一條靈活的游魚一般，漸漸接近目的地。
“那麼，大貓是什麼！”
蕭然看着前方已經出現一道閃出亮光的大門，打破了沉默。
“好小子，還好我已經不會受影響了，哈哈”
韓頂天看了看薇薇，示意她回答。
薇薇想了下，說道：“大貓，是出現在這方世界中最多次數的元宇宙世界，幾乎每次都會出現，根據記錄，他們都無法看清楚大貓的全貌，只是一個和貓很是相似的黑影，那黑影很大很大，比一座山還要大。”
“比山還要大的黑貓？”蕭然心中一動。
“只要接觸到這個黑影，都會把人直接拖入元宇宙，無論你當時在做什麼，萬一我們行駛中的這輛車給黑影粘上，就只有車毀人亡的結局了，所以如果真的碰上大貓，最好的辦法是原地不動，聽天由命了。”
“那是個怎麼樣的聽天由命？”蕭然突然問道。
“死亡循環！”薇薇淡淡的說道。
蕭然心中一凜，再次想起了黑白世界的情況。
車子離大門越來越近，匯入的車流速度開始變慢，主要是車子太多了，根本沒有超車的位置了，韓頂天放慢了車速，重新打開了音樂。
澎湃的死亡金屬，和時而出現的碎片，竟然有了一些節奏上的同步。
蕭然隨着節奏打着拍子，前方高聳入雲的黑牆不知道用何種金屬製成，黑漆漆的一點反光都沒有，蕭然看得出神，突然在他前面的半空中，出現了一塊碎片，但裏面的景象卻讓他差點奔潰。
碎片裏面的景象非常模糊，時而扭曲，時而變成一些干擾的線條，不斷變換前後焦距的畫面可見居中的是一個長發飄揚的女孩子，多彩的燈光閃耀，女孩手抓一把囂張造型的電結他，帶着兩個銀色戒指的手指正在電結他上快速的撥動着，鏡頭后拉，可見無數的觀眾揮動着手上的電光棒，忘我的扭曲着身體。
這是一個死亡金屬地下演唱會，那個女孩，她手上的電結他，包括她手指上的兩個戒指，這些畫面對他來說何其熟悉，蕭然看得熱淚盈眶，但她不明白為什麼在這裏會出現那場演唱會的元宇宙碎片。
那個長發飄逸，忘情演出的女孩子，正是蕭然魂牽夢繞的過去。
在蕭然的注視中，在車子的飛馳中，碎片悄然逝去，那碎片中的人兒也消失不見，蕭然伸出手想抓住，卻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