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
林槿安一大早被秦綏夷喊道屋內,一推開屋門,秦綏夷坐在書桌旁。
“來了。”
“師兄,是有什麼事嗎?”
秦綏夷放下書,看着林槿安,“你日後必定是與那文人打交道的,你今日便去拜訪拜訪那章吉泰吧。”
“這貿然拜訪不太好吧。”林槿安心下一陣疑惑。
“無妨,那章吉泰雖然固執了點,卻也是一代大儒,更何況他也算是我們的師叔。”
“那何時?”
“立刻。”
“好。”
就在林槿安離開將軍府的時候,暗處閃過幾道影子。其中一道身影推開書房的門。
“李晏深?你也回來了。”秦綏夷有些驚訝,隨即又倒了杯茶,抬手一揮關上房門。
“大人,那林槿安離開秦綏夷的府邸了。要不要殺了他?”
“不用,那秦綏夷若是知道我們動他這個師弟定然要發瘋。”
“你且跟着他,看看他到哪裏去。”
章府門前,林槿安理了理衣服,上前輕叩了三聲大門。片息后,大門緩緩打開。一名老者平靜地開口。
“林公子請進吧,我家老爺等你許久了。”
林槿安略有吃驚,但轉念一想既然是自己師叔想必是師兄與其通過信,於是便跟着章府管家。
府內一片安靜,下人也沒有多少。大廳上一個老者立於中央,高冠博帶,衣衫一絲不苟,專註地看着大廳內懸挂着的夫子畫像。聽到身後有聲音,他轉過身,與師父的和藹不同,他的一雙眼睛不怒自威,他撫着白須,示意管家退下。
“坐吧,不必拘謹,算來我也是你師叔。”
章吉泰坐下后,看着林槿安,那眼神似乎能夠將其看透。林槿安拜了一揖,也坐在了下方。
“你可知你師父是誰。”章吉泰端着茶杯。
“槿安雖自幼追隨師父,卻只知其姓名,至於其他聞所未聞。”
“害,我那師兄。”章吉泰嘆了口氣,“你師父是天下大儒之首,更是曾經的太公。當初他在朝堂上時,何來文武分治,你師父才是真正的百官之首。只是你師父卻在一日告老還鄉,自那日起,便是陛下親自去請他,他也未曾出山。”
林槿安聽后很是震撼,他聽過師兄的話知道師父的厲害,卻不曾想師父是如此厲害。
章吉泰接著說,“你師父離開京都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你師娘的死。縱是身為天下文人之首的他卻也沒保住自己的妻子,而他自己也深受重傷,落下一個殘疾。你師父剛正不阿,得罪的人自然不少,你師娘也是被牽連進去,慘遭毒手。”
林槿安看向章吉泰,他想起有一次夜深,他起身如廁,看見師父一人獨自坐在燭火旁,看着一支簪子。此時,他明白當初師父眼睛中是何種感受了。
師父的衣服永遠是那麼幾件,林槿安小時候抱着師父為他做的新衣服問:“師父,你為何年年都是那幾件衣服。”
師父笑着摸着他的腦袋;“故人相贈,不忍棄之。”
林槿安驀得回憶起與師父的過去,眼眶忍不住紅了。
“師叔,可知是誰對我師父動的手。”
章吉泰放下茶杯,看着林槿安過了很久才緩緩開口,“王雍。”
林槿安吃驚地看向章吉泰,咬牙切齒,“血債必定要血償。”
章吉泰抬手虛按,示意林槿安冷靜冷靜,“遠遠不止他一人,只是這麼多年我只查到了他。其他人藏得太深了。”
林槿安握緊了手,“我一定會給他們一個一個都揪出來的,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章吉泰沉聲:“這條路容易迷失自己。“
林槿安斬金截鐵地回答:“我依然選擇這條路。”
章吉泰摸着鬍鬚沉思了許久,“你和你師兄將分別在文武兩條路上發展,勢必將朝中文武兩派勢力盡攥於手中。”
章吉泰看着林槿安離去的背影,他似乎看到了當初的蘇伯元。
“父親,那是誰啊?”一名女子從裏屋走出。
“那是你師伯的徒弟。”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