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七章 丈夫本色
前輩們總結的很到位,女人就是一個不可揣測的群體,不論出身、學歷、身份、丑俊,都是如此。
作為第一個敢於摸母老虎屁股的人,被荼毒過無數次的鄔大少,想必一定是有話要說。
女孩子就像是三隻大花貓,盯着小老鼠步步緊逼,隨時都可能演變成一場群毆。
鄔非魚不住倒退着,只想躲得更遠一些,但很快就已經頂到床邊了,不能再往後退了。
俗話說,狗急跳牆,人急了也不賴。
一個人被擠兌到了牆角,別無選擇的時候,什麼奇葩招數都能用出來,畢竟保命要緊。
看着眼前齊刷刷逼過來的三個美妞,鄔大少咬牙切齒的怒道:“小娘皮,你們這就是逼着哥放大招啊……”
果然,女孩們的步伐不約而同的微微一頓,這劇情不對啊!
這貨不是應該哭天喊地的求放過,自己先是嚴詞拒絕,然後他只好被迫發下毒誓,這才半推半就放一馬么?
現在如此絕境,竟然還敢說狠話,莫非真的還有什麼壓箱底的絕招?
柴麗珊冷笑一聲,根本就不為所動:“喲呵,有轍你想去!姐倒真想見識一下,你還有什麼大招。”
就在一個腳丫子踢過來的時候,某個慌不擇路的採花大盜,賊起飛智,反身哧溜一聲,一頭就鑽到床底下去了。
整個動作恍如閃電,比被貓攆的老鼠利索多了,連柴麗珊都沒看清,就沒人影了。
關鍵是床沿下的縫隙寬不盈尺,根本無法容納一個人通過,誰都不知道這廝是怎麼鑽進去的。
這一波騷操作,讓諸女先是微微一愣,接着面面相覷,隨即就相顧大笑起來。
一時間,笑聲充屋,宛如春風拂柳,陰霾盡去。
這位大哥的腦迴路太過清奇,上來就沒猜到開頭,如今猜不到結尾也屬正常。
三女笑了半天,連肚皮都笑痛了,終於笑夠了,才想起來還要痛打落水狗。
“喂,快出來,你不是一直想要陪我們花前月下嗎?現在機會來了,哥哥你可千萬要把握住喲。”
柴麗珊為了哄他出來,連‘哥哥’這麼肉麻的稱呼都叫出來了,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花錢約下?”鄔非魚心神大定,還有心情調侃起來,“約下還行,花錢夠嗆,哥就是一個窮屌絲,沒錢。”
情急之下找的這個避難所,還是很牢靠的,幾個女孩子既不可能趴下去貼身撕打,更不可能也鑽進去把他拖出來。
“老大,您好歹也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啊,這麼沒種,對得起那一撇一捺么?”柴麗珊繃著俏臉,伸出玉足踢了踢床腿,譏笑道,“如此置領導的威嚴於不顧,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還怎麼有臉在小弟面前充大哥?你這不戰而逃的表現,輸的可不僅僅是面子,還嚴重影響到了咱們山莊的形象啊!”
這邊鬥着嘴,那邊還有兩個漂亮的妹子,正拽着鄔大少的兩隻腳兒往外拉,這畫面,還是相當的溫馨和諧。
按照凌小喬的說法,這就叫‘幫理不幫親’。
還真不能怪這小棉襖漏風,都是他自己太能拉仇恨,這才被一點點薅成了麻袋片。
這幾頭也都是人才,就不能讓她們扎堆兒,這麼快姐妹們就配合無間,結成統一戰線了……
“下屬都敢隨便打罵領導,哥還有個屁的威嚴!”鄔大少擺脫了姐倆的拖拽,氣哼哼的說道,“小柴妹妹,別白費心思了。你們當真要跟哥比誰的臉皮厚,那就是自取其辱!”
“出來吧,別說姐不講理,給你一個單挑的機會。”柴麗珊坐在了床沿上說道,“你總不能在床下呆一輩子吧?”
至少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她們還真拿這憊賴貨沒有任何辦法,他的人身安全暫時還是有保障的。
“想騙哥哥出去?門兒都沒有!”蜷縮在床下的鄔大少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反倒是洋洋得意,說出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至理名言,“君子一言,一根馬鞭!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出來就不出來。”
三個女人一台戲啊,現在外面就有一台大戲在等着自己呢,出去那就是死路一條!
