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二十
“笛子。。。”少女想起房間中的畫像。
她撐起大劍,將大劍慢慢收了起來。
她將十指交叉起來,掌心向上伸過頭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些許淚滴打濕了她的睫毛,然後少女把手搭在肩膀上活動了幾下。
“不知道那兩個孩子躲哪去了。”
“大,大姐姐。”樓梯口突然探出兩個腦袋看着少女。
“你們過來一下。”少女朝他們招着手道。
貝爾和吉爾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乖乖站好了。”
兩個孩子站在少女面前一動都不敢動。
少女把大拇指和中指並在一起,給他們兩人一人來了一個腦瓜崩。
貝爾和吉爾捂着頭淚眼兮兮的看向少女。
“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知道了嗎。”
“嗯。”他們委屈的低着頭。
“快,把那袋土搬過來,快點。”樓底下躁動的黑衣人不斷催促着,他們腳下的動作一直停不下來。
“就是這裏。”
“快,再快點。”
黑衣人們把塵土一股腦的倒在燃燒的屍骸上面,火焰很快就熄滅了。
“還有這裏,扔過來,直接扔給我。”
二樓的那群黑衣人催促着樓底下的黑衣人。
“來了,接着。”
“這房子起火了,再快點。”
一樓的黑衣人快步跑了上來,把裝着泥土的袋子趕忙遞到二樓黑衣人手中,他們接過後便快速朝着萊利的房間趕去,一袋一袋的把袋子扔了進去。
火焰很快就被撲滅下來。
“還好趕上了。”一個黑衣人說到。
“是啊。”
“這裏居然也淪陷了。”
“這群該死的怪物。”黑衣人們紛紛咬牙切齒的討論着這一切。
“可憐了特蕾亞這小姑娘了。”
“唉。”黑衣人們紛紛嘆氣起來。
“當初這孤兒院的院長死後沒人願意接受他們。”
“結果被她聽到以後她執意要過來。”
“沒想到會是這種結局。”
“神啊,你就是如此玩弄我們的命運的嗎。”
“噓。”一個黑衣人突然堵住了他的嘴。
“這話別被神父聽到了。”
“你是想被趕出去嗎。”
黑衣人的表情一陣抽搐。
“抱歉了。我會注意的。”
幸運的是,他們幾人的交談並沒有被樓上幾人聽到。
“我們也下去吧。”神父對着幾人說到。
“好吧。”少女隨便附和了一下,便拉起兩個孩子的手向樓下走去。
一路上她對着周圍的黑衣人打了打招呼,黑衣人們也是很禮貌的回應了她。
處理完一切后,黑衣人們紛紛走下樓,圍到了特蕾亞身邊。
黑衣人們紛紛讓道,讓神父來到特蕾亞身邊。
神父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傷,但是很快就被壓下去了。
“拿來吧。”他對身邊的黑衣人說到。
很快,一個大罐子被眾人抬了出來,放到了神父身邊。
“願你的靈魂能得到安息。”神父開口道。
“原你的靈魂能得到安息。”周圍的黑衣人紛紛跪了下來朝着特蕾亞祈禱道。
神父慢慢站起身,走到特蕾亞癱軟的身體面前,伸出手把她臉上的手輕輕放了下來。
神父嘴裏發出一陣嘆息。他將右手拂過特蕾亞的眼睛,
慢慢的合上了她的眼睛。然後又從兜里抽出一條手帕,將她臉上的污漬輕輕擦掉,重新合住她的嘴。擦掉嘴角的血跡。
神父收起手帕。特蕾亞那略顯消瘦的臉頰重新進入米諾的目光中。
火光不斷的打在她的臉上,她,就像睡著了一樣安詳。
“真美啊。”男人感嘆到。
“可惜了。”男人轉過身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神父走到特蕾亞身邊,一隻手穿過她的雙腿下面,另一隻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然後摟住她的肩膀慢慢的把她抱了起來。
“願你在神的身邊得到救贖。”
一步,兩步。每一步對他來說都沉重萬分。
最後,他還是停在了罐子旁邊,不舍的把特蕾亞放了進去,然後轉過身去。
少女就算沒有看到他現在的表情,也能猜出個大概了。
神父止不住的嘆了幾口氣,重新轉過身來,讓身旁的幾個黑衣人過去蓋上了蓋子。
這罐子,便是這少女最後的歸宿。
眾人將罐子封好口子后,男人抱着一具臉上遮蓋着床單的屍骸走了下來。
這正是萊利的遺骸。
“把他也一起葬了吧。”
神父什麼也沒說。只是揮了揮手招呼着身邊的人,沒一會,另一個罐子也被拿了出來。
男人把萊利的遺骸放了進去,默默的看其他人將罐子封住。
“願你們的靈魂能得到安息。”男人說罷便和神父一起走了出去。
冬天的夜晚顯得格外冷清。連老鼠的聲音都徹底消失了。
屋子內,兩個孩子緊緊抓住米諾的手看着眼前的一幕。
“姐姐,特蕾亞姐姐她還會回來嗎。”
“。。。”
“不會回來了。她已經死了。”
“她會被帶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再也陪不了你們了。”
說罷她便講兩個孩子的手交付給身邊的黑衣人。
“現實往往就是這麼殘酷。”
然後,她頭也不回的朝門外走去。只留下兩個滿臉茫然地孩子。
“神父先生,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
“村子裏的那些罐子你應該已經見過了吧。”
“嗯。”
“這罐子是自從老鼠和咬傷症肆虐以來村民們所推行的。”
“這罐子既是墳墓,也是終結。”
“所有被老鼠咬過的人死後都會被裝進這裏。”
“然後,封存在我們教會中。”
“可是不知道從哪天開始,罐子裏開始陸陸續續冒出奇怪的聲響。”
“這種怪異的聲響充斥着教會的各個角落。”
“我們其中一部人發現了,聲響是從罐子中出現的。”
“那群人便向我提出要打開罐子的要求。”
“我已經拒絕過他們了。”
“可是他們一直說館子裏的躁動吵得他們睡不着。”
“偶爾還能從裏面聽到笛子的聲音。”
“可是我並沒有從裏面聽到什麼。”
“然後有一天,我發現那堆罐子不見了。”
男人聽到這裏吞了吞口水。
“它們被偷走了。”
“被那群黑衣的信徒。”
“等我們再度在村子裏找到那堆罐子時,只剩下幾個零星的罐子和被吃到只剩下骨頭的那群信徒。”神父心中一陣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