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同源殊途
“嘭！”
漸質噴薄的巨力，將宗雲幾人炸了出去。而等到他們幾人再次抬頭向西卡利的方向看去時，西卡利已經被參雜着漸質的火焰包裹，緩緩地被抬上了天空。
“他，他飛起來了？”須林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團火焰。而隨之而來的壓迫感也壓的眾人喘不上氣。
“白目游，你能不能打到他？”須林壓着嗓子問道。
“能打到他又能怎麼樣，只要傷不到他一切都是白搭！”
“這傢伙究竟是怎麼跑天上去的？如果他還在地上，那我們……嘖，在地上也打不過他呀！”
宗雲將劍刃歸鞘，長吁一口氣，那壓迫感在他的身上感覺竟如同擺設。
“敵人的能力是逆轉，他的話沒錯，這個能力確實可以算得上是絕對的強大。現在他在天上，這應該也是由他能力所致的。敵人本身的戰鬥能力不強，但這個能力卻相當的棘手……我們先撤退吧，畢竟在這裏也打不到他。那麼，既然我們已經沒有了可以阻擋他的方法，現在為他人讓出戰鬥空間，及時撤出戰場才是頭等大事。對吧？柒奈染大人。”
宗雲回頭，不知何時，柒奈染已經站在了幾人身後。
柒奈染笑着，說道：“沒錯，現在的情況既然已經不在你們的能力範圍內了，那麼及時撤出才是最佳選擇。在辦不到的時候，要將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才行。不過……”
柒奈染忽然神秘一笑。
“我有可以將這件事變成在你們能力範圍內的方法。”
但隨後她卻又甩甩手，嘆口氣說道：“哈，不過我不可能再讓你們去與他戰鬥了，畢竟除了宗老爺子外，你們並沒有足以對抗漸質之影的力量。而這次的敵人能力過於棘手，將一切事物逆轉、將一切理論推翻，這是個相對於你們來講的無敵能力。畢竟如果你們打到他身上的傷害都被‘逆轉’抵消掉，或是直接反彈回你自己身上，那麼你們又該如何打敗他呢？”
宗雲等人默不作聲，畢竟這種此消彼長的戰鬥，怎麼看輸的人都是他們。
“那麼，柒奈染大人，你要出手嗎？”宗雲問道。
“不，我不會出手，洛斯萊恩德也不會發動轟炸，有人會幫我們解決。”柒奈染說著，便下達了命令，“03小隊全體聽令，馬上前往城郊處清理漸質虛影，不能讓那些怪物踏入城市一步！”
“是！”眾人齊刷刷地答道。
“不管這座城市、那些高層富人再怎麼樣，這也是人命關天的事，不能有半點差錯。去吧！”
柒奈染手一揮，幾人邊消失在了藍色的熒光里。
“那個就是敵人嗎？”
柒奈染剛結束回頭，便看到景鶠從一旁的街道里竄出。
“對呦，專門為你留的，怎麼樣啊～”柒奈染眨了眨眼，很是俏皮地笑了下。
“須林他們撤退了？”景鶠沒有理會她，問道。
“當然嘍，我的目的只有讓他們拖住漸質之影的步伐，並沒有打算讓他們去拚死戰鬥。”柒奈染說道。
“拖住步伐？能直接解決掉敵人為什麼還要拖住他？難道……”景鶠感受了一下這附近的漸質，竟發現漸質濃度異常的高。他又看了眼周圍坍倒的建築，頓時想到了什麼。
“你想讓他在這裏直接吸收大量的漸質能，從而被漸質之影控制？！”景鶠驚叫道，“那些漸質炸彈難道是……”
“誒！飯可以多吃，話不可以亂說啊！”柒奈染連忙推手解釋道，
“難道在你眼裏我是個會不顧他人安危與整體大局的人嗎？炸彈是漸質之影命人放的，可不關我事。他應該只是想將漸質佈滿整座城市，只不過我知道這裏的漸質濃度會被意外的疊加到很高，所以利用了一下而已。”
“我不明白。”景鶠看着天上的那團火說道，“這裏是城市的中心地帶，在這裏喚出漸質之影，所帶來的破壞可非同小可。”
“那你怎麼想？”柒奈染說道，“在這裏將他殺掉？這樣的話漸質之影也是出現在中心地帶。放他去與部下集合？在漸質的侵蝕下，這樣他只會爆體而亡，然後被漸質重新拼湊身體，變成一個真正的漸質之影？可你也知道，真正的漸質之影與這種還存有理性的漸質之影，他們之間的實力可不是差了一星半點。”
“那你是想……”
