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解放的綠綺
崖牙看着這一幕若有若有所思,她沒有鳳息顏那麼粗線條。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周宋這隻狐狸出現的時間……實在是過於巧合了,她決定在這一對叔侄結束切磋之後,問一問。
沙狐顫抖之時,楊墨反倒令綠綺停下來了手裏的動作。
“這麼自信?”
這是場間所有人心裏的疑問,包含作為對手的周宋。
短暫的時間過後,也不知是周宋的安撫起到了作用,還是楊墨的態度充當了安定訊號的作用。
小狐狸克制了心裏的恐懼之後,消失在了空氣之中,演武場起風了……
包含了細微的沙礫的微風,逐漸在場間旋了起來。
楊墨依舊沒有出手,隨着時間的過去,場間的能見度在變低。
若不是觀戰幾人的水平很高,可能都難看清場間的狀況。
“有成長了啊,不錯。”楊墨由衷的讚賞道。此次他已經很難看清小狐狸的蹤跡了,或是說它的狐狸尾巴了。
如楊墨所料,周宋消失在了風沙之中。
但又出乎他的意料,簫聲在場間瀰漫,卻仍舊有一個執簫做劍的隱形之人,在不斷對他發起攻擊。
關鍵還一點武德不講,招招朝要害招呼。
楊墨確實有些措手不及,要破局,必須得找小狐狸。
但身周不知疲倦的攻擊,卻是不斷干擾着他,綠綺控制的藤蔓,並不能精準的幫他防住所有的攻擊。
楊墨和周宋都不知道,他們的戰鬥,已經被鳳息顏通過水鏡轉出去了。
同時至懷仁齋刮起來,毫不掩飾的沙暴旋風,以及頗具辨識度,惱人的簫聲。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漱心堂,李白,楊逸飛,楊青月,韓非池,趙宮商正吃着楊墨從現世帶回來的東西,看着鳳息顏轉播出來的畫面。
“這小子,還真的掌武境了?”韓非池一臉的不可置信。
“是啊。”楊逸飛看着畫面里,那瘋狂飛舞的藤蔓輕鬆將周宋攻擊盡數攔下。一時之間有些牙疼,在他看來,楊墨目前的狀態可是輕鬆的很。
“……”趙宮商欲言又止,感覺話都被兩人說完了,他的震驚該用什麼方式表達?
看似無解的局面,隨着青雀無塵琴身冒出藍色光芒之後,被打破了。
全力狀態的楊墨,有多可怕?周宋毀的腸子都青了。
伴隨着肅殺的琴音響起之後,幾乎是只用了一瞬間,楊墨的身周便懸停許多音刃了。
隨着琴音的推進,漸漸將楊墨圍住的音刃成了一個球。
沒待人反應,驀地,規律的朝四周散了去。
“叮叮噹噹~”
風沙之中的火星,布帛被撕裂的滋滋聲。緊接着有異象的地方,便被藤蔓重點招呼了。
伴隨着一陣悶哼,場間的簫聲便是一滯。
不過短短一瞬后,簫聲便再度續上了。
同時藤蔓像是慢了一步似的,重力的拍打在原處,演武場的地面,被藤蔓着力的地方,碎成了塊塊兒蜘蛛網。
除此以外,便僅僅只是激起了在風沙之中,不太起眼的煙塵罷了。
“臭小子,還當真是,一點兒都不留手了。”
周宋的聲音,在場間回蕩了起來,令人難辨方位。這時,楊墨突然被背刺了,重重的一簫,鞭在了他的背上,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
音刃直接被拍散了,綠綺連在他身上的綠色光膜,也如同紙糊的一般,化作了光暈。
楊墨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很強啊,周叔。”楊墨吶吶道。
在楊墨話音落下之後,音刃散去了大半,化作了青雀無塵琴身之上的音線。
克制侍女墨的名場面,在周宋身上同樣奏效了,不同於大條大條的藤蔓,有諸多的空子可以鑽。楊墨身周密密麻麻的音線,可以說將楊墨包裹的嚴嚴實實,如同蠶絲,結成了一個繭。
隱形人的第二棍子,遲遲沒能落下,但場間的簫音也沒有停下。
隨着曲子的行進,曲調更加急促了,場間的沙暴之中,混入了一陣靛青色的風,一縷一縷的。
在楊墨的坐視下,綠綺喚出的藤蔓,在這一縷一縷的微風掠過後,被割出了許多痕迹。
“綠綺,解放吧。”楊墨看着場間的場景,突然來了一句。
“什麼意思?”崖牙的話,引起了眾人的共鳴,不論是水鏡後面的,還是現場觀戰的,均是有些不明所以。
然而……
在眾人疑惑的表情中,楊墨身側的綠衣報琴女子,化為了一道綠芒,鑽進了她身前的琴中。
一道數丈的光柱,從懷仁齋立了起來,直徑正巧裹住了整個懷仁齋。悠揚的琴聲,如同陣陣風雷,席捲了大半個長歌門。
立於光柱範圍之內的周宋,感覺自己完全被鎮壓了。思維並未受影響,但身體活動卻是變得異常困難了起來,連動個手指頭,彷彿都得使出平時的幾倍力氣。
周宋並未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長草了,從他的雙腳到脖頸處,被密密麻麻的細小藤蔓綁了起來。
“……”鳳息顏與崖牙對視了一眼,均是從彼此的眼中,照見了一絲驚慌。
她倆也在光柱範圍之內,儘管楊墨關照的對象之中,並沒有她們。但兩人心裏都清楚,楊墨的這一手,換地而處,如果她倆與周宋角色互換,她們也避不開。
而且看着周宋以及身邊那隻小狐狸,恍若未覺的表情,在場的都是有一定武學造詣的,很明顯這光柱還帶着幻術成分。
此時,水鏡之後,幾個觀戰的大男人也沉默了,作為門主的楊逸飛也好,青蓮劍仙李白大弟子韓非池也罷,面面相覷。
別說楊逸飛和韓非池了,就連李白自己,都是一臉的凝重。從楊墨令綠綺解放,到綠色大範圍光柱包裹住整個懷仁齋,再到周宋身上長草,一切就僅僅用了一瞬間。
李白深知掌武境與掌武境之間,有着天壤,雲泥之別。前幾日的事兒,儘管他一直未說出口,但他心裏一直認為,是他放了楊墨一馬,是作為長輩,沒與楊墨一般計較。可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