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碰撞
“你準備好了嗎？”
伯恩一手駐在坦克上，一邊大聲喊道。
待聽到對講機中傑米的回復，便進入了坦克。
炮塔開始轉動，88毫米的炮管對準了一百五十米外的瑞斯.錢尼。
對於男人所說的，自己不會死的言論。
哪怕有之前的油罐車炸彈為例子，幾人也保持着一定的懷疑，伯恩更是要求自己再試試。
看他能否擋得住坦克的炮彈。
於是就出現了眼下的一幕。
在大坑的兩邊，坦克與男人相對。
瑞斯.錢尼的表情並不緊張，一幅平靜的態度。
伴隨着炮口指向，幾人迅速離開他身邊，避免波及到。
那隻大狗卻彷彿感受到了危險，跳到男人的身前，呲牙咧嘴的對大坑對面狂吠。
男人撫摸着狗頭，輕聲安撫着。
“托比，離開這。”
嗚咽了幾聲，它最終聽從了男人的指示。
現在他身邊沒有任何生物。
擺了擺手對幾十米外的傑米揮動手臂，傑米吐出一口氣，拿出對講機：
“他準備好了！”
“好！”
“3，2，1！”
“轟！！！”
黑暗中，炮口火光迸發，速超過千米的炮彈，帶着狂暴的動能擊中了男人。
甫一接觸，男人的身體就被瞬間打碎，成了一攤碎肉，然後在碰撞引信被觸發的零點零幾秒內，一團火焰炸開，包裹了血肉。
待幾秒后，升騰的黑煙散去。
留在原地的只有一些看不出人形地焦炭。
對講機中傳來伯恩輕鬆的話語：“怎麼樣？”
他在炮彈出膛時就用精神力量牢牢鎖定了瑞斯.錢尼，也親眼目睹了男人被炸成肉糜。
這句提問更像是例行公事。
“我想，他死了？被炸碎了。”
傑米三兩步跑到炮彈落點處，一個中型的大坑，坑中只有一些分辨不出形狀的的碳化血肉。
這時，還站在原地的巴瑞將目光看向了那隻名叫托比的狗。
大狗搖晃着尾巴，看起來絲毫沒有受到主人死亡的影響。
一溜煙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幾秒后，威斯克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轉頭。
巴瑞循着威斯克的視線，身體頓時僵住了。
猶如見了鬼一樣，不斷轉頭，轉身，目光愕然。
然後大聲道：“傑米！傑米！！”
沒等後者回應，就拿起對講機，“他還活着！！”
傑米聽到巴瑞的喊聲，不敢停留，飛快跑了回來。
隨着距離兩人越來越近，他也能逐漸分得清兩人身邊另一個身形是誰了。
瑞斯.錢尼！
一樣的大鬍鬚，一樣的服裝，眼神平靜的看着他。
傑米的思維也在一瞬間陷入了停滯。
他幾乎以為自己在此前看到的是他的雙胞胎，可是理性告訴自己，那就是他！
那攤焦糊狀血肉，幾秒鐘之前，明白無誤地出現在他眼前。
他是親眼看着炮彈命中男人，然後在極短時間內確認了男人的死亡。
可是......。
他又出現了！！！
傑米沉默一會，接入頻道：“他還活着，來這看看吧！！”
頻道對面，伯恩怔了怔，很快回復。
“好！我來了。”
語速平穩，聽不出情緒。
傑米快步走到幾人身前，試探着道：“錢尼先生？”
“是的，是我！”
男人將散亂的頭髮歸攏，露出幾人熟悉的臉。
傑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問問對方是怎樣做到的？他是怎樣離開爆炸區域的？還是問他怎樣復活的？
但好在，他不需要糾結了。
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傳來，伯恩掃視一下幾人，然後將目光鎖定在老人身上。
“你是死了，又復活了？還是，我根本沒有命中你！”
“我死了！”
他又反問：“現在你們相信了？”
偵探摸了摸手指，道：
“你是怎麼做到的？怎麼復活了的，我們能知道嗎？”
老人嘆息一聲，緩緩道：
“在此之前我的復活方式都不太一樣，有時就像是睡了一覺，醒來后就復活了，那是在沒有屍體的情況下。
也有時，在肉體損傷並不嚴重時，被信使帶回這間屋子，然後我就......完好了。
或者，我的屍體被埋入棺材中，肢體沒有損傷，那時只要不在人們的注視下，我的心臟很快就會繼續跳動。”
“所以，這次是？”
“這次，很，不一樣。那隻信使，就像是橡皮泥一樣，他直接變成了我的樣子，然後，我就復活了。”
看着幾人愕然的表情，他補充道：“我猜測是，那隻怪物離我，離這座城市越來越近。它能投射的力量比此前更強大，復活我的方式也更加簡單粗暴了。”
伯恩靠近瑞斯.錢尼，捏了捏他的肩膀道：“所以你現在用的是那隻信使的肉體。但是，這種手感不太對！”
男人苦笑一聲，“轉化血肉，構建軀體。這種力量不知道在夢中見到多少次了，如果你們願意聽我講完在那個世界的遭遇，你們就會知道，這對它而言，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一旁的傑米沉思一會，問道：“你每次復活總是在那間房子裏嗎？我是說在沒有屍體的情況下。”
“當然。”
傑米定定的點頭，“伯恩？”
後者明白他的的意思，直接道：“我們再來試試看吧！”
沒等男人說話，又道：“去那間房子裏！”
很快，第二次測試在‘主角’的配合下開始了。
錢尼先生獨自一人走進那間屋子中，其他幾人在大坑的邊緣處。
而伯恩為了保證坦克的擊發角度，特意囑咐男人將房門敞開。
這樣一來，在坦克駛下斜坡，鎖定房屋時，能保證炮彈準確無阻的打進房間中。
這次也不需要對講機了，伯恩爬進坦克，圈中目標時見到大開的房門時便直接開炮。
也顧不得保留了。
“轟！轟！轟！！”
連續三聲炸響。
狂暴的炮彈直接鑽進房間。
坑洞底部中心竄起十幾米高的火焰，黑煙籠罩住房屋。
他屏住一口氣死死盯着濃煙。
大坑邊的幾人也是如此，睜大眼睛眨也不眨地鎖定目標。
讓他們失望了。
硝煙很快散去，房屋還是房屋，就連一塊磚石，一扇木門都沒破壞。
那騰空而起的火焰更像是一場煙火表演。
伯恩下了車，一拳砸在裝甲上。
他明明看到炮彈射入了房間中，也能看到那瞬間爆炸的高爆炮彈。
可是為什麼，就是不能對它造成傷害！
不管是牆壁也好，房門也好，亦或者錢尼本人，就像是有一層阻隔開空間的無形隔膜保護着它！將衝擊消弭，將火焰冷卻。
片刻后，幾人再次聚集，瑞斯.錢尼面無表情道：
“現在，你們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