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變成了煉鐵漢
劉宵宇跟在兩個大漢後面一路小跑了有小半個時辰,進了一所院門兩個大漢才將轎椅放下。
這時一個留有兩撇八字須似乎是管家模樣的人迎了上來,從老鬼手裏接過繩索,與老鬼說了幾句不知是什麼的鬼話,沒等劉宵宇緩過勁,就來牽着他繼續往裏走。
劉宵宇跟在這個管家模樣的人身後在院子裏七捌八繞了一會,最後來到一排用石頭磊起的矮房前面,他見矮房頂上伸出的兩根煙囪正往外吐着黑煙,矮房裏“叮叮噹噹”不停作響,這時只聽管家模樣的人在房外喊了幾聲,不一會就有個光着膀子滿臉絡腮鬍的黑臉大漢從矮房裏走出來,低頭哈腰的與管家模樣的人說了幾句鬼話,管家模樣的人一臉輕蔑的表情指着自己,然後對這個大漢也說了幾句鬼話,這才將繩索交給大漢,然後哼着他聽不懂的鬼歌,搖頭晃腦、慢搖慢擺地踱着八字步頭也不回的慢慢離去。
大漢待管家模樣的人走遠,這才解開劉宵宇被反綁的雙手,然後對他說了幾句鬼話便轉身進了矮房。
劉宵宇這時才發覺被解開的雙手好似沒有了知覺,半天都無法動彈。他知道這是因為雙手被反綁,血液長時間沒有得到流通才會這樣,只要多休息一下待血液流通便會沒事。
劉宵宇見大漢給他鬆綁后又回了矮房,已經猜到自己肯定是被賣給了坐轎的老鬼當奴隸,至少現在應該已沒有性命之憂。只是他這麼長時間的精神緊張再加上又餓、又渴、又累,此刻當猜到自己已無性命之憂時,繃緊的神經一放鬆下來,自己竟不由自主的一下就癱坐在了地上。
大漢可能見劉宵宇長時間沒有進去,氣勢洶洶的從矮房又走了出來。
劉宵宇見大漢一出來就怒目對自己嘰哩呱啦的大吼大叫了一陣鬼話,雖聽不懂卻也能知道大漢是在朝自己發火,於是急忙取下仍套在脖子上的繩索,乖乖低頭站起來,準備跟着大漢進矮房。
劉宵宇才到門邊,一股熱浪夾着煤火氣和汗臭味就迎面撲來,若是在凡間,他肯定掩鼻扭頭就跑,但此時身處的環境畢竟不同,他就是想跑也不知該往哪跑,如果被捉了回來,心想至少也會被打個半死,所以只得硬起頭皮進了門。
劉宵宇一進門便看到昏暗的矮房裏正燃着兩個大火爐,加上剛才那個大漢一共有五個大漢都是光着膀子分別圍着兩個大火爐。裏面那個火爐邊圍了其中三個大漢,一個手中正掄着一把大鐵鎚使勁敲打一塊燒紅了的鐵塊,一個手裏則拿了把小錘也在敲打同一塊燒紅的鐵塊,只見鐵鎚砸在鐵塊上時,火星四溢,他才醒悟在矮房外聽到不斷的“叮噹”聲原來是打鐵的聲音,另一個蹲在地上不停的拉着風箱,只見大鐵爐里的爐火隨着拉風箱那個大漢推拉的節奏也跟着一高一低的在不停起舞;而另一個大火爐邊只有剛才對他吼叫的那個大漢與另一個大漢,兩人手中同樣分別各拿着一把大鐵鎚和一把小鐵鎚也在錘打一塊燒紅的鐵塊。
此時對劉宵宇吼叫那個大漢用手中小錘指了指旁邊風箱的位置,他便走了過去,蹲下后雙手握住風箱的拉手,也同裏面那個拉風箱的大漢一樣,開始一刻不停的推拉。
只一小會,劉宵宇就已經滿頭大汗並且汗流浹背,感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濕透,於是他站起來先脫掉了外衣,但裏面的T恤因為已被汗水濕透,粘在身上特別的難受,他索性也將T恤脫掉光着膀子,這才覺得稍微舒服些,然後又準備繼續去拉風箱。
劉宵宇剛光着膀子準備繼續拉風箱時,此時光溜溜的手上突然現出一塊腕錶,站在他旁邊打鐵的兩個大漢可能是被鋥亮的烏鋼錶鏈或者能反光的表蓋給震住,竟同時都停了下來,他覺得不對勁,抬頭看二人為何停下,-才發現二人正盯着自己的手看,他扭頭回來一看,才知道二人是在看自己手上的手錶,這才意識到自己脫衣時居然忘記了要摘掉手錶。
劉宵宇此時後悔不已,想分散二人的注意力,於是裝作手上的腕錶並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玩意,又繼續不停的拉扯着風箱,並示意二人繼續打鐵。
此時對劉宵宇吼叫的那個大漢並沒有理會他,卻對旁邊另一個大漢嘰哩呱啦的說了一堆鬼話,然後就示意讓他摘下手錶。
劉宵宇不知如果不摘下手錶給對他吼叫的這個大漢會有什麼後果,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不要為了一塊破表惹來一頓暴打,到時手錶同樣拿給他不說,自己還要白遭一頓罪受”,於是乖乖取下手錶,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遞給那個大漢。
劉宵宇只見那個大漢先將雙手在褲子上反覆蹭了幾下,然後才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接過手錶,捧在手心裏小心翻看,另一個大鐵爐邊的三人見此情況,也全停下手中的活都圍了過來一同翻看。
劉宵宇剛進矮房看到這幾個大漢用爐火打鐵的方式,就知道這是在凡間早就過時了的生產方式,只有工業不夠發達的農業時代才會用這種方法。先不說這幾個大漢打的鐵是要製作什麼,光是這個製作時間,哪怕做一件簡單的工具至少都要用一到兩天,現在單是這烏鋼錶鏈,估計他們都未曾見過,更別說表裏的那些零件,若是這塊表不是全裸機蕊,他們只看到表上的幾個指針可能都會驚掉下巴,可是他們看到指針下那些不停轉動的齒輪,他們腦中會怎麼想那就不可想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