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埃12

第一節

埃爾德里奇抬起頭，他看向那玩不到頭，或者說完全就是一片足以讓人產生短暫失明的光芒。然而，這原本足以傷害到人類眼睛的亮度，對於埃爾德里奇來說，卻是那麼的柔和。

這是太陽的憐憫嗎？或者說是陽痕的故意為之嗎？

不。

太陽，從來都不是慈悲的母親，也不是默默付出的父親。這柔和的光線，對於那些在沙漠中迷路的人，或者在雪地中迷失的人，就是最致命的東西。很少有人能夠感受到這無上之物的怒火，同樣也很少有人能夠逃脫這高懸於天的永恆王者賜予的死亡。

萬陽對於這強大法術，表現出的淡漠，讓埃爾德里奇不寒而慄。不過對於眼前的這位老友，他並不懼怕。畢竟從前的那個萬陽，也不是等閑之輩，他斬殺的敵人並不比自己少，手段也並不亞於自己。只不過，這位老友對於帝國的態度，從來都算不上友善。

這也不能怪他，因為他口中的那些擔心，是實實在在的事實。古代帝國中，唯一一個自己走向滅亡的，就是被他曾經賜福過的黃沙帝國。而滅亡的原因，也和這無上的力量，息息相關。

不過，古帝國的沒落是早晚的事情，這一點誰都明白。試想一下，這麼多國家，絕不可能在那麼長時間內，都保持實力對等的。天災也好，人禍也罷，國家的國力多少都會被影響。更別說，至高聖國的前身，那個曾經擁有強大航海艦隊的霸主，毀滅於自己的國王。天平的崩塌，是古帝國時代成為過去式的起點，更是人類歷史重要的轉折點。

那個追求永生的時代，並沒有因為整個古帝國的覆滅而消散。但幸運的是，這顆星球上的人類，距離統一又近了不少。

但萬陽，或者說拉珀斯。他深深的記住了黃沙帝國的慘劇，記住了自己強大力量，帶來的極端後果。這也就是為什麼，直到現在，他都在經歷避免這股力量流向世間。他的擔心，不是多餘的。這一點不需要證明和舉例，因為人類的歷史就是最好的背書。更何況，二人一同經歷了一件非常不好的往事。這讓拉珀斯，對人類的映像，可以說是低到了極點。

“我知道我勸不動你，可我還是得說，海利溫戴爾這裏的一切，不怪你。”

“不怪我？埃爾，你的心真大。”

“說實話，我一開始就猜到了。什麼帝國魔導院聯合工程院的大發現，什麼科技爆炸，技術堆疊的產物。知識的堆積，是不可能產生，人類完全就不理解的東西的。”

“是嗎？不過也對。你是聰明人埃爾，一直都是。老實說，我其實並不想瞞你，不過你也知道，理論上來說，萬陽這個人已經死了，而且死了很久了。”

“哈哈哈，確實。萬家的老家主，當年的乾將，早就死在了歷史長河中。或說回來，萬弈為什麼沒有承襲你的爵位？”

“承襲？他為什麼要承襲？他現在的狀態，不是挺好的嗎？開着那艘被常人稱為傳奇的戰艦，然後也不需要聽命於誰，我行我素。說實話，這是我能夠接受的狀態，也是我現在懶得干涉他的很重要的一點。”

“哈哈，那對曾經相親相愛的親哥兩呢？”

“相親相愛，不就是因為相親相愛，才能夠這樣嗎？那傢伙，在就已經不是當年跟在我屁股後面，天天叫哥哥的那個好弟弟了。有的時候我真的在想，為什麼人會長大，要是我弟弟不會長大就好了。”

“痴人說夢。”

“埃爾，你是絕對不會知道，我為了現在的身份，到底付出了什麼。”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不過我是很難想像，就連你都沒辦法處理好家裏面的那點事。”

“哎~”

只見拉珀斯一聲嘆息，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