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給太上道祖看盤古開天闢地
“李耳，見過先生！”
李耳開口，隨後跪而拱手，頭俯至手，與心平，謂之“拜手”。然後拱手下觸地，頭亦下垂觸地，兩手不分開，這一刻李耳直接是行了“稽首”禮，也是九拜之中最為隆重的禮節。
“李耳。”
“你是李耳？哪國人？”
對於周王室那邊安排的吏他本來並不在意，畢竟由於他已經極為高齡了，每隔一段時間周王室都會安排一些年輕的吏過來，以圖在他大限之後能夠接管守藏室。
只是每一次那些人都熬不過他，守藏室的枯燥生活，讓那些吏或是一年，或是兩三年就再也不會到來。
這一次在他看來，應該也是這樣的，準備見一下之後，再度繼續考慮自己系統之事。
可就在這一刻，李耳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頓時讓他不由愣了一下。
“先生，學生姓李名耳，字聃，陳國苦縣人！”
李耳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趕緊回答。
“陳國，李耳，李聃。”
聽到李耳的話語，江晨雙眼不由一亮，這一刻他完全可以確定了，眼前這一位就是後世那一位大名鼎鼎的道家創始人，道教的始祖。
他剛剛還在考慮自己如何開始第一步，現在李耳就送上門來了。
李耳在如今的這個時代的確還不算什麼，可這一位的身份，縱觀整個時代，卻是所有人都無法比得上的。
很顯然沒有誰比這一位更適合開啟第一步了。
思緒流轉，江晨勉強才壓住下了自己的悸動。
飯得一口口的吃，路也需要一步步的走，如今李耳才剛剛抵達，就直接行動明顯不合適。
微微的沉吟了一下，他的聲音才開口而出。
“李耳，我知道了，你今後就負責守藏室的清掃吧，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
“諾！”
李耳再拜，隨後就是緩步退了下去。
看着退下的李耳，江晨的那蒼老的容顏之上忍不住的有着一份笑容呈現。
隨後他開始了迅速籌備了起來。
哪怕李耳到來，甚至是最好的人選，江晨也並沒有太過着急。
而接下來時間，則是緩緩的流逝。
李耳也逐漸融入了守藏室的生活，每天除了打掃，就是翻閱守藏室的書籍。
在這裏，他好像被打開了一個新的天地。
在這裏，無論是天地的道理，自然的道理，人生的道理，還是朝堂的道理，似乎都蘊含在了其中。
這一天，他按慣例的打掃着守藏室。
掃帚仔細的打掃着每一塊地區，突兀的他似乎看到了右側一排書架之下，好像有着一個灰白色的東西。
下意識的走了過去，將東西撿起來，頓時發現這好像是一處龜甲，因為時代久遠龜甲之上已經有些泛黑，甚至有些密密麻麻的裂紋瀰漫。
不過哪怕是如此破舊，李耳還是清晰的看到了其上有着奇異的文字。
以他的博學，自然認識那是傳說之中的夏篆，那是早已消失在了記載之中的文字，這天下除了他老師，在他記憶中都已經沒有人能夠懂了。
“這天！”
“這是地！”
“這是雞子！”
“這應該是什麼？”
“對了，這應該是盤字！”
“那麼一段話，應該是天地渾沌如雞子，盤古生其中。萬八千歲，天地開闢，陽清為天，陰濁為地。”
在艱難之中，李耳逐漸辨別了其中的內容，隨後輕聲的念了出來。
“這，這是？”
可就在這念出來的瞬間，他的瞳孔不由一下子瞪大了。
他的神情震撼無比，因為就在他短短解讀的這幾個自語之中，他就看到了一個輝煌的序幕。
而當他繼續看下去之時，李耳更是不由呼吸粗重了起來。
因為這是講述着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時候似乎天和地還沒有分開，宇宙混沌一片。有個叫盤古的巨人，在這個混沌的宇宙之中，他睡了一萬八千年。
有一天，盤古突然醒了。他見周圍一片漆黑，他就掄起大斧頭，朝眼前的黑暗猛劈過去了。只聽一聲巨響，一片黑暗的東西漸漸分散開了。緩緩上升的東西，變成了天；慢慢下降的東西，變成了地。
李耳無法想像那是怎樣的環境，也無法想像那是怎樣的人，能夠做到劈開天地，恐怕就是傳說之中神也難有如此偉力吧。
“夏篆，難道這是當年夏的記載。”
心緒起伏，看着手中的龜甲，李耳似乎猛然一道靈光一閃而過，瞬間想到了這東西可能的來源。
那就是那一個早已淹沒在歷史之中的夏。
相比於近在咫尺的商，夏哪怕在這個時代也只存在於傳說之中了。
這個時代雖然還存在一些夏篆，可哪怕是商朝的字都很少用了，更別說夏篆了，有着完整書寫的，那就只有夏朝才有着可能。
這一下子讓他的內心不由再度躁動了起來。
視線不由看向了龜甲之上後面的文字，有些迫切。
龜甲之中他能夠解讀一小段，可也只是一小段，剩下來的內容他並無法解答。
而既然是來自於夏的東西，無疑對於他來說吸引極為巨大，如今無法解讀，頓時讓他的內心猶如貓爪一般。
“對了，先生！”
急躁之中，江晨的身影在這一刻瞬間在他的腦海當中，讓他的雙眼不由一亮。
趕緊將龜甲揣入懷中，朝着江晨所在而去。
如今整個守藏室，甚至整個天下能夠解答他疑問的也許就只有那一道身影了。
而房間之中，感知者迅速靠近的聲音，江晨的嘴角不由露出來了一抹弧度，那一片龜甲自然就是他故意遺漏的，其上的文字也同樣是他書寫的。
作為守藏史，而且是一百歲的守藏史，整個守藏室之中就沒有他不知道的知識，夏篆他同樣是知道，甚至是這天下最為精通之人，至於龜甲那就更簡單了，整個守藏室這樣的龜甲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隨便找一份都可以使用。
而在這個還沒有被神話轟炸的年代，在這個山海經都還未成型的時代，盤古開天對於這個時代人衝擊之大是難以想像的，而這一片神話，也是拉開他塑造世界的基礎。
這一段時間，他可不僅僅想到了自身問題，更是想到了世界的問題，有着如此牛叉的系統，江晨感覺自己若不將這個時代神話都算是對不起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