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疑雲

第一章,疑雲

德望市“聚賢高中”,省級頂尖的重點高中,實行封閉式的嚴格管理。

近來,“聚賢高中”里發生了一系列奇怪的事件,僅不明原因的自殺事件便已達到了7起。

這已經不是能用“意外”來解釋的了。省里成立了“專案組”,但十餘天中沒有查到任何線索,而且就在他們到處明察暗訪的時候,自殺事件仍是繼續發生着……

即使這是全市最好的高中,但有很多學生的父母也已經坐不住了,有權勢的開始向各方施壓,並開始準備給子女換一個學校……

任子毅,高二3班,中等身材,普通容貌,標準的校服打扮,內向的xìng格,低調的作風……總之,平時就是“大眾臉”般的存在,他自己也是樂於如此。

但這次他卻沒法不拋頭露面了,因為剛剛自殺的“魏元安”是他同宿舍的舍友,而他們住的又是兩人一間、沒有dúlì衛生間的男生宿舍。要查魏元安自殺的原因,他任子毅毫無疑問的成為了重要的證人。

一間辦公室,早已臨時改成了專案組的工作室。下午上完課,任子毅便被請到了這裏。雖然明明知道和自己沒有關係,但任子毅多少還是緊張了起來,即使他平時都覺得自己是很冷靜的那種,但舍友剛剛自殺的這件事情實在超出了能冷靜的範圍。腦子裏不自覺的很多東西開始想了起來:他們會問自己什麼?自己該怎麼回答?他們會不會懷疑和自己有關係?萬一被懷疑了該怎麼解釋?……

“不用緊張,我們只是想隨便問你幾個問題。”,說話的是這次專案組的組長,張疑,看起來40多歲,個頭稍矮,體形jīng瘦,深邃的眼睛像要一眼把人看透那樣。任子毅趕快點點頭,擺出“請問”的神態,卻是不敢和他的眼睛對視。

張組長抽出根香煙,在桌子上敲了敲,放到嘴上。再拿出打火機,彈開,“啪!”的打着。但剛把火苗往煙頭上一遞,旁邊伸出一隻手,迅速的把香煙奪走了。一個女jǐng員,袁旭文,心理學專業畢業,大約30歲,保養的不錯,一身jǐng服顯得相當的幹練。

袁jǐng員擺出挺熱情、挺親切的態度對任子毅:“來,先坐下,放輕鬆。”。任子毅坐了下去,而且感覺確實輕鬆了不少,被個美女大姐姐這樣勸勸怎麼著也是有效果的……

……

相互介紹過,又向任子毅保證了她說的話絕對會保密,該做的前戲都做完了……

張組長:“請你好好回想一下,魏元安在自殺前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任子毅關於這點早就想了很多了,“他這兩天睡不着覺,一睡覺就被噩夢驚醒。”

張組長和袁jǐng官相互看看,都點點頭。之前6起的自殺者都是男學生而且也都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張組長並不怎麼抱希望,但還是例常般的詢問:“你知道他做噩夢的原因,或是做的噩夢是什麼內容嗎?”

任子毅直接搖搖頭,張組長和袁jǐng官都沒有太多失望的表情,也沒有再在這裏多催促。張組長繼續問:“那還有其他讓你覺得奇怪的地方嗎?”

任子毅yù言又止,思考着該不該說,以及該怎麼說。張組長和袁jǐng官都是什麼人?一眼便看出來了,眼前這個任子毅比先前的那些學生冷靜得多,還是屬於自己能思考很多事情的那種,也許他真的能發現什麼線索或是和本案有直接關聯呢……

張組長和袁jǐng官又快速地眼神交流了一下。袁jǐng官坐到了任子毅身邊。盡量勸他:“如果你有什麼想法的話,直說就行了,我們只會當做推測,不會去公開的。”

任子毅又點點頭,但還是沒有一下說出口。袁jǐng員仔細的看着他的一舉一動,似乎看明白了什麼,改了勸法:“如果有什麼牽扯到你同學事情的話,也怎麼想的怎麼說就好,我們不會隨便去懷疑哪個人,更加不會在沒有確實證據的情況下讓你站出來指證什麼的……”

袁jǐng官一陣勸,任子毅終於決定把自己覺得奇怪的地方說出來,“其實魏元安很早前就喜歡上了我們班上的一個女生:但一直都沒敢去表示,而且那個女生也早就有了男朋友。但大約3周前,那女生突然主動向魏元安表白,並且還對他千依百順的。”

張組長和袁jǐng員眼神一交流,這可是和之前6起案件不一樣的地方,之前6起案件的自殺者自殺前周圍的人際關係都沒有出現奇怪的表現……

袁jǐng官:“我們就當是隨便閑聊了,絕對不會牽扯到你們朋友間或是同學間的關係。請你就按自己的感覺來回答就行:你覺得魏元安和那女生交往有令人奇怪的地方?”

