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看見女兒向自己跑來,朴況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跑慢點,跑慢點。爹回來了,不着急。”朴況上前摟住女兒。
“喲?我們家書兒又長高了不少呀!”朴況比了比自家女兒的身高,“上次量還只有我大腿高,現在都快到腰了。”
朴書長相隨她娘,但身形隨她爹。自幼就比同齡人高上不少,卻又不是人高馬大的感覺,只是身形修長苗條。
“真的?那我什麼時候能長的像爹爹一樣高?”朴書開心的發問。
朴況被她逗笑了,摸着她的頭說:“書兒是長不到爹爹這麼高的,而且你是女兒家,也不能長的像爹爹這麼高。書兒以後有你娘那麼高就夠了。”
朴書不太高興,“為什麼我長不到爹爹那麼高?我以後要是能像爹爹那樣高,就能和爹爹一樣厲害。可以打很多很多獵物,換很多錢,然後給娘買好多好多東西!”
聽見她這麼說朴況摸了摸她的頭道:“放心,就算沒有爹爹這麼高,書兒以後也會有爹爹這樣厲害的。畢竟你可是我和你娘的女兒!”
“但光是嘴上說說可是不行的,想變強的話就要努力習武。我之前教你的鞭法練的怎麼樣了?”
“我已經學會兩招了!爹爹教過我之後我就一直在練習,沒有偷懶!”
“嗯,書兒做的很好。等明天幹完了活,我再教你兩招新的鞭法。”
“好!”朴書開心的點頭。
兩人一路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到了家。朴書先跑過去打開門,興沖沖地喊道:“娘!爹爹回來了!”
可是門內,卻沒有人回應。
朴書:“娘?”
朴書正要進門,卻被朴況一把拉住。
他面色凝重的說:“書兒別動,前面有危險!”
朴況眼中,面前的院子裏滿是溢散的靈氣,還有陣法被毀的餘波。沒有修為的朴書走進這裏,完全是死路一條。
朴書聽話的待在原地,回過頭時,看見自己爹爹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朴況一邊清理院子裏的靈氣,一邊走進院子。他在平常自己娘子經常待着的地方看到了血跡,而在整座屋子裏,他也沒有感受到自家娘子的氣息。
“媛妹……”
半個時辰前,武淑媛正坐在院子裏為女兒朴書縫製衣服。她最近又長高了不少,半年前做的衣服已經短了許多。
朴書剛出生的那幾年,穿的都是村裡人送的舊衣,等大一點的時候就讓朴況去鋪子裏買成衣。直到朴書開始認字讀書了,武淑媛才能抽出點時間來學習女紅。而近幾年他們一家子的衣服,都是武淑媛親手縫製的。
雖然曾是大族小姐,但武淑媛卻並不覺得自己動手縫製衣物有失身份。倒不如說,她很開心自己的丈夫和女兒能喜歡自己做的衣服。
只是不知為何,今天她有些心神不寧,穿針時竟刺破了手指。武者的不安向來是某種徵兆,她不禁擔心,是書兒練鞭時傷到自己了?還是況哥去集市上出了什麼意外?鎮裏已能看到武者,按他們現在需要隱藏身份的情況,確實不宜和武者起衝突。
可她沒想到的是,出事的人會是自己。在受到攻擊的前一刻,她是感覺到了的。就算殺氣隱藏的再怎麼好,危機關頭武者的直覺也不是吃素的。可惜那攻擊直奔要害而來,就算她偏離了重點位置,也遭到了重創。
“咳!”一口血從武淑媛嘴裏噴出,她捂住自己的傷口。
“桀桀,不愧是武家的人,這種面對危機的反應速度真讓我嫉妒。尋常人在這種距離就算意識到危險也沒用了,你倒是還能把殺招化成重傷。”一詭異老者自虛空中出現。
“你繼續廢話下去我們就殺不了她了!界者不知何時會到,這女人可沒那麼好殺!”又有一老婦出現,一道攻擊立時向武淑媛飛去。
兩張符紙出現,擋住了這道攻擊。
“詭蛇,鬼陰婆婆。派你們兩個過來,看來周家是決定要殺死我了。”武淑媛道。
“沒錯。誰讓你不肯嫁給周家少主呢?你嫁給他不就沒有這些事了。”一邊說話,詭蛇一邊放出黑霧籠罩自己。
“嫁給他然後看着他謀奪我武家的傳承嗎?”武淑媛譏諷道,“多說無益,來戰吧!”話落,便有一張張符紙結陣向兩人攻去。
“哼,就知道你說那麼多話沒安好心,看老身的陰煞陣!”
一面面泛着黑光的陣旗朝武淑媛飛去,籠罩在詭蛇周身的黑霧也隨之涌去。
三人的戰鬥看着並不激烈,但卻是危險重重。黑霧和黑光不停的在侵蝕符陣,符陣也在不停地調動靈氣滅殺黑霧、黑光。
直到一道碎裂聲響起,符陣、黑光、黑霧一同消失,武淑媛也再度噴出一口血來。
鬼陰婆婆正要趁她病要她命,詭蛇卻突然說道:“我布在路上盯梢的小蛇沒了,界者估計要到了。我們二人合力先將她帶走,不能讓界者見到我們!”
“行!”
若是繼續打下去武淑媛還能拖延些時間,但他們要把她帶走,她卻沒有什麼辦法阻止了。
當初他們逃到下界時,耗光了所有逃命的法寶。在下界躲避時也沒有材料可以製作一些新的出來。只希望書兒和況哥不要被他們發現,他身上還有傷啊!
隨即,武淑媛被黑霧一裹,消失在此處。
之後,就是朴況所看到的這樣。
滿院的狼藉,雜亂的靈氣,和地面上的血。
朴況感受着殘留的氣息。除了符陣破碎后的波動,他分辨不出另外兩個氣息是何人。但這種陰鷙的感覺,這等強悍的氣息,只有可能是周家派來的人!
他怒氣陡生,就想追着這些氣息而去,但身邊女兒的聲音卻將他拉了回來。
“爹,娘去哪了?怎麼沒見她?你說的危險又是什麼?”朴書仰起頭看他。
朴況蹲下身來,苦澀道:“書兒……”正要開口告訴她,她娘親的去向,一股強大的氣息卻籠罩了他。
“誰?!”他喝道。
一道黑袍身影自虛空中浮現,朴書看不見他,正要開口,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朴書突然倒向懷裏,朴況緊張的檢查了她的情況,發現只是昏倒,放心了下來。
把女兒靠放在牆邊,朴況抱拳問道:“看來前輩並無惡意,不知前輩您是?”
黑袍人拉下了帽子。
“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