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最後的交流
“那麼這種隔離力量哪？
你認為你的死亡會使它‘打開’嗎？”
伯恩問起了另一個關心的問題。
如果魯伯特的死亡可以讓雷文斯菲爾重新回到世界，那無疑是皆大歡喜。
可是如果沒有，那無論怎麼做，處在隔離世界的所有人最終還是會死。
當然，如果到了那個時間，伯恩也會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他的【穿心坦克】還留在麗莎的身邊吶！
不知為什麼。
伯恩覺的他越來越相信眼前這個惡靈，真的會像它說的一樣死去。
沉默。
魯伯特敲擊着自己的膝蓋，片刻后才道：
“我不確定！但是如果真的像我感覺的那樣，那股力量是為了消滅我，和我的造物。
那麼我的死亡應該可以使它打開通往真實世界的通道。”
“如果不行，我想你可以考慮一下殺死傑米！”
惡靈閃爍着眼神，給出又一個建議。
“如果還不行，那就，
殺死雷文斯菲爾的每個人，每個生命。
還是失敗的話，就只能殺掉自己了。
以免陷入，永恆的寂靜空虛！”
伯恩咬着指甲，判斷魯伯特的真正目的。
儘管他相信惡靈真的會死。
這時，獃滯的傑米忽然道：
“我是活着的？還是死人！”
這句話是在問魯伯特。
惡靈有些遲疑的道：
“我不太確定，你死了，然後又活過來了。
你的心臟，器官，全部都在工作，與活着人沒什麼兩樣。
但是，你失去了一樣東西。
極限！
你的意識不會因為本能的生理反應拒絕你吃進更多的食物。
也不會因為面對恐懼停下你的腳步。
同樣不會因為重大的傷勢使你昏迷，你只能清醒着面對痛苦。
當然，也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好處。
例如，海夫力克極限！
你會活得很久，久到你想要死亡的那一天。
做好準備，我的造物！”
傑米聽完沒有太大的反應，伯恩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那些孩子？你承諾過會放過他們。”
果然，傑米來了精神注視着魯伯特。
“就像我之前說的，我會放過他們。
但是我有一個問題問你們！
如果現在沒有我殺掉他們，在隔離力量沒有消散的情況下，
為了離開，和生存，
或許會由你們親手殺掉他們！
好好想想吧！”
“活着！讓他們活着，所有人都會活着！
在你死後不會再有人犧牲！”
伯恩不假思索地道，傑米也是同樣的意思，一同凝視着惡靈。
魯伯特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只是點點頭道：
“好，我會放過他們。”
之後是長時間的沉默。
惡靈像是在思考，伯恩則是靜靜等待着見證這隻前所未見的強大怪物如何自我毀滅。
幾分鐘后，魯伯特回過神來：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我在回憶我的一生。
多麼短暫啊，只有不到一年的生命！”
“你們還需要問些什麼嗎？只要是我知道的。”
傑米忽然想到了那些孩子的母親，苦澀道：
“那些，孩子的母親吶？他們還活着嗎？”
“死了，我還是不去表述他們怎樣死去的，以免你們傷心。
現在還活着的只有教堂里的倖存者。”
傑米沉重地點頭，儘管他知道那些女性活着的可能不大，但終究還是得到了答案。
一個他早有預料的答案。
“為什麼是女人？”
伯恩也問出了一個問題，他同樣疑惑。
如果是為了做成人偶，那男人們更合適，因為他們更強壯。
如果是為了......，那麼孩子是最合適的。
為什麼一定是女人，而且是所有女人。
魯伯特搖了搖頭，臉上帶着憐憫的表情：
“這個，和我在墓園為你們準備的禮物有關。
我想這不適合繼續刺激你們。
就只是知道她們死亡就夠了！”
“還有問題嗎？No？”
二人對視了一眼，他們現在只想目送這個惡靈走向死亡。
魯伯特站起了身，來回走了兩圈道：
“我還有個忠告告訴你們！那本書，儘管它賦予了我生命。
我還是會告訴你們，遠離它！
會被不可名狀的怪物盯上。
很危險！！”
說完他張開手臂，看向伯恩：
“我們能擁抱一下嗎？伯恩朋友！”
伯恩喚出了殺手皇后，並道：
“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和我的替身擁抱一下。”
惡靈搖頭拒絕，走上了舞台大聲道：
“再見，我的朋友，我的，造物！
雖然你們再也不想看到我了！
但我還是給你們留下了一些禮物！”
說罷，燈光忽然熄滅。
劇院內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
細碎的咀嚼聲從舞台上傳來，夾雜着魯伯特愉悅的嘶吼聲。
地面不停震動，刺耳的尖叫聲同時從幕布後傳來。
伯恩猜想那是跟信使一樣的，叫做完美人偶的怪物。
一些涼風突然產生。
微弱的吸力以舞台為中心。
隨着時間的推移，風力越來越大。
二人不由地抱住了椅子，蹲下身，竭力抵抗着。
一種類似心臟跳動的聲響如大鼓一樣，砰砰作響。
魯伯特的嘶吼聲，人偶的尖叫聲全部淹沒在其中。
砰！
腳步聲！
伯恩聽到了一聲清晰的腳步聲。
就算是處在暴風聲中，他一樣聽的很清晰。
同時，巨大的危險感浮現，但是他根本沒有抵抗的力量。
僅僅是狂亂的風暴就已經使他精疲力盡。
砰！砰！
腳步聲越來越沉重，伯恩幾乎感受得到，那隻未知怪物的巨大陰影籠罩在自己二人身上。
傑米反而沒什麼反應，只是大聲嘶吼着，聲音被風暴吹散。
是的。
它走到了二人身前。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出。
巨大的血腥味，腥臭味，即使被風暴吹散伯恩還是能感受到。
他緊咬着牙齒，低着頭，他不想看到那隻怪物。
有時候，僅僅是向猛獸對視，都會被視為挑釁。
這是從藍星上一檔名為‘動物世界’的節目學來的。
幾十秒后，就在傑米快要堅持不住即將被吸走時。
怪物離開了，腳步聲走遠。
就在腳步聲消失的同時，風暴也突然消散.
二人猛地癱坐在地上。
劇院燈光亮起。
舞台上一片狼藉，幕布被撕扯的粉碎。
巨大的爪印從伯恩身前地面上，蔓延到舞台中央。
長款近七十厘米的爪印讓伯恩斷定它一定是一隻龐然巨獸！
“結束了？”
傑米擦拭着額頭的汗水。
伯恩四處看了看，已經沒有魯伯特存在的痕迹。
重重地點了點頭。
“結束了，我想。”
傑米想到了教堂里的眾人，站起身道：
“我們回去看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