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冠良

飛雲城的陽光並不強烈，被上方的雲氣過濾的很淡，飛雲城的皇城司在城中衙門的後面，背靠背的在那裏。

不過那邊沒人願意過去，皇城司附近都是冷清的很，皇城司類似於明朝的錦衣衛，有更大的權利，因為每一個皇城司的百戶以上官員都是宣誓效忠，再被國運綁定后才任職的。

雖然會被捆綁在大離，可是好處也是極多，修鍊速度加快，皇權特許，更是死後會被國運收取靈魂，靈魂經過國運滋養后再投胎，轉世之後天賦都不會差，這也算是殉職后的福利。

因為皇城司的人不存在背叛，大離對他們放心，可是總會有規則漏洞，造成的殺戮並不少，名聲也不是很好。

空蕩的街道除了偶爾穿着皇城司官袍的官差匆匆忙忙的進出，並沒有其他人路過了。

而就在這樣的街道上，走來了三個人，一個一看就是貴公子的年輕人，帶着一老一少的僕人進入了這條街。

路過的皇城司的人都會看上一眼，然後又匆忙的離開，他們都很忙碌，需要造成任務來換取資源。

趙川看着形色匆匆的他們，感覺大離如今的安穩離不開他們的辛勞，而且皇城司的死傷也不小，也就靖安司和戰時的軍隊比皇城司死傷多。

“褚老，玉京的皇城司也是這樣的嗎？”

“王爺，玉京畢竟是都城，中州上的詭異並沒那麼多，玉京的皇城司主要負責匯總和調度。”

趙川也大致明白了原因。而交州之所以這麼忙碌，跟局勢也有關係。

“說到底還是因為交州不穩的原因。”趙川肯定的說道。

“是，王爺理解的沒錯。”

皇城司的門口沒有人看守，只有兩隻石獅子蹲着，趙川帶着安福和褚懷林上前。

“無身份記錄，請出示令牌或文件。”石獅子互相射出光束攔住了去路，沒有感情的聲音從石獅子中發出。

趙川沒想到這皇城司還用上了這種煉器而成半靈智的法器，一般都會利用靈魂或者陰魂煉製，過程比較殘忍，需要一點點磨滅靈智和感情。

不過大離不缺犯人和陰魂，一般場所都大規模的使用，不過重要場所還是採用原始的保護方式，這類半靈智法器容易留下後門。

趙川掏出令牌對着獅子的眼睛一照，確認身份后石獅子就收回了光束。

“身份確認，已上報。”石獅子冷漠的聲音傳出后就再也沒有動靜。

趙川抬步走進了凶名赫赫的皇城司，這地方說起來他也是第一次來，以前從來沒有到過皇城司，包括玉京城內的那個。

才剛剛跨過皇城司的大門，一道人影就閃到了跟前，一個身穿錦袍，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趙川眼前。

那人上前行禮：“交州皇城司都督冠良見過王爺，有失遠迎，下官失禮了。”

“冠都督說笑了，本王是不請自來。”趙川不會真的去怪罪一個都督，更何況他也沒有職務在身，沒那個資格。

冠良自然知道都是客氣話，本來就沒什麼交情，這武成王突然造訪，自然是有事情：“王爺裏面請。”

皇城司建造的不同於府衙的宏偉有壓迫，反而有點戾氣逼人的感覺。

跟隨在冠良身後進入皇城司，匆忙路過的人員都是趕忙退到一邊行禮。

由此可見冠良的權威，是實權在握的那種。

等到了招待貴客的客廳，冠良邀請趙川上座后，讓屬下準備茶點后才開口問趙川：“王爺，您這次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之前圍剿東方家姐弟兩的家族有哪些勢力？”趙川單刀直入的問

冠良臉色有點難看：“王爺，不瞞您說，之前那場鬧劇交州的中大勢力基本都參與了…”

說到後面，冠良都不願意多說了，因為事情發生的時候，皇城司的情報都被延遲了。

皇城司的人背叛的可能不大，但是可以拖延下時間什麼的，都在規則允許範圍內，現在趙川問起這件事，讓冠良覺得有點失職，有心等趙川離開后查查那些人給他找不痛快。

趙川雖然不參與朝政，但是也大概懂裏面的道道：“無妨，只要知道大概就可以了，東方、南宮、北堂都參與了，不知道西門家族有參與進來嗎？”

