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殺戮蔓延
衝上去的警員拉住女孩的手，準備將她拉進來。
卻感覺到對面的力量比自己還大，根本拽不動，而身後的霍西斯凄厲地吼道：
“小心！！”
下一刻他就被一條粗壯的觸手刺進了口腔，灌入胸膛，然後連帶着整個人都被拖了出去。
被舉在半空中的警員這才發現，它哪是什麼女孩啊，分明是個怪物！
兩條腿消失了，被一根粗壯的觸手從背部鑽進去，後腦被掀開只剩下一個空殼，可她的嘴巴仍然在一張一合，呻吟着。
“砰砰砰！！”
槍聲大作，子彈全部向女孩身上傾瀉過去，身體瞬間變得破破爛爛的，直到那如同成人手臂的觸手被打斷，才消失在門外。
沒有像其他警員一樣停下來，霍西斯沖向了大門，將大門關上並鎖好。
鬆了一口氣，他回頭看去，已經有兩人因為這血腥殘忍的一幕扶在欄杆上嘔吐起來。
剩下兩人臉色也不好看，一人顫抖着嘴唇說道：
“原來這就是怪物！”
他們心裏清楚，這不會是地球上應該存在的生物，更像是電影，遊戲中的鬼東西。
本來南區被封鎖就是一件怪異的事，他們私下討論都是在戰爭，新式武器，政府試驗場之類的方向猜測。
可現在看來，應該向神秘方向推斷了。
另一人驚懼不安：“警長，我們怎麼做？”
就在警員問出這話時，霍西斯腦海里忽然出現無數猜測，無數判斷，可他在短暫的權衡利弊之後又一一否決。
看着幾個驚魂未定的手下，他心裏有了決定，直接道：“我們先在這棟建築觀察一下，尋找機會。”
他心裏清楚，現在警員的家屬已經全部被轉移進了避難所，而那裏的食物完全足夠五千人生存半年以上，他們要做的不是擔心家人，而是保護自己。
霍西斯很清楚這點，於是提出了這個誰也不會反對的建議，結果也如他預期的一樣，全票通過。
幾人整理了一下裝備，保持戰術隊形向頂層走去。
他們所處的是一幢新建立的六層公寓樓，因為剛剛建立，還沒有人員入住，為他們省下一個麻煩。
幾分鐘后，他們來到五樓，直接暴力破門。
靠在了街道一側的牆壁上，伸出腦袋打量街道。
這扇窗戶的視界並不開闊，可依然看到了讓他們永生難忘的一幕。
本來被擠得滿滿的街道，此刻依然被擠滿了，只不過之前是活人，現在是死人！
警局門口更是堆積成了屍山，地面變成了夕陽般的血紅色，血液順着溝壑一股股流進下水道。
無數殘肢斷臂讓他們幾乎以為自己看到的世界是幻想出來的。
可是，當他們看到，一些踩着同類屍體在地上亂跑的人們不時就會被無形的東西斬斷，撕裂，碾壓成肉泥！
人群的慘叫聲透過玻璃也準確的傳入幾人的耳中。
他們才不甘的打破幻想。這，確實是現實世界！
這時，已經有一人崩潰了，丟開槍支雙手抱膝在牆邊淚流滿面，身體如篩子一樣不停抖動，口中說著誰也聽不懂的俚語。
一人本想安慰一下，卻被狠狠推開，霍西斯伸手制止了他。
他知道現在自己的隊員需要發泄，絕不能讓他們抱着這樣的態度生存下去。
只有等到他們的情緒跌到低谷，再利用家人激起他們的鬥志，這樣才有可能在怪物手中活下來。
可他忽然側了一下腦袋，像是聽到了什麼，然後臉色大變，拿起步槍衝出了房門。
果不其然，站在五樓樓梯間，他已經能聞到血腥味了。
怪物！！破門了！！
現在他再也管不了什麼鬥志，希望之類的，也不再想着安撫隊員，大喝道：
“小夥子們，準備戰鬥！！”
*
警局中。
最高權力機構，災委會仍然在爭吵中。
所有委員都顯的憤怒，且惶恐。
突然出現的怪物讓他們如無頭蒼蠅，不敢置信，可是隨着散佈在外圍的小隊一一覆滅，和狙擊手們傳來的一系列慘痛消息，以及一名警員身上的慘烈錄像。
他們才不得不相信，真的出現了怪物。
而他們的選民，納稅人的生命通道已經被他們親自下令堵死了！
至少上千人的死亡！！這是最後一名狙擊手傳來的信息。
相對於偌大的南區，這是不是一個特例吶？
於是幾人緊急召開了當下的會議。
大嘴巴的奧魯奇委員絕口不提武力鎮壓暴民之類的話，而是提出了一個新的計劃，讓局長通過電台收縮兵力，建立彈性防禦，為民眾們的安全撤離做出犧牲。
他話中的深意其他幾位委員又怎麼聽不出來，只是顧及局長的顏面沒有直接同意罷了。
軍方的兩名上校儘管召集了大兵們，可是由於時間和裝備問題，僅僅武裝了不到百人，而且他們還不一定服從上校的命令。
至少在明面上這些人是屬於災難應對委員會的。
反觀局長，雖然只幾人中地位最低的，但因為之前一系列正確的決策爭取到了大部分南區警員的支持，願意服從他的人員是最多的。
可以說，目前的局長就算是甩開他們也可以自己組建，主持一個委員會。
而且在憲法中，他的合法性是最高的。
所以這些委員全部只能做一個提議者，真正的決策者是局長。
這時，他們關注的對象此刻正在一口一口抽着香煙，看似冷靜，手指處的細微顫抖暴露了他心中的不平靜。
儘管在之前，伯恩二人告知了他關於怪物的事，並且展現了一手超能力，可他對此依然只是半信半疑，不以為然。
一方面是因為他是一個無神論者，另一方面......則是他，不相信怪物對抗的了現代武器。
二人所說的那些怪物，在他看來並不可怕，只是在形體，生命形態上與人類不同，可只要是碳基生命，就沒有不怕子彈，炸彈的！
如果不怕，那隻會是因為口徑不夠大，裝葯不夠足！
可當發生眼下的慘案了，他才明白，怪物真正帶來的不僅是殺戮，還有恐懼，未知！
他派人前往檔案室，警員回復他二人已經離開了警局，並且說出了那一樁十五年前的大瘟疫。
於是，他的記憶也恢復了！
絕望直接填滿了腦海，讓他無所適從，只顧着低頭抽煙。
直到幾名委員再三呼喊他，他才碾滅了煙蒂，嘆了口氣說出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話。
“我們，也會像他們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