“哎呀,不行了,笑死我了……”柴麗珊再也綳不住了,就勢趴在床上大笑了起來。
那兩個女孩也是一陣哄堂大笑,一度笑的直不起腰來,不住擦拭着笑出來的眼淚,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殺氣,自然早就煙消雲散了。
機智勇敢的鄔大少,這一招真是夠絕,如同烏龜縮回了龜殼,安全無虞,萬無一失。
說實話,要是動真格的,這張床即便是結實的青檀木,也架不住武尊的一拳。
但那屬於大煞風景之列,全然失去了閨房之樂的趣味,最關鍵的一點,他要是真心想逃跑,誰也攔不住。
所以,大家儘管互相撕逼,但卻很默契的並沒有做絕,似乎這隻不過是一個無傷大雅的遊戲。
隨着母老虎的強勢出手,姐妹們一改只能被揩油吃豆腐的局面,連扳兩局。
只要有她在,鄔大少立馬就像是吃了十香軟筋散,毫無招架之功,脊梁骨都軟了。
但他從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正所謂柔能克剛,就算再強壯的男子漢,也鬥不過發飆的女漢子啊。
母老虎用一場完虐,再次證明了‘壞小子鬥不過假小子’,‘女漢子吊打真漢子’這樣的一個事實。
發展至今,以柴麗珊為首的娘子軍,一直穩穩佔據着壓倒性的優勢。
但她並沒打算就此輕易罷休,凡事有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臭流氓,趕緊乖乖滾出來。”她殺氣騰騰的敲着床板,“現在爭取個好態度,姐小施薄懲即可,浸豬籠啥的就免了。要不然,後果自負!”
“你長得不如我家娘子,想的倒是挺美。”鄔大少趴在床底,慢悠悠的說道,“哥就不出來,你鑽進來咬我呀?”
“我靠,還敢囂張!”柴麗珊一聽就毛了,“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就不知道山神爺爺的傢伙是石頭的!”
凌小喬不是第一次見識她的雌威了,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要不然怎麼說‘一物降一物’呢。
自家相公一旦犯了渾,肯定說什麼都不管用,只有假小子來了才好使。
“姐姐威武!”她輕輕一笑,“可是,相公就是不出來,你準備怎麼辦呀?”
柴麗珊咬牙切齒的答道:“哼哼,待會姐就把這個王八蓋子打碎,看他還能躲到哪裏去?”
凌小喬嚇了一跳:“姐姐,你還要接着再打啊?”
“妹妹儘管放心,姐下手有數,”柴麗珊突然撲哧一笑,“你最多也就是守活寡,絕對不至於喪偶!”
鄔非魚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廢物點心,早就有了萬全之策,要不然,也不會躲到這個死角。
“娘子放心,這個惡婆娘也就是耍耍嘴炮,根本就抓不住相公。”他自信的說道,“不信就試試,能抓到哥的一根毛,就算我輸。”
這還真不是吹,若是他一心想逃跑,仗着那詭異的術法,確實能做到來去無蹤。
如今柴麗珊使盡渾身解數,什麼美人計、捧殺、激將,能想到的招數全都用上了,通通不好使。
俗話說,人要臉樹要皮,電線杆子要水泥。
但這話在鄔大少這裏好像就不成立,尊嚴臉皮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完全可以棄之如敝履。
今天之所以被逼到這般田地,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他很喜歡玩兒,利用一切機會玩鬧,尤其是跟自己看得上眼的女孩子,玩起來更是不管不顧。
鄔非魚悠然自得的趴在床下,並不急於脫困,只不過一時感慨萬千,想法多多。
雖然柴麗珊下手沒輕沒重,也確實造成了一定的困擾,但誰讓哥哥就喜歡這個調調呢?!
公主有公主的味兒,小秀才有小秀才的味兒,沒有野蠻假小子的生活,那可真的不是滋味。
其實他每一次受到的傷害,遠沒有表現出來得那樣嚴重,多數時候都是無關痛癢。
在他滿地打滾的時候,一是為了躲避二次傷害,二是拖延了一下時間,即便是真的被打,也早就屁事沒有了。
至於為什麼要配合諸女演這麼一場鬧劇,大概就是為了沖淡一下離愁別緒,這才故意扮演一次小丑,博美人開懷一笑。
只有在面對美女的時候,才會如此賣力的插科打諢,實力演繹各種詼諧搞笑。
這樣的天賦要是進軍演藝圈,基本上就沒有那些喜劇達人、搞笑諧星什麼事兒了,他一個人就足以嗨翻全場。
跟絕大多數心如磐石,古井不波的修士不同,鄔非魚太有個性了,這就是修真界中的一股‘清流’,奇葩中的一朵戰鬥葩。
這位貨真價實的修真者,卻極少枯燥無味的修鍊,把更多的時間用來泡妞、坑人、裝逼,最喜歡的就是殺人誅心。
且美其名曰‘紅塵歷練’,只為了追求道心圓滿。
所謂節操,在鄔非魚眼裏都是浮雲,人生在世不過就是讓人笑笑,偶爾也笑笑別人嘛。
這在別人看來的奇恥大辱,居然被他生生演繹成了閨中之樂,且樂在其中,其樂無窮。
確實,一般人也理解不了妖孽的世界,子非魚,焉知魚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