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的開始九
“結束了。”少女對男人說道。
“現在就算是狼群也不好過啊。”
男人掏出水壺遞給少女。
少女接過水壺后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她放下水壺擦了擦嘴。
“果然這一切都過於異常了。”
燃燒的巨狼徹底崩塌了。少女默默的看着這一切發出一句嘆息。
她重新用布條包好了大劍,靠在劍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她睡著了。
戰鬥的結束讓她一下放鬆下來。
身旁的男人重新撿起地上的斗篷蓋在了她身上。
火焰不斷溫暖着她的身體,這一夜,她睡的很沉。
月光下沉,一縷陽光從遠處的山頂流過,照耀在少女身上。
少女輕哼幾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一睜眼就看見了坐在她旁邊的男人。
燃燒的火焰已經熄滅了,只剩下一堆散發著煙塵的灰燼。
冷風吹過,煙塵也被帶向了遠方。
不知它的歸宿,會在哪裏。
男人為她守了一夜。
“辛苦了。”他開口道
她微笑着看着男人,捏着下巴半開玩笑似的說道:“少女的睡臉好看嗎?”
男人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好痛,你幹什麼。”
少女捂着剛剛被男人彈到的地方生氣的看着男人。
“該出發了。”
“別讓別人等太久。”
“好吧好吧。”
“明明這種能近距離看到少女睡顏的機會可不多啊,你也不珍惜珍惜。”少女嘀咕着。
她回頭看向老狼和它的狼群,重新露出那雙空洞的眼神,默默說道:“安息吧。”
她鐵甲上的血跡已經徹底風乾。
重新將大劍綁在身後,轉過身離開了。
“話說那匹馬呢?”走在路上,男人回頭問了她一句。
“死了。”
“。。。”
“怎麼了。”
“這下頭疼了。”
“回去跟車夫解釋一下吧。”
另一邊
身形高大的男人在某處的山洞中來回走着。
時不時的撓下頭,抱下胳膊的。
他的頭髮有些凌亂,眼睛中有些血絲,他昨晚壓根沒有睡。
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肯定睡不着。
昨天晚上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把他藏到這裏后叮囑過他千萬不要出聲,然後把項鏈重新放到了他手裏。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男人。
“重要的東西還是親手交給她最好。”
他心裏有些觸動。
“等我一會我就回來。”
男人朝着車夫揮了揮手道。
“等等。”
“嗯?”
“請你帶上這個。”
他把腰間的火槍交給男人。
“這個說不定會有用。”
男人謝過他的好意后便走了。
回到現在。
“希望他們沒事吧。”男人祈禱着。
正當男人胡思亂想時,洞口傳來一陣聲響。
他的神經頓時緊繃了起來。
是狼嗎?它們要來了嗎?
他小心翼翼地過去看了一眼。
謝天謝地,只是風灌進洞口的聲音。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他身旁的馬嘶鳴起來。
他兩個黑影出現在了洞口。
男人有些警惕,小心翼翼的躲了起來。
男人走了進來四處張望了一番。
“請出來吧。”
“已經結束了。”
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沒錯,正是昨天那個男人。
那個把他藏在這裏的男人的聲音。
他走了出來,心裏一下放鬆了下來。
“你們沒事就好。”
男人表情有些奇怪。
他身旁的馬兒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不斷地踏着前肢。
“我來說吧。”
少女看向男人道。
她走到了男人前面,停在車夫面前。
她將右手搭在左肩上,身體微微前傾道:“請容我介紹一下。我是米諾,是這個看着像作家的人的朋友。”
“沒有保護好你的馬,真的非常抱歉。”
“。。。。。。”
車夫一陣沉默。這種損失對他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但是他還活着。對他來說,這便是最好的結果。
他笑了。
他笑了起來,對少女說道:“沒事,死了就死了。”
“你們沒事就好。”
對車夫來說,要是有人為了救他而死,他以後絕對會睡不好的。
“接着。”
男人朝車夫扔來一個東西。
車夫接過後仔細一看發現,躺在他手心裏的,是兩個鑰匙
“這是。。。”
車夫看向男人問道。
“我家的鑰匙。”
“這。。。”
“另一個是地窖鑰匙。”
“裏面還剩下些食物。”
“應該足夠你們一家過冬了。”
“我們就在此別過吧。”
車夫有些難以置信。
“後面的路或許會更危險。”
“而且你已經損失了一匹馬了。’
“你妻子還在家裏等着你回去吧。”
“讓你陷入這種境地真的抱歉。”
車夫嘆了一口氣道:“好吧。”
他畢竟就是個普通人,繼續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
就算沒有死剩下的旅程對他來說也會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那我們就就此別過吧。”
他牽着馬走出了山洞,幾步跨上馬背。
男人和少女也走了出來。
他回頭道:“馬車上的東西就留給你們了。”
他又看向少女,眼前這個少女明明比他看上去小了那麼多,可是她卻救了他。
“謝謝你了。”
他握緊韁繩,駕的一聲,馬兒就這樣載着他遠離了這片差點讓他喪命於此的土地。
世間就是這樣,充滿了分分合合。
沒有誰會陪伴誰一生。
更多情況下人與人之間只是略有交集的路人罷了。
少女和男人重新回到倒下的馬車旁。
原本四周遍佈的狼群如今只剩下一堆屍體。
少女在一旁看着,男人則在被狼群推倒的馬車裏尋找着什麼。
他翻了一會,重新翻出了臨行前留下的行李。
他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重新背到肩上走到少女身旁。
“。。。”
男人一陣沉默。
他打量了少女一番,道:“先去找條河吧。”
少女低頭看了看自己身體,她一下懂了男人的意思。
她的甲胄上遍佈着幹掉的血跡,伸手摸向頭髮,卻發現凝固的血跡把她的頭髮粘在了一起。
臉上的血漬也弄得她有些難受。
然後男人從包里抽出一份地圖,稍微打量了一番后說道:“這裏是我們現在的位置,野狼領。”
“嗯。”
他的手指慢慢劃過地圖,順着西方的小路指去。
“沿着這條路走大概半個小時后就能看到河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