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是問你多大，不是問你多大
紅衣女鬼嚇得下意識叫了一聲，但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一針似乎……
並不疼？
是真的一點都不疼啊……
紅衣女鬼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注射器，發現注射器壓根就沒有扎在自己身上，而是穿透了過去。
此時穿透過去的針管，正在不斷往外噴水，灑了一地。
“第一針疼，是因為主人認為我冒犯了他，所以用了手段要懲罰我吧？”
“而之所以第二針不疼，應該是我已經自願與主人締結鬼奴契約，所以主人並沒有傷害我的意思。”
“可……那主人為什麼還要給我再來這一針呢？”
紅衣女鬼神情逐漸變得古怪起來，但她也沒有在這種問題上過多糾結。
根據她對人類的了解，很多人都有些奇怪的xp。
在她看來，主人或許只是對打針感興趣罷了。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主人似乎很喜歡COS醫生給病人打針……”
“我得好好記着。”
作為鬼奴，了解主人的喜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紅衣女鬼默默在心裏記着何軒的愛好時，何軒也總算是把這一針打完了。
在他看來，第二次打針的過程比第一次要順利得多。
病人在整個過程中都表現出了高度的配合。
“很明顯。”
“病人的病情已經得到了緩解，要不然也不會這麼配合打針。”
“所以……”
“憑我這妙手回春的醫術，讓這家醫院成為頂尖醫院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青山醫院失去了我，絕對是他們建院以來最大的損失。”
何軒笑眯眯隨手將注射器扔進了垃圾桶，而後看向紅衣女鬼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認定何軒喜歡COS醫生給病人治病的紅衣女鬼，這一次總算是找對了自己應該扮演的角色。
“何醫生，我現在感覺非常好。”
何軒笑着點點頭：“我剛就跟你說了，良藥苦口利於病，你看這針一打，病情不就控制住了嗎？”
“何醫生您說得對。”
何軒笑了笑：“好了就回家吧，過段時間回來複診就行。”
紅衣女鬼聽得一愣。
怎麼還是讓我回家啊？
難道主人現在還在戲裏？
那麼……自己也只能是陪他繼續演下去才行了。
“作為病人，在看完醫生之後，的確是得離開。”
“可……”
“締結鬼奴契約后，我的一切行為都要聽令於主人。”
“主人讓我回家，但是我並沒有家呀……”
紅衣女鬼略微想了想后，開口道：“何醫生，是這樣的，我是外地來的，暫時沒有固定住所，還在找工作呢。”
“我想問問，您這裏缺人嗎？”
何軒聽到這話抬起頭來，略微打量了一下眼角還有淚痕的紅衣女鬼。
醫院缺人嗎？
自然是缺人的，要不然也不會什麼東西都是空的，就連必須得有人的急診室也沒人。
“醫院的確需要人手，但是吧……”
“這姑娘也長得太丑了點，直接丑得通地府了屬於是。”
“別說是給我打下手當個護士了，就算是讓她打掃衛生，也的確不合適。”
瞥了一眼對方的死魚眼，何軒有些犯難。
醫院缺人不假。
但不缺鬼啊。
這女的長得就跟個女鬼一樣，
真讓她在醫院裏邊干，那不得給病人們都嚇出心臟病啊？
儘管何軒自認自己從不以貌取人，但對方的長相的確不適合在醫院工作。
他稍微琢磨了一下，決定盡量委婉地拒絕對方。
“缺人是缺人，但這裏畢竟是醫院，你長得有些太別緻了，恐怕沒法勝任醫院的崗位。”
撂下這話后，為了避免尷尬，何軒直接埋頭裝模作樣地寫寫畫畫起來。
而聽到他的話之後，紅衣女鬼卻是愣了半天。
長得太別緻？
什麼意思啊？
看到低頭的何軒一副為難的樣子，紅衣女鬼這才算是想通了一切。
“我半夜外出活動食人陽氣，通常都會化作厲鬼模樣。”
