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初見
“入冬的季節里”,屋外的風好像更大了,好像是有人在屋外哭泣,一家不大的快餐店裏,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正趴在窗邊的吧枱上呼呼大睡,好像是很久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一樣,店內的員工好像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經常有流浪漢來這邊,什麼都不點就是趴在窗戶邊的吧枱上睡覺,也曾經向店長反應,可是得到的卻是,只要他們不搗亂就不用管。
“快餐店的店長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有點微胖但還算不錯”。
“一轉眼”,已經快到下班的時間,窗邊櫃枱趴着年輕人還是睡的很香,一隻手搭在年輕人的肩頭,輕輕晃了晃年輕人,可能是睡的很香吧,這輕輕一晃竟然沒有叫醒年輕人,反而是這一晃讓年輕人的嘴巴張開了,流出了口水,沒辦法只能加大一點力度,這才終於叫醒了年輕人。
年輕人睜開了睡眼矇矓的眼睛,突然發現身邊坐着一個微胖的中年女人,“年輕人這麼晚還不回去嘛”?
年輕人略顯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是不是影響到您營業了,“對不起!”
沒關係,經常有人來店裏睡覺我都挺歡迎的,只要他們不搗亂,我都很樂意,畢竟,這人一生總會有疲憊的時候,我很樂意他們來我這休息一下,“對了你餓了沒?”,如果你不嫌棄我這有今天沒有賣完的漢堡,可以將就一下。
年輕人確實很餓,一個漢堡剛剛拿過來,還沒到一分鐘就被幾口吃下肚了,以至於他有些噎到了,女人看到年輕人的樣子,趕緊叫員工去接了一杯水,一杯水喝了大半,年輕人這才緩過來。
“謝謝!”
~“不用客氣,以後累了可以來這邊休息”。
我這邊快要關門了,你也早點回家吧!,年輕人臉上閃過些不同的神色,不過一轉眼又消失不見了,好像從來就沒有過。
我現在就回家,謝謝你的漢堡姐。
推開快餐店的門,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入冬的時節街道上的風,格外的冷。
“年輕人叫孫凡”,今天也不知道是他多少次被自己的母親趕出來了,自從母親改嫁給了一個比她大六歲的男人,給他生了一個妹妹后,對他的態度就更差了,從以前經常被打逃出來,到現在直接被趕出來。
自從孫凡記事起,母親就和父親出去打工了,那時他還小,就被送到,爺爺奶奶家裏生活,孩子什麼還不懂,就經常抱着母親的高跟鞋哭,以至於哭累了就抱着高跟鞋睡著了,那時候奶奶會給他把高跟鞋拿了,給他蓋好被子再走出卧室。
上個月奶奶去世了,再也沒有人關心他了,以至於這次他在也沒地方去看着冷清的街道,他有些出神。
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晚上9點多了,又要硬着頭皮回去了,其實不是孫凡想回去,孫凡找過工作試圖逃離,可每次都被繼父找到最後大鬧一場不了了之。
意識紙紮了很久,孫凡還是沒有立刻回去,他選擇找了一個公共坐椅坐了下來,稍遠處傳來一陣警笛聲,過了一分鐘不到,公路上的警笛聲越來越近,只見一排警車上面寫着“特警”特警車前面還有兩個交警開着摩托車在前開路,後面跟着一輛醫療車,不久就在眼前開過。
最近這是怎麼了,孫凡嘆息一聲,起身從座椅上站起來,對於這些他並沒有興趣,看着家的方向他的眼神有些陌生,但還是不得不回去,畢竟他只有這一個落腳地。
敲了好多遍門,
裏面始終沒有人回應,孫凡只能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大約過了有十分鐘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陳凡輕聲的叫了一聲陳姨”?屋裏只有小聲的一句快進來,陳凡躡手躡腳的關上了門,謝謝你陳姨,孫凡朝陳姨笑了笑,畢竟陳姨是真的願意幫他的人,還沒睡呢陳姨?
“還沒呢”,我只是沒事看看新聞聯播順便等你!
“電視裏傳來一陣聲音”
“緊急插播一條新聞,我市湘水大橋發生一起爆炸,據了解當時我市警方正押送一名特級罪犯,在湘水大橋上突然發生大爆炸,目前警方正在打撈,並沒有發現罪犯屍體,請各位市民晚上早些回家關好門窗,如有發現請立即向警方通報,由於湘水大橋斷開,給廣大市民帶來的不便敬請諒解,以下就是本次緊急插播的新聞,如有後續敬請關注”。
給您添麻煩了。
“小凡呀!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您說”
我要打算辭職了,以後不能在幫你了,這麼些年,我一直都沒走,我其實是因為你,你也知道,我無兒無女老伴去世后,我就到處在找工作直到找到了這裏,一開始來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直到我看到了你,我決定留下來,我這個人看不得孩子吃苦,你現在也長大了,能開始學學照顧自己了,陳姨老了今天突然身體不舒服,我就去醫院檢查了一下,醫生說我有肝癌而且還是晚期,這些年我也攢了一些錢,我打算自己出去住。
“陳姨”你可以不走嗎?