任子毅肯定的:“太突然了,我們都無法理解。我問過他是怎麼做到的,他沒有回答,而是非常的遮掩,就像原因不能說那樣。還有奇怪的地方是,魏元安對待那女生按理說應該像捧着女神那樣,可他們剛一交往時,魏元安就好像那女生主動送來是應該的那樣……”

張組長:“那個女生平時還有沒有別的異常表現?”

任子毅:“我覺得是沒有任何異常。但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一直覺得很奇怪。”

張組長眼神如炬,問道:“聽起來你挺清楚那個女生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喜歡她?”

任子毅只覺得這張組長真的很厲害,這都能直接聽出來。任子毅低下頭,小聲的:“確實是偷偷喜歡過,但也只是遠遠看着她,從來沒有對她表示過。”

袁jǐng員笑着:“普通的愛慕和嫉妒都是人正常的情感,你能正面面對已經很了不起了,沒必要自責。”

任子毅點點頭,心裏好受了些。畢竟舍友剛剛自殺,而自己卻在這裏說這方面的奇怪,總覺得是很不應該,好像在嫉妒、造謠那樣……

又談問了一些情況,還問了任子毅提到的女生以及其原男朋友的名字和事情。那女生叫“王曉華”,長得非常不錯,家裏條件也很好,剛入學時就有很多的追慕者,但任子毅和魏元安都是自知各方面配不上她,所以都不敢向她表示什麼。而他的前男友是隔壁4班的“陳東”,又高又壯的,家裏還相當有錢。

……沒有更多的進展了。張組長還問了魏元安發噩夢前做過什麼事情,但任子毅一時根本想不起來,而且感覺腦子挺累、挺亂的……

張組長:“如果再想起什麼奇怪的地方,可以隨時找我們。”

任子毅應允下,還相互換了手機號碼和網上的聯絡方式。

任子毅回宿舍。張組長留下安排各種事宜,而袁jǐng官則跟着任子毅一起去宿舍再看一下。主要是任子毅判斷王曉華肯定在他們宿舍懷念魏元安。

回到宿舍,裏面有兩個jǐng員正在繼續檢查着各種細節,而王曉華果然在裏面趴在魏元安的床上大哭不止,就像剛新婚的妻子失去了丈夫那樣,任誰勸她也勸不動。

裏面王曉華還沒哭完,外面魏元安的父母趕到了,又是一陣哀嚎與痛哭,他們就魏元安這一個兒子,傷心的程度自是難以形容。魏父大喊、請求、恐嚇、威脅的,要專案組一定要破案,認為這絕對不是意外。魏母則是在那自責着沒有讓魏元安早點轉學……

……

晚上,任子毅既安心又尷尬。安心的是今晚有人在宿舍陪他,老實說,他之前還擔心自己晚上會嚇的睡不着覺。尷尬的則是,留在自己宿舍的是袁jǐng員和王曉華,袁jǐng員想晚上和王曉華深入溝通一下。

看着王曉華的情緒稍微的控制住了,袁jǐng員開始試着探問:“王曉華同學,看來你對魏元安用情很深啊。”

王曉華毫不掩飾的:“沒有他,讓我怎麼活下去啊?”

袁jǐng員盡量輕緩的:“你為什麼對他感情這麼深?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王曉華:“感情需要理由嗎?我就是喜歡他!就是愛他!”

袁jǐng官:“請問你還能不能記起來,20多天前你們是因為什麼事情開始交往的?”

王曉華很奇怪的,帶上了jǐng惕和不滿:“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問什麼?”

袁jǐng官見她情緒變了,急忙換對策,“如果你是真的喜歡他的話,才應該好好的去想清楚,看看能不能找出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王曉華盯着袁jǐng官看了看,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於是認真的想了起來。任子毅之前的判斷沒有錯,袁jǐng官現在也是這樣判斷了:除了她對魏元安的那份突然冒出來的感情,王曉華jīng神上並沒有其他異常的地方。

王曉華:“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反正就是喜歡他,想和她永遠在一起,於是就對他告白,和她交往了。”

袁jǐng官:“在你告白前你們認識多久了?”

王曉華:“很久很久了。”

任子毅奇怪的插到:“那可不對,不久前你還是看不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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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的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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