“我想救他。”柒奈染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有些看法，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景鶠。我所做的一切看似利己的事、看似作惡的事，以及那些你無法理解的事，這些都是我為了人類的大義，世界的未來做出的正確選擇。有時，你眼中的惡人真正目的並不是為了作惡，而是片面的看法造就了他在你心中惡行。我想，我們是可以互相理解的，對吧？”
景鶠愣住了，但他沒去細想，因為這是他的秘密。
“我……理解了。”
景鶠慢慢開口說道。
“那你想怎麼救他？”景鶠說道。
柒奈染看着天上的火焰，說道：“打敗他。打敗他現在身上正佔據着主導的漸質之影，喚醒他原本的意識。而接下來該如何切斷他與漸質之影之間的操控，我想你是知道該怎麼做的。”
“嘖。”景鶠無奈，“你知道的東西真多。”
“哈哈哈——”柒奈染大笑起來，“那可是。你的底細我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哦～”
隨後，柒奈染突然對着景鶠衣領處的攝像頭說道：“瑪紐安，景鶠嘴笨，到時候與他的交談可就交給你了。”
“加油吧，你應該可以辦的的吧？景鶠。”
“我盡量。”
“保護好你衣領的通訊器哦，我可沒想指望能以你自己的口才與理念，打消他想尋死的心情。”
景鶠默默嘆口氣。
“去吧，我還有事，等待着你的好消息。”柒奈染說著，打開空間裂隙離開。
“景鶠，你有信心贏嗎？”瑪紐安問道。
景鶠右手輕輕撫摸着那個通訊器，看着天上的火焰，緩緩說道：“有。”
“那真是太好了……”
……
“嘖，看來老闆真的小瞧了漸質之影的力量呢。”
在一處街角，哀紅看着天說道。
“不過這都跑天上去了，即使想和那傢伙打一架也辦不到呢……真可惜。”
“姐，我感覺我們可能打不過他……”霍德蘭在一旁說道。
“弱者才會說辦不到，強者永遠會去主動攀向高峰。霍德蘭，你要知道，死於戰鬥才是最令人幸福的死法。”哀紅兩眼緊盯着火焰，眼中充滿了渴望，“在古時，人們都將漸質之影所帶來的災難視為神罰，如果能殺掉他，那便相當於弒神。將神明的身體分解、讓神明的血液如雨點般潵向大地……這時多嗎美妙的事情啊！區區金錢的享受，與屠戮神明的快感怎能一概而論？”
哀紅喘着粗氣，笑着兩手擁向火焰，嘴角微微流出口水。
“啖其肉、飲其血……如此平凡……但卻因為是神明之物而如此引人嚮往。渴求之物就在眼前，但我卻伸手不可得。苦惱啊……”
“你好啊——兩位在這裏聊什麼呢？”
柒奈染出現在兩人身後。
“柒奈染？你怎麼在這？”霍德蘭驚訝地說道。
柒奈染聳聳肩：“我想來，所以我就來了，有什麼問題嗎？”
“你是？”哀紅看着柒奈染，-問道。而她也敏銳的從柒奈染的身上察覺到了強者的氣息。
“你弟弟的頂頭上司，壹決的領導人，柒奈染。卡蘭蒂，初次見面，請多指教。”柒奈染微笑着說道。
“你知道我的名字？”哀紅問道。
“當然，我甚至很了解你的其他生平事迹。”
“……”哀紅沒有說話，但她的直覺告訴她，對方沒有說謊。
“嘖，這種突然被人全都看透的感覺真差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猜呢？”
柒奈染笑道，“現在，就先請無關人員暫時離場吧。”
說著，柒奈染手一揮，霍德蘭瞬間消失在原地。
哀紅嘴角揚起微笑：“哈哈哈——好啊，強者就該這樣隨心所欲。那麼，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需要你。”柒奈染說道。
“哦？需要我？”哀紅想了想，笑道，“那麼，你的籌碼是什麼呢？”
“你所渴望的復仇。”柒奈染說道，“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哦？”哀紅的臉上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笑容，“真的？”
“當然。”
“哈哈哈——好啊，我答應你了。這可真是個令我不得不接受的籌碼啊。”哀紅笑道，“好，你比我強，所以我聽你的。你想讓我去做什麼都可以，你現在，就是我唯一的僱主了。”
“感謝你的理解，那麼，還請先離開這裏，如何？”
“我聽你的。”
柒奈染微笑着，一道藍光閃過。
街角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