“主人所說的別緻，應該是我樣子太嚇人了。”
“這個好辦，只要卸下外貌的幻化即可。”
下一瞬，紅衣女鬼粗糙的皮膚瞬間變得白皙紅潤起來，原本蒼白毫無血色的眼睛，也變得光彩有神。
此時此刻的她，不僅看起來一點也不兇惡駭人，反而成了十足的美女模樣。
做完這些之後，認真配合何軒演出的紅衣女鬼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何醫生，您能不能幫幫忙？我什麼都能做，什麼都肯學，您給個機會好嗎？”
聽到這話，裝模作樣在紙上畫了半天的何軒抬起頭來，正準備心一橫強硬拒絕的時候。
看着此時對方的臉，他有些傻眼地下意識開口道：“橋本有腿？”
不對！
長得比橋本有腿要精緻得多！
除此之外！
也很大！
放大加強版的橋本有腿！
不！
頂配版本！
發現何軒正盯着自己的胸前看，紅衣女鬼小臉有些發燙起來。
“何醫生，您……您說的是誰啊？”
何軒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繼續審視着眼前的姑娘。
“看來剛才看到她那鬼樣子，多半又是因為吃藥導致的幻視。”
“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我就說嘛，人就算再丑，也不可能丑成她剛才那個鬼樣子，看起來完全就跟個鬼一樣。”
“果然是副作用導致的幻視。”
盯着又看了幾秒后，何軒才幹咳一聲說道：“咳咳，沒什麼，一位故人。”
“是我曾經在青山醫院工作時，一位叫小王的病人介紹我認識的。”
“總之，這個不重要，就先不說了。”
“那什麼，我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你叫什麼名字？”
紅衣女鬼愣了一下，答道：“柳紅雨。”
何軒在紙上寫下了“柳紅雨”三個字，而後問道：“身高體重呢？”
“一米七一，體重的話……”
體重？鬼哪有體重？
心裏雖然一陣迷糊，但柳紅雨還是隨便報了個數：“一百一十斤。”
“多大？”
柳紅雨再次愣住。
名字是生前的名字，她記得請。
身高體重大差不差也合適。
但年齡的話，變成厲鬼之後，她對時間的感知已經模糊，並不清楚自己到底死了多久。
話說我死的那年是多少歲來着？
略微琢磨了一瞬后，柳紅雨答道：“二十歲。”
何軒聽得一愣，隨後一本正經道：“我現在是在問你多大，不是問你多大。”
柳紅雨小臉微紅：“應該……75E吧？”
75E是多大？
哥們也就聽說過36D的呀……
管它呢，的確挺大就是了。
何軒在紙上記錄后，再次出聲問道：“那麼，你多大？”
柳紅雨一臉懵逼，隨後試探答道：“二十歲？”
何軒滿意點頭，隨後又問了柳紅雨一些基本信息，最後才將記錄的紙張放入檔案袋中。
“柳紅雨，你可以在我們醫院實習一段時間。”
“職務嘛，就暫定為急診科的護士吧，也不需要你懂治病救人，給我打打下手就行。”
“至於你能不能留在醫院，就得看你這段時間實習的表現了。”
“行了，你現在就去換衣服吧。”
柳紅雨愣愣道：“何醫生，換什麼衣服？”
何軒無奈道：“柳小姐，你現在是護士，你穿一身紅你覺得合適嗎？”
幾分鐘后。
在何軒的要求下，換好護士裝穿上小白鞋和白絲的柳紅雨回到了急診室。
“何醫生，我換好衣服了。”
何軒瞥了一眼柳紅雨，隨後頭也不抬地說道：“現在也沒有病人，你暫時就先去導醫台那裏守着吧。”
打發柳紅雨離開后，他才默默在心裏念叨起來。
“雖然我自己也沒有正式入職，但這醫院明擺着是缺人的，更不可能讓我這種醫術高超的人才流失。”
“像我這樣妙手回春的大夫，這醫院的領導怎麼著也得給我幾分薄面。”
“幫他們招個人應該問題不大。”
“這柳紅雨形象氣質佳，當個護士還是沒啥問題的，專業方面的東西後邊可以慢慢學嘛。”
何軒正在心裏琢磨的時候，眼前又出現了他很熟悉的文字。
【警告！警告！系統偵測到該醫院極度危險！請宿主立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