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崩潰的心理防線
“放開我！放開我！我沒有犯法！我是無辜的！”
顧元雙被楊隊和翁逸陽一人一邊押送前往看守所，自打審問室出來之後，顧元雙就一直在不斷地狡辯、重複着自己的無辜，但是楊隊和翁逸陽都沒有回應他，只是默不作聲的押送着他往外走。
突然，顧元雙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吼道。“那個小警官！你別走！”
盧伯安正陪着一位老人準備去詢問室，剛好在警局辦公樓的大門遇到了被押送的顧元雙，他先示意讓老人家去詢問室等自己，而後朝着顧元雙笑了笑說道。
“楊隊辛苦了，我等下去做個筆錄就來。”
“好，記得做詳細一點，這可是很重要的證人。”
“什麼證人！什麼證人！你把剛才的話說清楚！”顧元雙掙扎着想要掙脫楊隊的束縛，對着盧伯安怒吼道。
“就是那天在橋那邊的證人，看到...”
“小盧你沒事兒忙了是吧，還在這兒聊天？這兒有你什麼事兒？”翁逸陽下意識的抓緊了顧元雙的胳膊，對着盧伯安吼道。“什麼話都往外說，你這個嘴真得好好管管。”
“是是是...那我先走了隊長。”盧伯安聳了聳肩，對着顧元雙狡黠的笑道，“煙沒了可以找我，我估計最多抽個三包，不！兩包就差不多了。”
“要你多嘴！還不快走！”翁逸陽嘖了一聲，不滿的說道。
“你讓他說，幹嘛不讓他說完！你怎麼可以打斷別人講話！”眼看盧伯安說到關鍵處被翁逸陽打斷，顧元雙更加着急了，雙眼通紅的瞪了翁逸陽一眼。
“抱歉啊，顧先生，我得去做筆錄了，以後有機會再說，當然得是有以後的情況下。”
說罷，盧伯安朝着楊隊敬了個禮，快步向詢問室走去。
顧元雙此時徹底慌了心神，無論他怎麼喊盧伯安對方都沒有理會，身體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氣，要是沒有楊隊和翁逸陽拖着整個人差點癱倒下去。
“他媽的...他媽的！！！”顧元雙咬着牙吼道，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抓着楊隊的胳膊說。“再問問我，再問問我，我要舉報！舉報能不能給我減刑！”
楊隊看着他冷笑一聲，說道，“不用再問了，你反正是無辜的，等結果就行了。”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顧元雙兩腿一軟，掙脫開楊隊和翁逸陽的胳膊，像個小孩子一樣坐在桌上，雙手捶着地面哭喊道。“再問問我，給個機會！都是茅黎明指使我的，都是他！”
見楊隊二人沒什麼反應，又趕忙抱着楊隊的大腿問道，“警察同志，我什麼都告訴你們，能讓我減刑么！我還不想死！”
翁逸陽蹲下身子冷笑道，“你能說什麼？那邊筆錄一做完，還需要你說什麼嗎？再說了，不是什麼重要線索，可是不能減刑的。”
顧元雙聽到這話，趕忙抓緊翁逸陽的手臂，生怕他跑掉一般，哽咽的說道，“你相信我警察同志！絕對是重要線索，絕對重要！是茅黎明他讓我殺了陳茜，他給她買了人身保險，能賠一百萬！他答應事成之後分我三十萬我才這麼做的！那些話都是他教我這麼說的！”
楊隊對着翁逸陽挑了挑眉，示意火候差不多了，該出菜了。翁逸陽心領神會，兩人架着渾身癱軟的顧元雙，再一次回到了審問室。
這一次顧元雙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神氣，渾身顫抖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止不住的抹眼淚。
“哭！哭也算時間啊。
”翁逸陽重重的攤開本子，“講講吧，他是怎麼教你的，你又是怎麼殺人的？”
“警察同志，能給根煙抽么...”
“不能！”
“求您了...給根吧。”
楊隊看了看失魂落魄的顧元雙，冷哼一聲掏了根煙遞給了他，點上火之後說道。“一根煙的時間，你心裏清楚。”
“嘶...哈...”顧元雙猛吸了兩口，這才覺得稍微冷靜了下來，看着眼前漸漸暗淡的火星子，嘆了口氣說道。
“那是...二月初的時候，茅黎明打電話讓我去他網吧幫忙。我和他從小學開始就是同學，關係也不錯，剛好當時手頭上也沒工作，覺着挺好的就過來了。
但是來了之後發現，他這個網吧根本不賺錢，甚至在虧本。他跟我說的是，自己找了個女人閃婚，準備製造她意外死亡，能得到一百萬賠償，說是分我三十萬讓我幫他，-而且保證沒什麼風險。
那我覺得還不錯，就答應下來了。可是他的第一步是讓我去勾引她老婆，說這樣才好下手。可是我都沒談過戀愛，也沒結過婚，我不知道怎麼做，他居然教我怎麼勾引他老婆，你說這是什麼事兒啊！
不過我看他老婆長得也還算可以，想想那三十萬，我也就忍了。開頭其實挺順利的，他也借口網吧有事兒，給我騰出空間，一來二去就上手了，她還挺黏我，說我很厲害。”
“說重點。”翁逸陽越聽越不耐煩，手指重重的在桌上敲了敲。
“對對對，重點！”顧元雙猛吸了一口煙，直到燒到了濾嘴才丟掉，長呼一口氣繼續說道。
“然後就是5月20號準備動手，那天很容易就把陳茜約出來了，然後我在產業園橋邊那個道上等她。然後兩人都玩得很開心嘛，本來她是準備騎車送我回家的，但我一想那個電動車也挺重的，坐在後面不好發力，就和她講讓我來騎。
也是為了擔心殺了她身上有血漬，我還特意帶了個外套。然後就是騎上了橋，那車挺快的，在橋中間我一拐方向兩個人就都掉了下去。
可是那條河水不深，我剛掉進去就發展她是站着的，還以為是車子有問題才掉下來的，那我也沒辦法了，就只好上前把她摁進水裏弄死...差不多是這樣了。”
顧元雙說罷重重的嘆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捂住臉悶聲說道。“警察同志，我真沒想殺她，但是那三十萬我是真的很想要...我這...能減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