其他勢力現在趙川還不關心，主要是天意四象閣不能亂，特別關注了西門家族，這家族向來低調，趙川也沒太多消息來源。

“參與了，雖然他們本身沒參與，可是屬下根據線索發現，好幾個勢力都有西門家的影子在。”冠良也不隱瞞，這消息他不說，趙川還真不容易知道，不過他怕的不是趙川，而是趙淵知道后清算，還不如直接說了，博取好感。

趙川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才嘴角撇了撇：“果然，就算西門家裝的再怎麼與世無爭，還是不願意捨棄天意四象閣閣主的位置。”

“王爺說的沒錯，西門家也不願意屈居人下。”冠良比較認同趙川的說法。

“那本王就先離開了，打擾冠都督了，明日本王就會去東方家族駐地會見東方青蒼，都督有空的話就一起去。”準備離開的趙川突然說道。

冠良微微一滯，然後躬身：“是，王爺相邀，冠某自不推辭。”

“嗯，那明日辰時本王在城主府等都督匯合。”

趙川也不等冠良回答，直接轉身離開了。

冠良等趙川離開后，這才呼出了一口氣。

門外的一個心腹進來，看到冠良的呼氣的樣子，不解的問道：“都督，武成王不過是個閑散王爺，何必這麼給他面子？”

冠良白了手下一眼，坐下半躺在椅子上，毫無形象的說：“你懂個屁，你以為這是前朝啊？大離人口如今並不多，這位武成王更是受寵，老子之前可是被他身邊那個大太監鎖定氣息了，而且就武成王的地位，就算無權在身又如何？當朝皇后可是他生母，從小帶在身邊長大的那種！”

“都督，這不是不知道嘛，不過屬下在外面聽到明日武成王還特意讓都督一起去東方家？”心腹羅樂問道。

羅樂是皇城司的指揮使，平時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難得見到大權在握的都督這麼卑躬屈膝的樣子。

卑躬屈膝可能誇張了，但在羅樂看來就是，因為他面前這麼一個攤坐的都督，剛剛可是一本正經的行禮。

冠良知道羅樂是個比較莽的人，平時也不願意多考慮人情世故，不過在他看來好用就行，武力高還聽話，冠良也願意培養他，現在見他發問了，也是告訴了他原因。

“你以為只是簡單的去見東方青蒼嗎？那是武成王知道我們皇城司跟交州的各勢力都有聯繫，敲打我呢，並且還想通過我的口，告訴交州其他勢力明天見面的情況。”冠良給羅樂簡單的說了下。

“這樣啊，那都督明日放心去，皇城司有屬下看着。”羅樂拍着胸口大包大攬的。

冠良心裏暗罵：“這個憨貨，明天那是鴻門宴，老子不去都不行。”

這邊走出皇城司的趙川正帶頭往城主府回去，頭也不回的說：“褚老，這皇城司也有點腐敗了，被交州的勢力滲透的厲害。”

“王爺英明，不過難免的。”褚懷林說了句公道話。

“我知道，就是看不慣冠良，明明對手中的權利在乎的很，偏偏還故意裝作不修邊幅，無欲無求的樣子，他難道不知道皇城司有其他勢力的探子？不過是為了收取好處裝作不知道罷了。”趙川在褚懷林和安福面前並沒有隱藏情緒。

“王爺，水至清則無魚。”褚懷林提點了一下。

趙川嘆了口氣：“無妨，這些都是小時，最多算瀆職，明日就借他的口，讓那些勢力都知道大離的意思，別再給本王作妖了，不然都一一給收拾了，冠良也別想跑，到時候讓他出手。哼！”

褚懷林野不接話，默默地跟着，反而是安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安福跟趙川的時間最久，對趙川的想法也有大致的了解，這讓冠良出手收拾那些勢力，冠良偏偏還得老實的做了，一邊又得罪人，這裏外不是人的做法，很符合趙川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