不走的話,你媽內邊也不會要我的,“乖”照顧好自己!
“陳阿姨你是是在和誰說話”?
這棟房子是複式的,有上下兩層,樓上是主卧室,此時主卧室里探來一個小女孩的頭,突然一聲尖叫,“媽是內個狗回來了”。
“在陳凡的印象里,這個妹妹會說話起就從來沒叫過他一聲哥哥”,每次說話都趾高氣昂,吃東西從來就沒有給陳凡留過,一旦是她喜歡的就必須給她,不給她就哭,然後和后爸告假狀,以至於每次陳凡被告完狀都被打的皮開肉綻嘛,沒有一次例外”。
“當然這次也不例外,媽內個狗被陳姨放進來了。
陳姨我不是說了嘛?他回來不要給他開門,你沒聽見嘛?
“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他還以為是送外賣的。
隨後屋內就傳來了一陣咒罵聲,當初咋會生了你這個雜種,長這麼大一分錢都沒有還要天天回來,你怎麼不下去陪他呀?
陳凡只記得小時候內個男人就去世了,然後一切都變了。
陳凡,打開樓梯口的門這裏是他的卧室,就在樓梯裏面,裏面沒有什麼東西,裏面的空間只有幾平米頭頂上還有一盞忽明忽暗的燈,有人在上面走動它就會閃,這簡直就不能稱作房間,只有狗窩大小,陳凡今年20了他有一米七的身高,每次睡覺都只能蜷縮着,牆上有一張全家福,可能是這裏太潮濕了,照片上的人已經看不清了,看着牆上的照片他忍不住哭了,他有些想奶奶,樓上了咒罵聲還是沒有停歇,慢慢的他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外面的砸門聲吵醒了陳凡,起來做飯……,陳姨呢?
陳姨走了,你快點滾起來做飯,你耳朵聽不見嗎?…
“我不會”
那你咋不去死?
給我滾出去雜種,繼父的聲音響徹在門口。
我現在就走,陳凡走出家,後面“砰”的一聲巨響不用想門關了,走在大街上大家都有意避開陳凡,因為他身上有股味道,陳凡已經有將近一個月沒洗澡了,奶奶去世后就再也沒地方能讓他洗澡了。
慢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街上的行人人來人往卻和陳凡一點關係沒有,他站在大街上格格不入。
孫凡打算去找一份工作,畢竟現在的他再也沒有人會在自己被趕出去后給自己開門了。
連續問了幾家門口貼着招聘的門店沒有一家願意要孫凡的,一直找到天黑依舊沒有找到,一個人在大街上走着,遠處傳來了一陣警笛聲,一個頭帶狐狸面具的中年男人從一旁的小巷裏探出頭來,喊住了他。
“你需要找工作”?
聽到這句話陳凡停下了腳步,你是在喊我?
抬頭看向巷口一個拱形的入口,牆面上面寫着生人勿入,好像是用油漆寫的不過可能是年代有些久遠,已經開始有些掉漆了。旁邊的金色門牌號亦是如此,隱約能看到三個字“萬槐巷”。
“你在喊我?”
“難道這周圍還有別人嗎?”
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人,這再確認喊的是自己,由於自己一天沒有找到工作了,陳凡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隨後就和他走進巷子裏。
巷子不大看着只有四尺大,地上有青磚鋪路,看着有些年代,地上火盆有些還沒燒完的紙在巷子裏飄蕩。
進入巷子裏陰風陣陣好似冬天裏吃冰棍,從裏到外都是冷颼颼的,忍住牙齒打顫,心裏有些後悔了,小腿還沒反應,前面的人已經說話了,你多大了之前有沒有工作?
忍住害怕陳凡說出了自己二十了,曾經在一家火鍋店裏工作。
那為什麼不做了?
“因為我家裏不讓做了”。
前面的人並沒有再說什麼,你需要一份工作是吧?
聽到這句話,想要逃跑的勇氣終於又回來了點,“是”請問你們是做什麼的?
“依舊沒有答覆”
直到來到了一扇鐵門前,紅黑色的油漆刷滿了整個鐵門,可能是年代久遠有些開裂,上面寫着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