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積攢
雖每天只一頓晚飯,卻夠量,還有肉。
興慶府所在,乃塞上江南,水草豐美,地饒五穀。自和北宋的戰爭結束,便偏安一隅,坐看遼、金、宋爭鬥。還不斷從大宋引入農耕技術,發展經濟、風調雨順、糧食充足。
晚飯後,領着扎巴,馬速圍繞帳篷四周溜達了一圈,檢查了柵欄,才回到他的小帳篷。
躺在柔軟的草地上,高原的夜晚,星空璀璨,令人浮想聯翩。
前世各種媒體描述銀川(興慶府)的資訊,講到這裏資源豐富,有煤炭、赤鐵礦、熔劑石灰岩、熔劑白雲岩。
但現在這裏森林遍地,木材豐富,煤炭賺不到錢。開採鐵礦有極大價值,且鐵器是西域各國和中原都稀缺的資源。而他只能想想而已,以目前的能力,根本沒有獨立開採和冶鍊鐵礦石的能力,這個方案只能擱置。
熔劑石灰岩、熔劑白雲岩等礦石,主要用於鋼鐵冶鍊和化工,沒有工業體系,這些資源對他來說也暫時無用。
剛才牧民大嫂阿迪萊提到,穆薩去城裏買鹽。馬速覺得,這不就是現成的發財思路嗎?
古代最賺錢或者說民生最重要的物質,就是食用鹽。
西夏轄地內,鹽礦資源極為豐富。距離興慶府東南400里的鹽州,就是傳統產鹽地。早在西漢就被發現並開採,到這南宋時,達到鼎盛。鹽業亦成為西夏的經濟支柱,“財用所出,皆仰賴青鹽”。
另外,前世2008年,在GY市硝口村約30平方公里的勘查區域內,探測到厚度大、品位高的岩鹽礦層。岩鹽礦石資源量多達30多億噸。屬國家級大型鹽礦,遠景預測儲量,可達到100億噸以上。且具有埋藏淺、厚度大、品位較高、易開採等特點。
可惜,硝口村距離興慶府,也有約600多里。
這兩個主要鹽礦區的距離,對馬速現在的年齡而言,還是有點遙遠。且稍微近點的鹽州,早被官府開發,他無法去虎口拔牙。
最理想,是在興慶府附近找到鹽礦資源,那就能短期內積攢出路費來。
托古佩玉開拓腦域之福,馬速的記憶極好。還真讓他在記憶的角落,找到了前世一個不起眼的報導。興慶府北面40多里處的豐登鄉,有一片長320米,寬160米的小鹽湖。前世這裏被人開發,年產芒硝200~300噸,池鹽30~40噸,鹽湖夏季產石鹽。
這個時代森林茂密、人煙稀少。說不定這個小鹽湖,尚未被人發現。馬速心中一定,初步確定了目標。
馬速沒有着急實施這些計劃,他還需做一些準備。
接下來,馬速一如既往,每天外出放牧。他將羊群驅趕到牧草豐盈的地方后,便開始仔細搜索那片小森林,將所有可食用的植物都搜刮一空。牧民家每日一餐,無法滿足他長身體,每天鍛煉身體的營養所需。
好在森林裏食物、藥材很多,收集起來放空間裏儲存,不用擔心腐壞。
但僅有植物類食物,營養極不均衡。馬速製作了一把小弓箭,還設置了一些陷阱,捕捉森林裏的野兔、野雞等小動物,再輔助野菜、野果、葛根等,合理搭配營養。
如此每日加餐后,身體素質直線上升,幾個月下來,身高也猛長到1.60米,在這個時代,幾乎是普通成年人的身高了。
轉眼雪花飄零,寒冬臨近。
馬速和穆薩一家人,這幾個月來,都在奮力儲備草料。在冬日來臨前,又售出了大半肥羊。牧民一家,終於可安心進入貓冬模式。
以進城尋親為由,馬速借到一馬匹,辭別牧民一家,往東北方向,騎行而去。
不到半個時辰,馬速就看到遠處一座城池。憑原主記憶,這裏就是西夏都城興慶府。
平日裏採集的藥材,請穆薩帶到城裏出售,馬速還是積攢了一點小錢。交了一枚西夏漢文錢幣“元德通寶”做入城費,進入到城池之中。
興慶府不大,僅4里見方。道路成方格形,或許馬車是常用交通工具,街道較寬。只是除幾條主幹道鋪設了石板,其他街道都是黏土露面,不時就會塵土飛揚。
建築可謂是各種風格混搭。有粗狂的土石結構,裝飾有西域風情的平房,也有精巧裝飾的大宋風格木構樓房。馬速記得,宋代可是中國古代歷史上,建築技術達到巔峰,為此還編撰有《宋營造法式》。
不過,城裏大多數民居是較為簡陋的土坯房,甚至一些空地上,還搭建着許多帳篷。
最為顯眼的是城池中央局部4層高鐘鼓樓,和一片華麗的宮殿。都是大宋風格的歇山頂和飛檐。不過皇城是封閉的,馬速暫時無法遊覽。
城池中還分佈有不少宗教建築,如承天寺、高台寺、戒壇寺、佛祖院等,造型各異,但皆較為壯觀。讓這座一國之都城功能豐滿起來。
興慶府地處北絲綢之路要道,這裏諸多民族混居,民風開放,大街上行走着各種服飾的人,還有牛、馬穿行。熙熙攘攘,商氣濃郁。
馬速遊覽了幾家店鋪,商品種類還算琳琅滿目。見此邊陲小城都有如此興旺景象,那中原的世界文明中心,和魚米之鄉的江南,又是何等繁華。
馬速不禁心馳神往,這可是歷史上經濟最鼎盛的時期,大宋富裕至極,依據貨幣發行和購買力估算,雖前世對80%的估算有爭議,但經濟總量佔全球60%還是基本靠譜,甚至只少不多。
學會武功后,一定要去遊歷一番。
城池裏牛糞、馬尿四溢。實在不習慣欣賞這裏獨特的氣味,馬速沒在城裏多呆,出城繼續騎馬北上。
又花了大半個時辰,進入到人煙罕至的一片森林邊沿。按玉佩在腦海中生成的地圖引導,深入其中2里路,果然發現了一座小鹽湖。
馬速沒急着動工,四周巡視一番。見沒有什麼危險。便尋到鹽湖北岸山坡上,一向陽的小山洞,清理一番,又割來大量的乾草,鋪設在山洞中,算是築好自己的臨時蝸居。為了防風和夜晚野獸侵襲,他還製作了一簡易的木門,檔在山洞前。
休息一晚、養精蓄銳后。馬速這才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簡易工具,開始了土法製鹽。鹽湖鹽分濃度較大,冬季也沒冰封,池鹽很容易收集。
改進了“五步產鹽”土法,馬速僅用了一周時間,便收穫了200餘斤精鹽。臨走時,馬速又將事先準備好的10多個牛皮水囊,裝滿熬制后的濃縮滷水,收入到空間裏。
騎馬返回興慶府,找到一家小旅店住下。
之後,他用了三天時間,化妝成不同的中年人形象,將200多斤鹽巴,分散出售給20多家雜貨店。
興慶府是西域通往中原的要塞,商貿往來頻繁,加之西夏本就是產鹽區,對食鹽的管控沒有大宋那麼嚴格。
但馬速還是極為謹慎,畢竟私鹽是不合法的。好在區區200斤食鹽,巨大的市場,無聲無息就消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