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蕭世寧給皇后請了安又對送葯之事表達謝意后就告退了,一出來就撞上慧圇長公主。
“三弟大喜啊!如今該稱呼你寧王殿下了。”
“一個稱號而已怎麼也越不過大姐你,不用客氣啦。”
“三弟不愧是史道長座下修過的人,對高官厚祿如此淡泊,難為我還求父皇賜給你聖都最大的官邸做府宅呢,現在看來你住哪兒都無所謂了。”
“那不能啊,宮紀禮法森嚴,皇子封王建府那都是規矩,更何況後宮都是女眷住的地兒,我哪能一直住在後宮呢。”蕭世寧拱拱手笑道:“那多謝大姐向父皇進言啦,我今天就去看看那宅子,等我搬出宮安頓好了,到時候擺個喬遷宴請你來喝喜酒啊。”
“本宮等着。”慧圇長公主笑得春風滿面,見了皇后說起此事,皇後有些疑惑道:“銅府是先帝時的逆王府邸,二十多年沒開過了,如今裏面不知道荒廢成什麼樣子了,可到底佔地過大,制式逾矩,陛下怎麼會同意把它賞給阿寧?”
慧圇笑笑:“因為我向父皇提議這銅府修繕叫他自掏腰包,戶部國庫空虛哪有錢給他奢靡,內務府也只管宮中開銷,他搬出宮去可就花不着內務府的錢了。”
皇后一聽不禁放聲大笑:“一箭雙鵰啊!一則修繕銅府那麼大的府邸沒個一年半載完不了事,阿寧還得住宮裏。二則陛下不喜他言行無狀,奈何這次阿寧立了大功人心所向,不封賞不行,可看他尾巴翹上天的樣子又來氣,自然會同意你的提議為難他一番哈哈哈!”
“想來昨晚阿寧在父皇那兒已經開始翹尾巴了,不然怎麼突然在這個節骨眼罰他跪御花園。”慧圇輕搖搖頭道。
“慧圇,你說太子在江化做什麼?為何遲遲不歸?眼見陛下壽誕在即,他什麼打算?”
“我派人暗中打探過了,堤壩漏水的事早已解決,太子遲遲不動想必是已經知道阿寧和成民提前邀了頭功,他若再想得到父皇的重視就只能在壽誕當天回來,雙喜臨門父皇定然會高興的。”
“那他能在那天回來嗎?”
“這可說不準,近來夏季雨水多,萬一堤壩修的不牢固又開了口子,可不是小事兒呢!”慧圇意味深長的說“不過早回來也好,我手下的探子說晉王押犯人回聖都,那個張玉華卻不是關在刑部大牢,而是關在大理寺天牢。”
“怎麼說?”
“在川山時張玉華借刀殺人想讓晉王染病身故,他哪兒來這麼大膽子敢謀害皇嗣?”
“本宮記得張玉華是太子師向陛下求情保下來的吧?”皇后和慧圇長公主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此事我們做壁上觀即可,必要時推波助瀾一下也未嘗不可。”
能搬出宮也就意味着更自由,出門兒不用跟看門兒的報備,也不用天天給後娘請安,也不用時不時跟么九那個熊孩子打照面,也不用心情好了唱首歌都怕傳到玄景帝耳朵里,又罵自己沒個皇家貴族樣兒……總之今天出宮看房子,蕭世寧恨不能當天晚上就能搬進去睡!
心情舒暢的叫邊晴準備了許多吃食然後邀龍鏢頭和徐文鵠一起參觀,先在新房子裏搞個小慶祝。
路上照例先接了徐文鵠又接了龍鏢頭,還多出一個啟掌柜,四個男人擠在馬車裏多少有些狹窄,啟掌柜就順勢介紹起自家新款馬車,表示要在喬遷宴送蕭世寧一輛聊表心意。
就這樣在道賀中馬車漸漸行駛至城南,來到一棟宅子門口,下了車,咋一看這銅府還是很氣派的,光大門和圍牆就佔了一條街,牆后儘是綠樹成蔭房宇樓閣,瓦尖屋脊氣勢崢嶸。
蕭世寧頓時對自己的古代豪華大別墅充滿嚮往,走近時卻發現光禿禿的大門上儘是小洞和砍痕,連銅釘和門環都被人撬走了……也許裏面還好。
蕭世寧降低了一點期望伸手去推門“咣——鐺——!”
隨着這沉重的一聲巨響,門板子倒在地上揚起一片灰塵摔成了幾塊,肉眼可見的白蟻四散而逃,蕭世寧和眾人驚的目瞪口呆……
年代久了……有白蟻很正常嘛!
踩着門板進了府里,不知為何眾人卻下意識靠攏在一起,府里靜悄悄陰森森的,大夏天憑空比外面陰冷幾分,雜草叢生,連地磚縫都是草,偶有驚鳥小獸之聲嚇人一跳,那些過於茂盛的樹蔭花叢也顯得詭異無比,所見房屋儘是破窗爛簾凄凄慘慘。
“王爺,這宅子是陛下賞您的還是罰您的?”啟掌柜目瞪口呆問。
“你今晚還要搬過來住嗎?”徐文鵠在旁問道。
NO!蕭世寧驚恐的搖搖頭。
人越害怕,往往卻越想探個究竟,接下來一行人分組去看看宅子其它地方時,蕭世寧意外在假山石后發現了一個關押犯人的地窖,裏面居然還有一句骷髏!
魏良和魚棋嚇得當場丟下主子跑了,幾個大男人被嚇得一驚一乍跑散了,滿府里找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眾人才爭先恐後的跑出了直拍胸口。
經過了一場毛骨悚然的看房之旅,蕭世寧即便泡在湯池裏幾杯酒下肚,仍還有些回不來神兒。
“王爺,別想了,那宅子再破也是陛下賞的,拾掇拾掇咱照樣住,反正朝廷出錢嘛!”龍鏢頭在旁拍拍蕭世寧的肩道。
“聽說這銅府乃是前朝逆王府邸,他自大狂妄心懷不軌,所以府邸窮奢極欲,建造多有逾越之處,天下除皇宮外莫不如銅府,用材更是造價不菲,想來不過表面破舊了些,那漢白玉石欄、楠木柱、沉香廳、總有可取之處嘛!”徐文鵠也在旁寬慰道。
“看來,沒個一年半載我是別想搬出宮了。”蕭世寧想起早上出門時長公主那別有用心的笑容,又想起“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這句話……
龍鏢頭和徐文鵠對換了一下眼神兒暗笑,這時一雙嫩白玉足走進來,停在龍鏢頭身邊,在水池裏放下浮木托盤,蔥白的手推了推水波,那果酒便漂到了蕭世寧面前:“寧王爺如今貴不可言,不知可還記得奴家?”
蕭世寧抬眼一看不是玉姐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