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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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年間,邊遠的南方十萬大山裡,有一座貧窮的小村子,就落座在大山的腳下,村裡地貧山瘦,一年到頭村民就靠辛辛苦苦的刀耕火種,才能勉勉強強維持生計。

龍羊,陳山,劉石這三個小孩子,就出生在這貧乏的土地上。

他們的名字,也與這片土地一樣的平凡,樸實無華。

這裏的生活雖然貧窮三餐無定,但也依然鎖不住他們童心無所不在的快樂。

抓蜻蜓,追小鳥,爬到大樹上摘野果,偷偷地跑到小溪里捉魚兒,特別是夏天的晚上,追逐着滿山遍野的螢火蟲,滿山滿地的跑,更是讓三個孩子覺得樂趣無窮。更為離譜的是,三個小孩為了摘下滿天的星星,竟然在一個繁星千千夜如詩的夜裏,手拿着長鉤,千辛萬苦地爬上了村旁最高的山頂,去探索追星的夢想,誰知道到達山頂,天原來還是那麼高,那裏像是在村裡仰望的那祥,天很矮彷彿是貼着山頂一樣,讓人產生手可摘星辰的幻想。

三個小伙失望地卧倒在山頂,靜靜地仰望着天高地遠,天上的繁星恍若雲海里流連忘返的小孩,點點滴滴繽紛地把整個天宇,裝飾成童真旳夢幻。

可不管天空如何明亮,星星如何的璀璨,龍羊都看不到,因為他天生就是個瞎子,自從一出生到現在,他就沒有感受到一絲的光明。

還好有兩個發小好朋友,龍羊心中的世界都是陳山劉石給的,從小到大,三個小孩子都是一起進進出出,陳山劉石總是把周圍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說給龍羊聽。

天長地久下來,龍羊心中的一年四季和這世界的五顏六色,就在陳山和劉石的言言語語中,形成了稜稜角角。

而龍羊也天生慧根聰明絕頂,這方圓所在,只要是自己走過一次,心中就會記得一清二楚,第二次絕不需要別人再隻言片語,自己也能自由進進出出。而且龍羊雖然眼瞎,可是聽力卻是十分的出神入化,似乎已經能夠聽聲辯位以耳代眼的地步,就算是半路突然多了塊石頭,他都能聽得了出來。

村裡人不由得嘆息,為什麼如此聰明伶俐的小孩,什麼就瞎了眼了。

也許是冥冥之中早就註定了天有盈缺,上天是不會允許太過於完美的東西存在的。

三個小孩子仰望着茫茫天宇。

陳山道:“大人們總是說神仙們都是住在天山的,不知道這樣的深夜,他們現在是不是睡覺了,”

劉石道:“不會的,神仙鬼怪之類的,都是晚上出來活動的,現在他們說不定在那裏偷偷地看着我們呢。”

陳山道:“不會吧,不過我也希望這時,突然飛出三個仙女來,找我們去做她們丈夫,那不知道該多好啊!這樣子我們這輩子就不愁吃不愁穿了,你說是不是劉石。”

劉石嘿嘿地笑道:“傻瓜,你毛都沒有長完,就想和什麼仙女做夫妻,告訴你,那是大人們的事,你不要想多了。”

陳山拚命地挺起胸膛道:“劉石,你不要小看人,告訴你,我現在都九歲了,我娘說,再過兩年,就給我找媳婦了,到時候我媳婦如花似玉的,我才不和你們玩了。”

劉石笑道:“鬼才信你。”

說到鬼,突然間兩人都不寒而慄,因為鬼也喜歡夜間出來的,現在這荒山野嶺的外面,會不會有鬼呢?

劉石道:“陳山,你看這山頂會不會有鬼。”

這時,突然颳起一陣大風,滿山的樹林一下子嘩嘩直響,直嚇得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旁邊躺着的龍羊,彷彿聽不到兩個人的談話一樣,夜空茫茫,山頂無比的空蕩,龍羊的心中也彷彿無比的空空蕩蕩,空蕩得似乎可裝下整個天空。

他突然想到,村子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呢?難道也和村裡一樣的貧窮三餐不飽嗎?又或者外面的世界無比的繁華,餐餐都可以吃肉。

他突然對外面的世界無比地嚮往起來。

山風停了,山頂好像變得比剛才更寧靜了,寧靜得整座山蠢蠢欲動的聲音都能聽得見,彷彿所有的幽靈都準備呼之欲出一樣。

陳山劉石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他們坐了起來,催着龍羊一起趕快下山回家。

這時,龍羊突然快速地站了起來慌張地道:“快,快點爬到樹上去。”

陳山劉石兩個人見龍羊這樣,也慌了起來問道:“龍羊,出了什麼事了。”

龍羊道:“快,快點爬上那棵大樹上去,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三個小孩子急急忙忙地爬上了山頂上,那一棵最高的樹,剛在樹頂的樹枝上坐好的時候。

不遠處的草叢中,突然無風自動起來,這時,一隻牛一樣大的白額大虎,從草叢中竄了出來,朝着大樹上的三個小孩子不停地吼叫着,它那寬大的血盆大口彷彿已經伸到了三個小孩的臉上,一陣陣讓人眩暈的腥氣,熏得三個孩子直想吐。

大老虎驚天動地的咆哮,嚇得滿天的星星也花容失色,紛紛地躲入匆匆來去的雲層里。

一下子,天地間突然暗淡無比。只有老虎還在樹下不停地盤旋咆哮,恨不得要生吞了樹上的三個小甜心。

樹上的三個小孩子,只有閉着眼睛,緊緊地抱着樹桿,渾身打抖着。

剛剛還做夢要找仙女做老婆的陳山,嚇得都已經尿褲子了,還好是童子尿,讓人覺得沒有那麼臭。

不知不覺天色已發白,原來是黎明已經來臨了。

咆哮了一個晚上的大老虎,也許已經累了,見沒有機會吃了三個小孩子,只能灰溜溜地轉身走下山去了。

三個小孩見老虎走了,還是呆在樹上不敢下來,害怕老虎再來個回馬槍,那就慘了。

直到日上三竿朝陽燦爛的時候,三個孩子才敢小心翼翼地爬下樹來,下山回家。

半山腰上,劉石問道:“陳山,剛剛你在樹上,褲子不停地滴水是什麼回事?”

陳山道:“那是我害怕,身體流的冷汗的。”

劉石嘻嘻地笑道:“我聽大人們說,只有身體虛的人才容易出這麼多冷汗的,你回去要叫你爹娘多給你補補才行。”

陳山尷尬地道:“那是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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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沙漠歷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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